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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雙喪偶

    十年前,神級嚮導薄伽南在執行任務時,他的哨兵為了保護他而葬身火海。 對於結合過的嚮導來說,失去愛侶並不是痛心疾首那麼簡單,那是一種靈魂撕裂的痛苦,一般人很難承受下來。 慶幸的是薄伽南活了下來,並授予了無上的榮譽,成為了和平年代以來第一位五星上將,並宣布退役,在星際間穿梭,用旅行去遺忘。 十年後,即將要成為首席哨兵的奧德賽為了自己的愛人一起偷襲了倫敦塔,企圖偷出他的嚮導素,讓其不再受倫敦塔牽制。 但這場偷襲以他的嚮導墜河身亡作為告終,而奧德賽也同樣經歷了靈魂撕裂的痛苦,但與嚮導的抑鬱不同,哨兵狂躁的情緒會導致其爆體而亡。 首席哨兵即將退役,奧德賽又何苦為了區區小事自毀前程。 風平浪靜的表面下是一層又一層的陰謀,倫敦塔的閣老們因情勢所逼,選擇緊急召回了薄伽南。 於是,一個功臣,一個犯人,一個忠於倫敦塔,一個恨透倫敦塔,雙雙喪偶的兩人就此結合。 當那肩章上的五顆星重新閃爍在這片土地上時,早已註定了和平年代不再和平。 哨兵:易燃易爆冷血只對愛人溫情,佔有欲妒忌心極強的悶葫蘆-奧德賽 嚮導:牛逼哄哄萬人迷脾氣捉摸不定黑皮諾-薄伽南

    4、結合儀式開始

    小說: 雙雙喪偶 作者:年更遥 字數:3509 更新時間:2019-09-23 07:15:27

    噗嗤……

    薄伽南瞪著不置信的眼睛,看著熒幕中幾百人圍成的里三層外三層,失態地噴了一臉的紅酒。

    他顫抖地指著熒幕上的圖像,抽著嘴角:「如果我沒記錯。這是我們塔克納學院的校服,還是博士生級別的,你……你讓幾百個優等生圍著這個定時炸彈…完全不顧他們死活…你告訴我……你們倫敦塔的安危現在全在我手上……」

    薄伽南將燃盡的煙蒂扔在了秦淮的身上:「秦淮你他媽騙誰呢!」

    秦淮彈了彈身上的煙灰,露出笑臉:「哎呀,這不是對學生們是一個極好的鍛煉的機會嘛,他們可能這輩子都接觸不到S級的哨兵,現在有機會梳理他的意識雲,不是很好?這可是難得的實習經驗!而且我們天天給他喂你的小白片怎麼會有事!更何況閣老都看著呢,一旦出現狂暴就會緊急撤離的!」

    薄伽南低下頭揉了揉眉心:「你根本不知道喪偶的哨兵會有多狂躁。」

    就像喪偶的嚮導會有多抑鬱。

    薄伽南的聲音低沉鬱郁,是難以釋懷的惆悵,秦淮愣了一下,又強行為薄伽南打氣:「伽南,你看,你死了哨兵,他死了嚮導,而且都沒死。所以你們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在一起吧!」

    「我的愛人是為了國家而死,而他呢?你讓我跟一個囚犯結合,你也真好意思!」薄伽南憤憤地瞪了一眼秦淮,又繼續道,「別以為我看不透你們的小心思。我和他結合後,隨便找個理由說他的嚮導死了,等過段時間,你們再推波助瀾,讓他當上首席哨兵。然後好了,首席哨兵的嚮導的老同學都是內閣的,那軍機處也就是內閣的。軍機處和內閣都是你們的了,那國會還會遠嗎?」

    「是。我不否認我們有這樣的打算。那你又怎麼知道國會的想法呢,他是不是也和我們一樣,打算吞掉我們呢?如今是和平年代,軍機處說實話,幾乎成為了擺設,三個星球之間波譎雲詭的動作,你又不是看不見!薄伽南,你逃了十年了!你還想逃多久?!」秦淮指著薄伽南的肩章,五顆星星在肩膀上閃閃發亮,「薄伽南上將,請永遠記得你的誓言。」

    薄伽南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他慢慢扶著沙發站了起來,身形高挑的他幾乎高過了秦淮一個腦袋,在秦淮的面前形成了一種無形的威壓,他吐出一口濁氣,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好,我去。」

    秦淮沒有想到薄伽南就這麼答應了,他愣了一會兒,連話都不會說了,手足無措地推著薄伽南的胸膛讓他坐下:「伽南,你先坐會兒。我……我去讓他們準備一下,還有讓學生撤離,你就坐這等會兒。」

    「你順便替我準備點情趣用品,羽毛啊之類的,還有我不要結合針,不準強行讓我和他結合。」薄伽南應聲坐下,吩咐道。

    「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相信你!」秦淮點點頭,激動地往外跑,「伽南!謝謝你!謝謝你幫我們!」

    「不用說謝謝。」薄伽南又點燃了一根香煙,吐出了一個煙圈,他望著煙圈,眼神溫柔繾綣,「是我想要他。」

    要說倫敦塔最多的是什麼,那便是一個個大大小小風格各異的靜音室,這靜音室是專門為傷病的哨兵和正處於狂躁中的哨兵而準備的,因為哨兵的聽覺太過敏銳,尋常的環境里噪音太多,對哨兵來說是一種超負荷的承擔,一般的哨兵可以透過精神力來抵抗這種雜訊污染,而傷病和狂躁,那些無法凝聚自己的精神力的哨兵便可以在這裡安穩的休息。

    奧德賽被囚禁的這間靜音室非常的空曠,除了白色的牆,白色的地磚外便什麼都沒有了。

    薄伽南走進靜音室的時候,所有的學生都已經撤離了,只剩下了五個閣老正用著自己的思維觸手替奧德賽做著心理疏導。

    閣老們看到了薄伽南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是一種即將要解脫的福祉,而薄伽南的表情就有些古怪。

    秦淮緊張,怕薄伽南臨門一腳又不幹了,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了?」

    「就是覺得這結合儀式很奇怪。」薄伽南掀了掀嘴唇,覺得難以啟齒。

    秦淮不解,以為是薄伽南的花花腸子又在作祟,大聲反駁:「怎麼奇怪了!以前不也是閣老們看著的嗎!而且又不是沒有強制結合的案例,只是你不是而已!」

    「不是。」薄伽南扶了扶額,看了一眼殷切看著自己的同窗,「以前你們和我一起完成的結合儀式,可現在卻要來看我的結合儀式,總覺得怪怪的。」

    「有什麼怪怪的!」秦淮將薄伽南向前推了一把,將他推到奧德賽的面前,「你這個人怎麼就這麼疙瘩!」

    「伽南,我們快撐不住了!你能不能快點!」其中一個閣老雙手顫抖,可憐汪汪地看著薄伽南。

    「我在想個問題。」薄伽南扶著下巴,思索著。

    眾人試探:「什麼問題。」

    「我是該先脫衣服呢,還是先讓自己分泌信息素引髮結合熱。」薄伽南回答。

    眾人崩潰,將薄伽南的手放在了奧德賽的頭頂:「先控制他!!!」

    等眾人半推半就將薄伽南的手放在奧德賽的頭頂後,便陸續撤出了自己的精神力,每個人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隨即退了幾步,將早就預備好的隔絕屏障設好,順便與自己的哨兵親吻膩歪了一會兒恢復體力,隨後定定地緊張地看向薄伽南。

    隔絕屏障是隔絕即將要結合的哨兵嚮導的信息素的,以防他們的信息素影響到其他人,開和不開其實在肉眼上沒什麼區別,除了地上兩個指示燈亮和沒亮的區別。

    閣老們的精神力剛一撤離,那澎湃如海嘯一般的精神力便狂躁不安地向薄伽南衝來,薄伽南一開始沒什麼准心,便只用了一點精神力,但當那條史矛革又一次朝他龍吟,想要衝出他的控制,破精神圖景而出時,薄伽南大喝一聲,加強了力量:「給我滾回去!」

    黑龍未能成功突破重圍,再一次被嚮導的精神力封印在了精神圖景里,薄伽南適應了一會兒精神力的輸入速度和數量,隨後便控制著自己精神力的輸出,開始細細打量這個真人,傳說中即將即位首席哨兵卻為了自家嚮導寧願自毀前程的哨兵。

    說實話,比起他那位因公殉職的愛人相比,這位哨兵的顏值與他那條黑龍一般都是萬中挑一且無的水準,大概若是他們生在同一時代,這第一最帥校草的位置,薄伽南坐得就不太穩當了。

    他畢業的時候應該也像我畢業的時候那樣吧,被眾多高級特級的嚮導追著求結合。

    薄伽南在心裡這麼想著,露出和緩的笑容,另一隻手輕輕拂過他冰涼蒼白的臉頰,抬起他的下巴,凝視著他如雕塑般完美的臉龐。

    「親!親下去!薄伽南!快親!」看到薄伽南的動作,秦淮不由得將自己內心情緒吶喊了出來。

    然而薄伽南並沒有如秦淮所願,讓秦淮差點沒忍住直接闖進隔絕屏障,想要按著薄伽南的頭和奧德賽接吻。

    事實上,秦淮也是這麼幹的,只是他的哨兵和其餘五個閣老以及他們各自的哨兵將他攔下,有的拖著他的手,有的抱住他的腿,求爺爺告奶奶地勸:「別別別,秦淮。伽南他知道怎麼做的!你別去!求你了!萬一把伽南惹毛了,他不幹了怎麼辦!求你了!秦淮!」

    面前的少年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情,像極了那些醫院裡被病痛折磨著的病人。

    雙手雙腳被超重力磁環鎖著吸在牆上,耳朵里塞了兩個白噪豆(能發出白噪音的耳機,可以在聽得見外界聲音的情況下,同時保護哨兵的精密的聽覺),除此以外,就再無其他身外之物了。

    薄伽南轉過頭,很慎重的表情。

    眾人也很慎重地嚴陣以待。

    薄伽南問:「他幾天沒洗澡了?」

    「卧槽尼瑪!薄伽南!」秦淮抓狂,仍是被眾人拖著,作為其精神體的小兔子紅著眼跳出了秦淮的精神圖景,呲著兔牙準備進去咬上一口泄憤,卻被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豹子一口將兔子耳朵咬在了嘴裡。

    小兔子唧唧地哭喊起來,秦淮挫敗地停止了掙扎:「我們用自動洗澡機給他洗過了。很幹凈。為了讓你能安安心心地結合,我們真的,里里外外都洗幹凈了。」

    薄伽南不相信地眯著眼睛。

    「薄伽南!我含一口黑皮諾噴死你啊!強迫結合的嚮導掙扎著送進洗澡機,都洗得香噴噴的出來的!他這麼個半死不活的狀態進去!難道不是洗得很幹凈嗎!」秦淮無力地朝薄伽南拱了拱手,就差給他跪下了,「薄伽南,我還給你用了一斤你最喜歡的伽南香,把他渾身弄得香噴噴的,讓你結合起來也開心一點。求你了,快和他結合吧。」

    伽南香是沉香中最為珍貴的一種香,它以質優量少而出名,被視為香中至貴,在遙遠的古代便有一兩沉香一兩金的說法,就更不用說伽南香了。

    雖然薄伽南喜歡伽南香僅僅只是因為他和他的名字相同罷了,但秦淮卻因此用了一斤伽南香的確是夠下血本了。

    薄伽南嗅了嗅奧德賽的頸間,一股淡淡的木質清香便竄進了鼻中,香味高雅而清凈,令人心曠神怡,精神力的輸出也似乎更為穩健了些。

    薄伽南閉上了雙眼,嚐試探進奧德賽的精神圖景,起初遇到了一些抵觸,薄伽南先是溫柔地嚐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隨後不耐煩地用自己強大的精神力破開了阻礙,隨之而來的是緊閉雙眼的人噴出一口鮮血,那條黑龍在精神圖景里痛苦地長嘯一聲。

    奧德賽的精神圖景和剛才在資料室看到的一模一樣,一片虛無的冰封之地,只有一條黑龍在上空盤旋著,發出長而悠遠的叫聲,如泣如訴,似乎在緬懷,在感傷自己失去的伴侶。

    「我想知道之前的你擁有的是怎樣的世界。」薄伽南在奧德賽的精神圖景里輕輕地問著,只是沒有人回答他,只有那條黑龍盤旋著,時不時飛到薄伽南的上空,將他整個人籠罩在黑暗裡。

    「沒關係。」薄伽南輕鬆地笑了笑,他隨意指了一塊雪地,自信滿滿,「這裡以後會開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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