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桌子上反覆對比這兩幅畫也只是幾處習性相似，若說是父子之間的默契也能湊活說過去，找不到什麼有力的線索。泠孺又看了一圈，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只好嘆了嘆氣。

伊笙書 看到泠孺這幅樣子，放下了手中的點心，走了過去「：不必太勉強自己，餓了嗎？」

泠孺默不作聲依舊盯著這兩幅畫。

伊笙書伸出手遞向泠孺「：給我看看。」

泠孺眼睛仰視著他「：做什麼？」

伊笙書依舊是那副不正經樣兒道「：自己媳婦快餓死了，總不能袖手旁觀。」

泠孺「：正經點，你到底要幹嘛？」

伊笙書「：同樣的東西和事情在不同人的眼裡得出的看法是不一樣的，你給我看看，說不定我能幫你點什麼。省得你快把自己餓死了都沒看出點什麼。」

泠孺「：這王定的畫積灰不少，你大少爺就別碰了，臟。」

伊笙書「：你碰過的東西都不臟，拿來吧。」

泠孺只好把手上的兩幅畫卷捲起來遞過去。（畫捲紙質很容易壞，為了保護畫卷不受損，所以輕輕捲起來再遞）

伊笙書拿過畫卷放在放點心的桌子上，把桌子上的點心放在泠孺面前「：現在我倆該做的事對調一下。」

泠孺沒有再說什麼，默默拿起了點心，一小口一小口的咀嚼。因為他知道，在這個人面前，說什麼都是徒勞。

伊笙書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去查看畫卷。

不知不覺天早黑了，或是剛黑或是已經黑了很久卻還未被人察覺。伊笙書把畫卷一半多隻留名字的部分攤開置於桌上。泠孺看見這異動，放下了手中真正溫習的書，走過去問道「：怎麼了？」

伊笙書回到「：你看這名字。」

泠孺按他的話看了看，還是沒看出端倪。

伊笙書指了指王仟那幅畫的仟字「：再看看。」

泠孺道「：仟字的人字旁，筆畫交匯處墨好像濃了點，可是這又代表什麼？」

伊笙書「：這指出了一個人的習慣，你看看這筆畫，有及其大的往右的傾向卻猛然往下。代表一個人無意之間差點犯的錯誤。」

泠孺「：這往右的傾向……仟……定。你是說這幅署名王定的畫是王仟畫的，而王仟經常用王定一字署名，形成一種自然而然的慣性，不甚之間漏出的破綻？」

伊笙書點了點頭「：嗯，而且這種習慣絕不是一朝一夕形成。證明不止畫過一幅。」

泠孺「：這幅署名王定的山水畫，是給浮水姑娘的。而王仟公子喜歡浮水姑娘，當一個恨父親的兒子知道了自己的父親要娶自己喜愛的女人……」

伊笙書「：真是可怕啊。」

泠孺「：剛好明天午時左右，那塊木頭的驗化結果該出來了。明天下午我們拿了結果便去好好拜會這位王仟公子吧。」

伊笙書「：這麼複雜的案子感覺解決的意外的快呢。」

泠孺「：別掉以輕心……我總感覺沒那麼簡單。」

伊笙書「：這個案子已經這麼明朗了，還有什麼不簡單的？」

泠孺「：我不是說這個案子，而是背後的隱情。」

伊笙書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眼神暗了暗，露出幾抹殺意，那殺意只維持了幾秒，泠孺並沒有看到，只是依稀覺得自己的心有點痛，一瞬過後也就只當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