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錄
  • 簡介
  • 收藏

    雙雙喪偶

    十年前,神級嚮導薄伽南在執行任務時,他的哨兵為了保護他而葬身火海。 對於結合過的嚮導來說,失去愛侶並不是痛心疾首那麼簡單,那是一種靈魂撕裂的痛苦,一般人很難承受下來。 慶幸的是薄伽南活了下來,並授予了無上的榮譽,成為了和平年代以來第一位五星上將,並宣布退役,在星際間穿梭,用旅行去遺忘。 十年後,即將要成為首席哨兵的奧德賽為了自己的愛人一起偷襲了倫敦塔,企圖偷出他的嚮導素,讓其不再受倫敦塔牽制。 但這場偷襲以他的嚮導墜河身亡作為告終,而奧德賽也同樣經歷了靈魂撕裂的痛苦,但與嚮導的抑鬱不同,哨兵狂躁的情緒會導致其爆體而亡。 首席哨兵即將退役,奧德賽又何苦為了區區小事自毀前程。 風平浪靜的表面下是一層又一層的陰謀,倫敦塔的閣老們因情勢所逼,選擇緊急召回了薄伽南。 於是,一個功臣,一個犯人,一個忠於倫敦塔,一個恨透倫敦塔,雙雙喪偶的兩人就此結合。 當那肩章上的五顆星重新閃爍在這片土地上時,早已註定了和平年代不再和平。 哨兵:易燃易爆冷血只對愛人溫情,佔有欲妒忌心極強的悶葫蘆-奧德賽 嚮導:牛逼哄哄萬人迷脾氣捉摸不定黑皮諾-薄伽南

    29、冰釋前嫌

    小說: 雙雙喪偶 作者:年更遥 字數:5106 更新時間:2019-09-23 07:15:32

    薄伽南回望奧德賽的那雙眼睛,蔚藍色的瞳孔像是兩顆一碰就會碎的玻璃珠,他堅定地看著他,回答道。

    「你是我的哨兵。」

    奧德賽眼神微閃,似乎在失望,傳達著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薄伽南不滿,捉著奧德賽的下巴讓他正視著他:「你好好說話,好好問問題。」

    奧德賽眸光冽灧,像是即將落雨的西子:「這就是我的問題。」

    薄伽南又是心累地嘆了口氣:「不是囚犯,不是玩具,更不是什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狗。奧德賽•修,你是我薄伽南的哨兵。是我要負責的對象。」

    奧德賽並沒有因此而感動,反而撅撅嘴,把頭埋進了被子里。

    薄伽南磨牙,從被子里撈出了奧德賽:「你究竟是什麼臭脾氣,說兩句就不說了。天天和我玩冷戰,你很開心,是不是?」

    奧德賽大聲反駁:「明明是你在和我冷戰!」

    薄伽南意外地挑眉:「哦?原來你想和我說話的?那幹嘛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吃飯的時候也不給個好臉色?」

    奧德賽急了眼,鄭重聲明:「是你在和我冷戰!」

    「行行行。」薄伽南敷衍地點點頭,「就當我在和你冷戰吧。」

    原來,沒有和我冷戰,是我自己一廂情願。

    奧德賽將頭縮進被窩,時不時瞄著薄伽南的臉色。

    薄伽南嘆了口氣,揉著奧德賽後頸的腺體:「你能不能別每次把事情憋在心裡,這樣我很困擾。」

    「我沒有。」奧德賽像小貓一般發出一聲奶叫,彆扭地摟住了薄伽南的腰,「是長官不……不好。」

    薄伽南沒有因此生氣,反而請教道:「我哪裡不好了?給你睡,給你吃,還給你做精神疏導,倒是你天天擺個臭臉給我看,還反過來說我不好。」

    「不……」奧德賽義正嚴辭地捶了捶床,「長官,一點都不像我的嚮導!像……像……」

    奧德賽撇了撇嘴,低聲道:「像領導。」

    薄伽南好笑地揉了揉奧德賽的頭:「我一向如此,雷諾,我也是這麼對他的,我並不覺得我這麼做有錯。」

    在薄伽南的認知里,他沒有用思維觸手控制奧德賽的意識雲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因為他曾經也是這麼對雷諾的。

    可在奧德賽的認知里,他的嚮導應該時時刻刻用思維觸手控制著他不讓他暴走,這才是正確的,因為他一直都享受著這樣的待遇。

    這就是他們兩矛盾的地方。

    「我……我不是雷諾上將,所以,長官您是不是應該因材施教?」奧德賽鼓起勇氣,向薄伽南問道。

    「因材施教都被你說出來了。」薄伽南笑了笑,他愜意地側躺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奧德賽。

    奧德賽也受到鼓舞,側躺了下來,靜靜地看著他。

    薄伽南的目光悠遠,聲音空靈彷彿從某個山洞中傳出:「奧德賽,你有沒有覺得明明你不喜歡我,明明你不願意和我結合,但每次最先發生結合熱的人都是你。」

    奧德賽一怔,慚愧地低下頭。

    高級哨兵對低級嚮導有著難以言表的吸引力,反之亦然,高級嚮導對低級哨兵也有這樣如同春藥一般的功效。

    在結合時,最先產生結合熱的那個人的能力一定是比另一個人要低,也就是說他奧德賽比薄伽南的能力低。

    曾經年幼無知時,大言不慚的說著薄伽南並不一定配得上他,但如今真正和他在一起了,才知道眾人對薄伽南的青眼高望是源於他無法撼動的渾厚實力。

    一時間,奧德賽竟有些沮喪,因為他居然配不上薄伽南這個認知。

    薄伽南乘著奧德賽在思考的時候,提醒道:「哨兵的能力不是一成不變的,你知道嗎?」

    所以,薄伽南是為了鍛煉自己,所以才不控制自己的嗎?

    「我……」奧德賽激動地深吸一口氣,信誓旦旦地握住薄伽南的右手,「我會努力的,我會成為配得上長官的哨兵。」

    少年的眼裡像是一片湛藍色的天空,炙熱的陽光烤在薄伽南的臉上,讓稍冷的深夜添上了一絲溫度。

    「配不上也沒關係。薄伽南選哨兵又不是看這個的。」薄伽南的眼中閃過微芒,他將鼻尖埋在奧德賽的發叢中,輕嗅屬於他的味道。

    「那……那是……」奧德賽的心跳加速,也不知道在期待些什麼。

    薄伽南微微一笑,點在奧德賽的唇上:「看我願意。」

    就像他不願意成為深情默罕默德的嚮導,所以兩次都沒有選他;就像他願意成為萬年吊車尾的嚮導,所以不管多少人反對,仍是和雷諾結合。

    那奧德賽是不是可以認為,因為他願意成為自己的嚮導,所以不管他是犯人還是少將,只是因為他是奧德賽•修,所以薄伽南願意當他的嚮導?

    奧德賽也不知道為什麼之前鬱悶的心情因為薄伽南的這句話一掃而空,他將腦袋埋在薄伽南的胸膛暗自竊喜,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薄薄的唇角翹得老高。

    「別像個小孩子一樣。」薄伽南被奧德賽擠得不大舒服,將他從自己胸膛里撈了起來,埋汰著,「明明比我高,別老像個小孩一樣往我懷裡鑽。」

    奧德賽撇撇嘴,躺回了原處:「我本來就是小孩子。」

    「這時候倒是承認得很快。」薄伽南伸出手摩挲著奧德賽金色的眉毛,溫聲道,「還有呢,還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奧德賽見薄伽南的心情不錯,得寸進尺地摟住他的腰,向他要求道:「我和雷諾上將不一樣,所以能不能不要像雷諾上將那樣對待我。我……我會努力成為配得上您的哨兵,可您不能那樣………那樣對我。」

    薄伽南無語:「哪樣?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就是凶我!」奧德賽委屈地癟嘴,「聖托卡伊教授說的對,我不是您以前那個溫順的哨兵,我是個一點就爆,你凶我也凶的哨兵,所以能不能對我溫柔一點,這樣……或許……」

    其實奧德賽也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麼,按理說,薄伽南對他其實很溫柔了,冷戰的是他,給他擺臉色的也是他,不理解他的還是他,可奧德賽總覺得心裡不踏實,他總覺得薄伽南似乎並不是他的嚮導。

    「行行。以後我會改的。」薄伽南滿口答應,又深刻地向奧德賽檢討自己,「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不喜歡解釋,但以後我會盡量把我的想法解釋給你聽的。」

    薄伽南的眼神有一絲的疲倦,奧德賽什麼事都喜歡悶在心裡的毛病更加劇了他的狂躁症,這幾天里他一天天地看著他的意識雲從淅淅瀝瀝的小雨演變成狂風呼嘯,大雨傾盆,可他仍是將一切都悶在心裡,窩在被窩裡兀自想東想西。

    他以為按照奧德賽的級別,他會想通的,可沒想到,他越想越暴躁,今日若是再不做些疏導,真的可能會發生一些他不可挽回的悲劇。

    奧德賽終究不是那個會站在他的角度考慮問題的雷諾,所以,他為了自己的新哨兵也要做些改變。

    薄伽南輕哼了一聲,問著明顯心情舒暢了不少的奧德賽:「沒事了?」

    「嗯。」奧德賽點點頭,眨著眼睛盯著薄伽南。

    薄伽南鬆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那小離的問題?」

    奧德賽伸出手,捂住了薄伽南的嘴,他搖頭拒絕:「不要說了。」

    「為什麼?」薄伽南扯開奧德賽的手,皺了皺眉。

    奧德賽露出沮喪的表情:「好不容易冰釋前嫌,我不想因為小離的問題又吵架。」

    「您有您的理由,我也有我的顧慮。」奧德賽吸了口氣,昏暗的燈光照在鼻尖,一點點殷紅。

    他背過身,聲音里參雜著不可抑制的顫抖:「所以,長官,我們睡覺吧。」

    這種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方式倒讓薄伽南意外,他一向以為奧德賽是個梗著脖子絕不會退縮的劉-胡-蘭,至少在和他結合這方面是這樣的,與他爭論哨兵和嚮導關係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唯獨在小離這件事上,他的表現卻是懦弱的。

    薄伽南從背後抱住奧德賽,將下巴擱在他發抖的肩膀上,輕聲問他:「奧德賽少將,請問是先有國還是先有家。」

    奧德賽吸了吸鼻子:「國家國家,先有國再有家。」

    薄伽南滿意地恩了一聲,繼續道:「所以,你為什麼這麼害怕他們家破人亡?你知不知道如果小離不去倫敦塔,整個國家都會分崩離析?」

    「哪有您說的那麼誇張!」奧德賽癟著嘴,不服氣道,「缺一個嚮導又怎麼會出事。可家裡缺了這孩子……」

    薄伽南打斷道:「就是會出事。」

    薄伽南嘆了口氣,腦袋歪在奧德賽的肩膀上:「我剛覺醒的時候,也不肯去倫敦塔。那裡那麼苦,也沒有媽媽在身邊,所以我有偷偷拿著自己的嚮導素逃走。家人團聚多開心啊,我們一家三口就準備逃離塞博塔星,到一個他們抓不到我們的地方去生活。」

    薄伽南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要知道除了倫敦塔還有許多與倫敦塔對著幹的組織,而我這種心智還未成熟,嚮導力卻強大的小孩就是他們的香餑餑,所以我還沒上飛船,就已經家破人亡了。」

    家破人亡四字被薄伽南講得風輕雲淡,彷彿這並不是他的經歷,奧德賽卻能感受到這其中撕心裂肺的痛苦,他轉過身,抱住薄伽南,悶聲道:「對不起。」

    「為什麼和我說對不起?是我該說對不起。如果我乖乖待在塔里,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我的父母除了不能時時刻刻見到我,但起碼他們能好好活到老。」薄伽南回抱住奧德賽,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頰,「其實,也並不只是這個原因。」

    「秦淮他們並沒有像我這樣身世坎坷,但他們仍是選擇成為了塔的守護者,你猜這是為什麼?」

    奧德賽思考了一會兒,搖搖頭。

    「因為你們。」薄伽南親了親奧德賽的額頭,「作為優等生的我們經常負責看管靜音室里的哨兵,他們有的是死了嚮導的,有的是受了重傷,無法自己建立隔絕屏障保護自己的。」

    「你無法想像靜音室有多少哨兵等著我們的疏導,我們常常忙得腳不沾地,卻也未見好轉,更甚至有的時候要親眼看著一個哨兵走向神遊乃至爆體死亡,可我們卻有心無力,我們想著如果再多一個嚮導大概會有所不同,或許能救更多的人。」

    奧德賽擰了擰眉:「但……但你們也不能強迫別人啊。」

    「可是,如果不強迫的話,會死更多的人。嚮導並不需要依附哨兵而活,如果不是這項制度,不知道有多少嚮導會無情地像個普通人一般活著。但哨兵卻需要嚮導,他需要嚮導引導他的情緒,而哨兵的數量遠比嚮導多得多,這就是問題的關鍵。」薄伽南惆悵地嘆了口氣,「本來就不多,還有人不願意,哨兵的生存環境太艱難了。」

    奧德賽還是不解:「所以,你們就這麼搞強迫?」

    「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之前,強迫的確是最好的辦法。」薄伽南笑了笑,滿不在乎道,「你知道倫敦塔里的嚮導有多可憐嗎?解決性慾還得去專門的小房間,那裡有專門的機器人回收我們的嚮導素,然後做成……」

    薄伽南壞心眼地在奧德賽耳邊吹了口氣:「小白片。」

    奧德賽感到了食物正從自己胃中湧上喉嚨口,一陣陣反胃的難受激蕩著他的大腦,讓他忍不住覺得噁心。

    薄伽南輕輕拍著奧德賽的脊背安撫著他:「別這樣。也有正兒八經從我們腺體里提取的,每個月一次,也許你吃的那個不是呢。」

    正當奧德賽有所放鬆時,薄伽南又說道:「不過你在靜音室迷迷糊糊的狀態里也吃了好幾片,也不知道……」

    「唔……」奧德賽捂住了嘴,怨念地盯著薄伽南。

    薄伽南好笑地揉了揉奧德賽的頭髮:「即使這麼多明文規定,仍舊是有那麼多我們無能為力的哨兵死在我們的面前,就是這樣看到過這麼多血淋淋的現實,一代又一代曾經被剝削無法理解閣老們的嚮導最終也變成了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樣子。」

    「可他們不後悔,多救一個哨兵,不僅僅是一個哨兵那麼簡單,他身後可能背負著一個區,一個鎮的安危。所以,你能明白倫敦塔對嚮導毫無人性的執念了麼?」薄伽南揉了揉鼻尖,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我知道這很奇怪。就像是被拐賣進大山被人強迫生下兒子的女大學生等自己的兒子長大後又重新拐賣了和她類似的女大學生當他兒子的媳婦。」

    薄伽南翻過身,無奈地看著天花板:「我們也想改變。可卻什麼也改變不了。仍舊有許多嚮導不願和哨兵結合,仍舊天天有不少哨兵爆體而亡。曾經在倫敦塔下發過誓言,要改變嚮導沒人權問題的又不止我們七個,歷朝歷代尋了無數種方法,嚐試過多少次改變,仍然只能委屈嚮導們,強迫他們和哨兵結合。如果說哨兵是子彈,那嚮導就是能夠讓子彈發射的板機,只有二者合一,這樣國家才能得到安定,小家才能夠安康,你能明白嗎?奧德賽?」

    奧德賽像是睡著了一般,沒有出聲,可薄伽南知道他並沒有睡,他或許還是不認同這樣的強制手段,又或許明白了但心中還是不痛快,薄伽南也不想去追究他到底是哪一個狀況,理解不理解,倫敦塔還是這樣運作著,不會因他一個人而改變。

    奧德賽稀索著翻來覆去,在短暫的掙扎後抱住了薄伽南的腰,安靜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薄伽南鬆了一口氣,也抱住了他:「想通了?」

    奧德賽點點頭,軟綿綿的頭髮在薄伽南的下巴上輕撓。

    「好。」薄伽南彎了嘴角,雙手探進奧德賽的腋下,嚐試著讓他坐起,「這裡太硬了,我們去你房間睡。」

    奧德賽眨了下眼睛,搖頭:「不硬啊。」

    薄伽南低下頭,眼底又是那深不可測的笑意,緊接著,奧德賽就感受到了和之前躺在這張床上時一樣的酸痛,讓他坐立難安。

    「走吧。」薄伽南輕聲笑了笑,攬著奧德賽的肩膀,吻了吻他的臉頰,「改天我們去傢具城看看,買個舒服的大床回來。」

    「今晚還有興趣嗎?」看著奧德賽獃滯還未反應過來的模樣,他的眸光變得暗沉,性感的嗓子貼在他的耳邊問道。

    這麼明顯的暗示奧德賽自然是聽出來了,他按耐住跳動不安的心臟,點了點頭。

    薄伽南勾起壞笑,在他耳邊吹氣,繼續問道:「那你在上面,還是我在上面?」

    奧德賽愣神,他是很想說他在上面的,可卻發現自己似乎完全不得章法,明明一直在上面的人,可好像根本想像不出自己在薄伽南身上是什麼樣的情形,甚至首先該做什麼都有些模糊。

    可他又不想次次都在下面,因為他才是哨兵啊,他才應該是在上面的那個。

    奧德賽想了很久,隨即盯著自己的腳尖,搖了搖頭:「沒……沒興趣了。」

    薄伽南也不拆穿,捂著嘴偷笑了一下,點點頭:「好,那直接睡覺。」

    Email
    lovenovelapp@gmail.com
    Facebook主頁
    @Lovenovel
    Twitter
    @lovenovel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