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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來的收音師會打碟

      悶騷醋缸扛把子DJ攻✖️外強里羞賢妻良母受     原名:拾音   剛升職的陸羽在蹦迪的時候遇到了DJ顧野,沒想到第二天在劇組碰到了他。   新來的收音師顧野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帥比,上能杠把子,下能扯威亞,贏得一票男人女人的歡心。   這怎麼行?陸羽打算先下手為強,然而母胎solo大處男並不知道怎麼追人,沒想到靠著賢妻良母的本體居然追到了?!   到手就不會說放就放。可顧野似乎是個性冷淡,談個戀愛還不溫不火,直到陸羽出國出差,一個飛的就打去了英國。   推到小樹林就是一頓狂打啵。   明面你追我趕,實則雙向暗戀!   啵啵啵!   

    第二十六章

    小說: 新來的收音師會打碟 作者:四点点 字數:2251 更新時間:2019-09-23 08:16:03

    酒吧上面的幾個房間是戴穆他們幾個朋友宿醉休息的房間,裡面沒怎麼打掃過,清晨薄薄的陽光透過半開的窗子照出了一大片漂浮的塵埃。

    顧野彎下腰將陸羽放在一張沒什麼布置的單人床上,自己則坐上了一旁破舊的皮沙發。

    沙發上面還有蝴蝶刀劃破的痕跡,比十幾年前還要破舊一點。

    「嗯——」

    陸羽抱住棉被翻了身,把整個人都包在裡面,背對著顧野沉沉睡了過去。

    顧野微微抬眼,手指在沙發的破口上扣著,然後用力地戳進了鬆軟黃舊的海綿里。

    「我今天帶你來,是想和你說件事,」安靜的房間里只剩下了一個人的聲音,「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答應你嗎?」

    他看了眼近在咫尺的人,陸羽像個糰子一樣背對著他安安靜靜地躺著,給足了他繼續說下去的動力。

    「這家店離我高中很近,那個時候店裡的老闆還是一個大叔,八幾年的時候開始經營的,那個時候還沒什麼人過來酒吧,什麼蹦迪啊跳舞全都是後面才流行起來的。」

    塵埃安靜飛舞著,皮質沙發上響起了窸窣的聲音。

    「我高中的時候,腦子比較好使,」顧野自嘲地笑了 ,「覺得成績好就什麼都無所謂,但是我爸媽還是管我很嚴,逼著我去自招去跳級。然後我就被別人帶到了這個酒吧。」

    大概是每個青春期都會有的經歷,父母越是反對自己越要去做,甚至要做得更過分,還洋洋得意地當作挑釁。

    那個時候的顧野就是這樣的,成績好長得好,什麼優點都往身上靠,但也正因為這樣,父母、老師的要求才會更多,要當榜樣、以身作則、成績不能掉······

    可是越是這樣,當事人越是叛逆,會迫不及待地用各種方法從「好學生」的湖裡探出頭來喘氣。

    「我被帶來的時候,大叔正好進了那個時候最新的混音台,其實就是個很普通的打碟機,但是我沒見過,就那個晚上都在這裡泡著,然後······」

    顧野臉頰周遭的塵埃被他沉沉的呼吸打亂,「然後我碰上了一個男的。」

    房間突然陷入長時間的寂靜,被子里滿臉醉意的陸羽,緩緩地睜開了眼。

    他不是沒想過這種事,他甚至覺得這種事發生在顧野身上是必然的,可是此時此刻聽到顧野平靜地回憶過去,他的心還是很悶得疼。

    「嗯。」

    陸羽啞著嗓子,又把頭埋到只剩下一隻蒼白的耳。

    「那個男的,」顧野停頓了一下,「客觀上來說,是我的初戀。」

    床上的糰子忽然抖動了一下,陸羽悶聲閉著眼,遲遲才傳來一聲,「嗯。」

    顧野抓著沙發上的破洞,把它硬生生撕成了好幾條碎片。

    「我認識他的時候我還不知道他其實是一個混混,不對,那個時候混夜店的基本都是混混,」顧野閉著眼,有些無力地搖頭,「可是我那個時候不知道。」

    「和他在一起也完全是因為他在我爸找上酒吧的時候替我挨了一拳,所以我也沒辦法拒絕他,佔百分之七八十吧,剩下的其實是因為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歡他。」

    十六歲的顧野過得最習慣的其實是好學生的生活,每天按部就班,就連課外書都得是名著彙編,所以「愛情」對於他來說其實沒有什麼特定的概念和判斷標準,更不用說同性之間的愛情。

    有些時候的「衝動」、「刺激」,往往會被單純的定義為愛戀。

    陸羽埋著頭,宿醉還沒醒透,但他卻模模糊糊地在腦海里拼湊出了顧野十六歲的樣子,是個傻乎乎的、被人幾句話幾件事就能騙走的小傻瓜。

    顧野從破得更厲害的沙發上站起,兩步就走到了床邊。

    「然後又過了一年,我才發現不對勁,」顧野坐到床沿,努力地支撐起自己疲倦的身體。

    「他嗜酒、濫交,男的女的都有。很好笑吧,我一直以為他是個gay,可是他和我說他只是誰都想玩玩。」

    顧野把「玩玩」兩個字咬得特別重,然後輕輕地接了下去。

    「高二市檢前我和他提了分手,但是他不願意,死纏爛打把我壓在了酒吧,差不多就是剛剛我們坐著的那個位置,和我說,要我和他喝最後一杯酒。」

    聽到這裡,陸羽才緩緩地呼氣,整個人像氣球泄氣一般完全放鬆了下來,大概顧野一直拒絕他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件事。

    「然後。」

    顧野抬手摸著床上那個一直沒有動過的糰子,輕輕摸了好久,才緩緩開口。

    「然後,我才發現他給我的酒里加了東西,之後的半年,一直到聯考前三個月,我都在禁毒所里,我出來之後去了另一個房子,因為那個人往我家門口潑油漆。」

    話音剛落,顧野能明顯隔著被子感覺到陸羽的顫抖,他溫柔地拍著他。

    「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願意答應嗎?」

    陸羽腦子「嗡」的一聲然後全部空白,他控制不住地顫抖,被子里越來越熱,熱到他滿臉都是水痕。他一把掀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眼淚霎時全都滾了下來。

    「你······」

    陸羽語塞,胸口傳來難以忍受的疼痛,他無措得錘著自己的胸口,一遍又一遍。

    「顧野······顧野······」

    「嗯,我在。」

    顧野表現得太過於坦然,但是陸羽知道,越是坦然越是痛苦。

    被朝夕相處一年多的、起碼有點感情的人下藥、染上毒癮、潑油漆,換成誰會平靜接受?

    陸羽徹徹底底地明白了顧野說過的「他的問題」的沉重性。

    「感情」這個詞往往被冠名「長久」「福祉」這樣的字眼,但是對於被切實傷害過、恐嚇過的人來說,這些冠名次未免太過強人所難,甚至「感情」這個詞都不想再次提及。

    很多人都品嚐過愛情的滋味,而他喜歡的傻瓜從剛剛開始就被「愛情」給潑上了紅油漆。

    而他無法苛求這樣的人那麼快全盤接受自己的愛。

    但顧野卻選擇了把他帶到這裡,告訴他所有的過往的回憶和現在的原因。就算無法馬上全部接受但也想一起面對。

    「都過去了,」陸羽跪在床上,手胡亂地將臉上的淚水抹去,然後撲上前一把抱住了他,「我和你說過了,我會等你。」

    「好。」

    顧野按著陸羽的頭,手指不受控制地打理著他亂翹的發。

    「哎,我還以為那個戴穆和你有什麼關係,」陸羽強忍著難受笑出聲,「我還以為他是你的舊情人,嚇死我了。」

    懷抱越來越緊,顧野把頭埋進陸羽還綁著繃帶的肩膀,眼前逐漸模糊了起來。

    「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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