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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你我都忽視的救贖 作者:沈鬼 字數:2148 更新時間:2019-09-22 11:17:50
顧陳茶第一次見江怒猶見天神,救他於水火,不曾想過也是來墜他入地獄。
聯考不利,填志願時他終於知道稀罕起自己的臉,偷偷把理工學校改成了戲劇學院。非特長的文化生,能填的專業太有限,最後被10級編劇專業錄取。
其他老師給學生介紹正經實習,而悶聲不吭一臉油膩相的宋老師給顧陳茶介紹的卻是一份「兼職」。言辭雖然隱晦,但只要不是個傻子,都知道他那幾句「長得好」「陪陪客人」意味著什麼。
顧陳茶倒不是很介意,自己是個男人,一沒重度性潔癖,二沒避孕風險。何況他們一群走出聯考的小處男,本來就對這雲雨之事有著夢裡懵懂的好奇,要是和正兒八經的女朋友早早地發出邀請,他還覺著害臊呢。有錢賺,有企業女高管認識,還能爽一把,帶把真是件無本萬利的福利。
更何況,為什麼志願要改到這種水深的地方,他心裡是有預期的,是被潛規則還是主動找後門,很難說清。
可他沒能得意多久,因為那時他還不知道宋老師不是想把他賣給富婆,而是想把他賣給跟他一樣下面長著「無本萬利好兄弟」的男人。
所以,當他跟著一群抹脂塗粉的男孩子,進到一個玩的正囂張的、滿是男人的包廂後他還只是奇怪,但是當其中一個娘了吧唧的男人開始隔褲量器的時候,他就覺得荒唐了。
那白臉的小娘君看著還沒他大,長得和剪了發的小姑娘似的唇紅齒白。上海夏天不涼快,包間里空調打得冰窖似的,他長期呆在俱樂部里,身上輕柔地披了一件毛茸茸的毯子,臉上的脂粉味比女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顧陳茶還在緊張呢,忽然就感覺到這人隔著褲子捏了捏自己,臉頓時變得刷白。
「哥……」他小聲念了一句,就見那娘炮的臉色忽然地變了——他人還蹲著,就看見被他碰過的地方,竟然直朝著他的臉支起了一個小山包。
且不說對他是不是冒犯,一個等操的MB在客人面前勃起,豈不是造反、掃客人興緻嗎。
小娘君整張臉都黑了,慢慢就直起身子,冷冷看向他。
顧陳茶感到後背濕透,「對不住哥、、、」說著往後退了一步,手不自覺地擋到胸前來,腦門上已經全是汗了。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被一個男人來來回回地這麼碰著,手還這麼軟韌,也太他媽刺激了,他硬,說明他兄弟爭氣啊!
今天這場子的主角南坤剛剛去隔壁合夥人的包間喝過酒,這會兒從門外走進來,看到趙璧和一個MB站在那幹瞪眼,再看看顧陳茶那傲然不萎的傻逼二弟,差點笑出聲來。一時興起就朝房間里幾個兄弟開玩笑,端著酒杯朝顧陳茶一指——
「操,把那個傻逼的東西給老子剁了。」
顧陳茶聞聲看向門口,看見一個打扮極為嚴謹的年輕男人,油頭往後梳,不高不亮不張揚,除了一絲不苟,再沒一個詞敢形容。一身深藍商務襯衣,袖口別了金色袖扣,眯著看人的眼睛像是戴久了眼鏡,可是格外俊美,如果說近視是一種殘疾的話,那就說的通他臉上這種略顯病態的美了。
顧陳茶也不知道他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不敢輕舉妄動,求助地看向一旁的經理,但這個時候經理就像瞎了一樣。
顧陳茶長得好看,臉又生,本來就很受包廂里幾個公子喜歡。他進來時一副硬挺傲氣的樣子,現在慫的卻很快,更讓人想上去好好上一頓教訓教訓。其中一個光頭聞言就站了起來朝顧陳茶走過來,顧陳茶還沒想好怎麼對付這人,忙不迭就被身邊冒出來的另外兩個光頭給按跪在茶幾上。
「喂!你們做什麼!」他臉緊緊貼著冰涼的茶幾,放開嗓子就喊了開來。
光頭走到他身後就開始解起了褲腰帶,包廂里的人一看這陣勢心說這是要打現場炮啊,興奮地起鬨起來。
「濤哥,光天化日亮把子啊!」有人調侃道。
程濤大笑著回他,「去你媽的,回你學校廁所比幾把去吧。」
顧陳茶的腦袋死死抵在冰涼的玻璃桌面上,使勁掙扎卻動彈不得,他只是待宰的魚肉而已,鼓足了力氣想要把頭抬起來,可是肩膀卻被人死死壓著,小腿也被人跪踩著。他的小身子骨和這種吃黑道飯的大哥哥比起來,實在是雞蛋碰石頭。
他繼續掙扎,就被後面的人拉直起身子,三耳光一個比一個響地落到臉上,一下子被打得暈頭轉向,眼神渙散地看向門口,再沒法喊出聲來——他忽然意識到,即使門開著,外面的人也不會聽清他的求救,更不會以弱拼強來救他。
他咬著牙悲哀地攢勁,想要從這些人手中掙脫出去,失敗後又開始以一百間隔開始數數――他是在數錢,數自己賣一次屁股可能賣多少錢,不要稀罕這勞什子,不要難過,想想爸爸,想還要給他爸買豪車呢。。。
任他咬著牙,當那光頭粗糙的手把他的褲子扒了下來,臀部受著叫人打顫的涼風,然後感覺一雙完全的陌生的手噁心地摸上自己時,屈辱和恐懼還是讓眼淚從眼底涌了上來。
「手感不錯。」程濤捏了捏他,兩腿跪在顧陳茶的小腿上,一時興起狠狠地朝上面拍了一巴掌。周圍立刻有人打起了呼哨。
可就在他抵著顧陳茶開始粗暴地找位置時,「嘭」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唰」地響了起來,程濤身子一抖罵了一句「操!」人忽的就離開了顧陳茶,壓在他肩頭的手也一送,他連忙猛地一掙掙脫開來,跌跌滾滾到一旁把褲子拉好,一瞬間大氣一出,如同逃出生天。
門被人擋著,他滾向的是另一面,匆匆忙忙靠牆坐定後,他大口喘息,驚魂未定地看向門口。
只見那裡站著一個高個子的男人,臉陷在了陰影里,看不清面容,但是露出的嘴唇透露出一股說不出的冷酷。那人就站在門口看著,一句話也不說,沒插在西裝口袋裡的手還滴著甩出去的酒瓶里的酒水,一滴一滴,血似的滴在了地上。
他本來發著抖,但他發現他旁邊一個人比他抖得很厲害,他不禁轉頭看去,就看到那人真的是渾身發抖,硬是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