第021章 戰爭

羅曼朝著雪莉微微笑了一下。雪莉開心地轉身到廚房裡去端菜

羅曼是回來得晚了，但是他從來不會和任何人解釋他為什麼晚歸，因為很多時候，他的母親回來得比他還晚。

而家裡唯一有權去過問，「關於他去了哪，做了什麼」的，只有他的母親。

當然，他對於這些問題，完全可以選擇性無視，不做出任何回答。

這就是常年以來的，關於他的家庭生活，以及他糟糕的家教。

此時，一位穿著白色蕾絲睡裙的幽靈一般的女人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羅曼知道是她，眼睛平視過去，他的視線就剛好就跟她優美的臀部和大腿部位相對較敏感的部位齊平了。

他本該避諱從這個角度去看這個女人，但是他偏不。

還沒等那個女人開口，羅曼便用挑釁地口氣說道，「現在是晚餐時間，請某位女士，不要穿得那麼騷就直接下樓。」

「你還知道是晚餐時間，你知道雪莉坐在窗邊等了你多久嗎？」

羅曼本來想說「又沒讓她等，她餓了大可以先吃」之類的話來反駁那個女人。

但是羅曼什麼都沒有說，因為他不想讓雪莉莫名地充當兩人戰爭中的導火索。

那個女人不是一次和他說過，「我不是你的敵人。」

但是羅曼在心底依然固執地認為，他與她之間，存在著一場無法化解的戰爭，隨時一觸即發。

羅曼走到點著蠟燭的餐桌旁邊，拉了一把椅子自顧自地坐了下去，雙手放在餐桌上，隨意地將十指交叉在一起，頭也不抬地說道，「剛開學，學校有點事，所以回來晚了，今天是我不對，滿意了嗎？」

那個女人走到長型餐桌的中間，雙手放在臀部上捋了捋她微透的蕾絲睡裙，在餐桌的主位座上坐下來，拿起刀叉說道，「吃飯吧。不要說那些了。」

羅曼抬眼看向她，說道，」為什麼不問我去了哪？「

又不想讓她管自己，當她不管自己的時候又覺得不舒服。

羅曼握著刀叉的手捏成了拳狀，放在白色的餐盤旁邊，看著桌子上豐盛的晚餐而無法下咽。

羅曼一臉不爽地瞪著她，等著她發話，羅曼就是皮癢，就是欠揍。

她依舊只是說，「先吃飯吧，菜都涼了。」

羅曼和雪莉分別坐在長型餐桌的左右兩邊，中間坐著他們的母親，母親永遠都是如此地知性和美艷。

以至於羅曼從小，就開始反感母親的美貌。

特別是在夏天的時候，羅曼常常會因為母親穿得太過於裸露而生氣，暴躁，甚至沖她發火。

飯後羅曼便上了樓，打算回自己的房間，母親也沒有叫住他，而是去照看雪莉吃藥，雪莉的保姆今天請了假。

也許母親根本就沒有打算讓他解釋，是他自己已經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說出來了而已。

其實他本來也沒打算管母親是否會追究他說的是不是事實。

羅曼想，她可能本來就懶得追究吧。繁忙，母親每天總是繁忙，為了家族的事業而繁忙。

就在羅曼脫了衣服，泡在浴缸里洗澡的時候，她突然走進了羅曼的卧室，站在浴室的那層薄紗之後，叼著一根女士香煙，斜靠在浴室門口。

從羅曼躺在浴缸里的這個角度平視過去，剛好可以看到她沒被那層薄紗遮住的小腿，以及她沒穿鞋的腳，和腳上染成鮮紅色的指甲。

她倚靠在牆邊，並沒有掀開浴室的簾子，只是邊抽著煙邊說，「羅曼，你們班上是不是來了新同學？」

「你問那麼多幹嘛？」

「雪莉說的，雪莉好像挺喜歡那小子的。」

「哦，可能是因為他幫雪莉出頭吧。」

「那孩子是一個吉普賽？「

「嗯。」

「魯曼克斯，真是一個讓人感到不怎麼愉快的姓氏。」

羅曼低著頭洗澡，沒理她說什麼。

「羅曼，答應媽媽，別和他走太近。」

「你說什麼？」

「我說，別和那個吉普賽人走得太近。」

「我沒有。」

「沒有最好。」

她掐滅煙頭，彎腰撿起羅曼扔在地上的臟衣服說道，「你怎麼還在穿這件，你都沒發現，這件衣服都已經洗得有破洞了嗎？」

「那是你去年生日的時候才給我買的。」

「是嗎？我怎麼不記得，這麼舊，我還以為你穿了很久了呢。」

「你出去吧，我洗好了，要出去穿衣服。」

「好，那你明天放學後，或者哪天，記得去給自己買一身新衣服，媽媽很忙，不能陪你去了。新學期，就讓你穿著這樣的衣服去上學，是媽媽的疏忽。你也應該學會打理打理自己了，我總不能像雪莉一樣，也給你請一個全職的保姆吧？」

「好的，知道了，你出去吧。」

「放在桌子上的卡隨便刷，前提是先讓自己穿得體面點，至少洗到有破洞的舊衣服就別穿去學校了，作為戈弗雷家的孩子，學會釐清什麼是節儉，什麼又是體面，這很重要。」

羅曼從浴缸里站起來，身上什麼都沒穿，也沒系浴巾，全身都是熱氣，頭髮還在滴水。

走到浴室門口，掀開那層薄薄的簾子，看向正在房間里幫他收拾桌子的母親的背影說道，「說完了沒，說完了，就出去。」

她轉過身來，抬了一下眉毛，看著羅曼說道，「你好像又長大了一些。」

羅曼低頭掃了一眼自己光著的腳掌，已經43碼了，羅曼的腳真長。

她站在桌子旁邊，順手拿起了疊在椅子上白色的浴巾，丟給羅曼。

羅曼站在原地，伸手接住了她丟過來的浴巾。

羅曼接住浴巾之後並沒有系，而是直接拿在手上。

羅曼一臉不爽地走到母親旁邊的椅子上，也沒找衣服穿，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羅曼就那麼雙腿叉開地坐著，用白色的浴巾揉著頭髮，邊揉頭髮，邊打開了桌子上面的收音機，捶打了那個小收音機幾下，把它調到了某個頻道。

收音機里正在播放著一檔節目，主持人用倫敦播音腔說道：

「色'情頻道的節目，常有受虐待的暴力情節，往往讓剛剛接觸這個圈子的人以為，就是要對方被虐待、被強'暴之後才能達到高'潮，這種看法實際上是一廂情願的。這種有失偏頗的看法，往往使得他們的伴侶常年生活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中。

性'虐待，是常見的性行為中的一類，透過性'虐待獲得或加強性'欲，達到性快'感的行為。大多數情況下適度性'虐待能作為催化劑增進做'愛的樂趣，極端的情況是只能夠透過性'虐待獲得性快'感。

一個巴掌拍不響，性'虐待區分為施虐和受虐兩種。施虐者又叫*aster（主人）是指對性對象施以精神或肉體上的折磨從中得到性和心理的滿足。受虐者又叫slave（奴隸），是指在受到對象的虐待時，精神或肉體雖感到痛苦，而在心理上卻得到一種特殊的滿足·····

25%的男人在性'交過程中會用牙咬或被咬來增加性快'感，但這不一定是變態。最多見的施虐行為牙咬、抓、鞭打、針刺、絞勒等；亦有精神施虐，如小便在對象身上，極端的施虐行為包括毒打、窒息、殘肢、殺死對象，這就稱為色'情殺人狂·····」

「這檔科普欄目聽起來不錯。」

「我說出去，聽到沒有。」

「好吧，晚安，羅曼。」

羅曼不耐煩地回了一句，「晚安。」

說完，她就抱走了羅曼扔在地上的臟衣服。

她出去之後，羅曼就把收音機的節目關掉了，還砸了收音機一錘，又踢了一腳。

垃圾電台，什麼狗屁不通的主人和奴隸？統統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