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伊笙書也被他饒暈了，一會兒鄙夷諷刺我這紈絝子弟性子，一會兒又讓他別放心上心嘆「：不止單只女人心深不可測，男人又何嘗不是如此，無論男女都是人心，到底還是人心難測。」

泠孺重新盯上了書案發現了一塊有趣的東西，便順手拿起查看。看了看方覺不對「：這檀木不對勁……不對，這不是檀木。」

說著說著泠孺又將檀木湊近鼻子仔細聞了聞後冷靜道「：這分明是塊用墨水浸染的木頭。這屋子光線太暗，王大人又不愛把弄筆墨，檀木也少見沒什麼人能判斷真假，加上新砍檀木確有刺鼻味。更加上只有這麼一小塊，不易被人察覺。」

伊笙書「：這可能是兇手放的，可是有什麼作用呢？」

泠孺「：王大人中毒喪命，說不準這樣玩意有毒素……先給大夫看看，再給仵作看看罷。」

伊笙書「：嗯。」

泠孺把視線轉向別處，避免再放過一處不對無意間瞥見了一樣眼熟的東西，眼神便死死定在那處。

伊笙書也察覺不對，順著泠孺的目光看去。兩個櫃子，櫃子上都放著蘭花可在王府蘭花可不算稀奇了。兩個櫃子之間只掛了幅畫，便再無其他。伊笙書又狠狠看了幾遍可著實看不出什麼貓膩只好問道「：你在看什麼？」

泠孺也沒有在意之前的事兒坦然說「：你不覺得那櫃子中央的那幅畫有些眼熟麼？」

伊笙書聽了這話又看了幾下畫，卻還是練練搖頭道「：並無什麼熟悉感，不過是幅普通的畫罷了，沒什麼稀奇的。」

泠孺冷聲道「：是沒什麼稀奇的，但作畫卻與前幾天拿回六扇門的那副王仟公子畫的，相似至少七八分。」

伊笙書連連嘖聲道「：這又是個什麼情況，這案子真是亂的不要不要的。腦子不夠用，我們拿回去這畫再慢慢研究唄。」

泠孺溫聲道「：你累了？」

伊笙書微微點了點頭輕聲道「：嗯。」

泠孺二話不說上前取下了畫，小心翼翼的卷好背在背上，對伊笙書柔聲道「：進來少說也有一個時辰了，累了也不稀奇，我們走罷。」

伊笙書道「：若是還有什麼遺漏的，儘管留下來繼續勘察，不必管我。我找個地方歇歇便好，莫要耽誤了案件進度才是。」

泠孺擺了擺手道「：不必了，今天得到的線索已經足夠了。你也不必委屈自己，走罷。」

兩人步行回到了六扇門，坐在書房的椅子上。伊笙書在座椅上斟茶吃點心，泠孺在對比兩幅山水畫，兩人各做各事互不打擾，彷彿並沒有處在一個房間似的。算是各自給對方留了處可以自處的空間，互不相擾，靜謐安逸。就算時間停留在這一刻也蠻好的，那樣就不會再互相傷害，互相痛苦著。相識犯下的錯，終是逃不了以後會被這錯誤纏住了脖子……或許不曾相識才是最好的結果，又或許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能有個得以兩全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