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聽泠孺這麼一提點伊笙書也忽覺不對也想不出什麼有力的辯駁之詞，於是找了一個最不成理由的理由問道「：許是自知自己字奇醜無比而失了信心，找這書聖字帖瞻仰瞻仰？」

泠孺冷冷道「：當今聖上沒你想的那麼不堪。科舉制度被聖上重改，字跡不堪者不得入取，文章無頭無尾詞意不清者不得入取，文有不甚錯字者不得入取等。即便官場其中污穢不得而見，可這等高位也不是只要就家財萬貫能穩坐的。」

伊笙書聽了連連呲聲著實找不著反駁泠孺的話語了便反問道「：那……孺兒你說，他為什麼要好端端收個王羲之書聖的字帖？」

泠孺沉下了眼神，低下了頭思慮著可能發生的千萬種可能性，仍百思不得其解直接幹脆利落三個字「：不知道。」

伊笙書愣是被噎的許久出不了聲，過了好一會才支支吾吾道「：那……那怎麼辦？」

泠孺嘆了嘆氣道「：再找找罷，這樣幹想也得不出什麼結論，破案總是千萬點匯成一線才能連的起來。」

伊笙書哈哈幹笑道「：在理在理。」

泠孺疑惑道「：你笑甚？」

伊笙書尬尬回道「：只是覺得孺兒如此這般隨口就是大道理脫口而出，倒真像那諸子百家一般的做派。」

泠孺聽了這一句不知怎的就是想笑，心裡這麼想也道真這麼笑了。輕笑道「：莫要胡鬧！我怎可跟如此人物比擬？」

泠孺又聽見伊笙書的輕笑覺著奇怪，若是說方才是因他那字正腔圓的調而笑，這次又因何而笑，不得解便問道「：你又笑什麼？」

伊笙書微微笑道「：因為方才我看見你笑了。」

泠孺愈發疑惑「：我笑幹你何事？我方才笑也並無不端之舉罷？」

伊笙書看著面前這人皺眉疑惑的模樣著實可愛回道「：我也不知怎的，每次見你開心，心裡也不由得開心，大抵是由心而生，擋也擋不住，不自知便隨你笑了。」

泠孺聽了這麼荒唐一言只是淡淡道「：那還真是奇哉。」

伊笙書道「：我倒覺得很正常。」

泠孺道「：嗯？」

伊笙書調戲道「：可能是因為我太喜歡你了。都說跟心悅之人待的久了，心裡越發越喜歡，喜歡到有時總是會不自知的跟著心悅之人喜怒哀樂。」

泠孺聽了這話面上也不顯生氣，有心人仔細瞧瞧說不準能瞧出那發下掩蓋著的耳朵微微發紅「：真是越講越沒了正形！好歹是個翩翩公子卻一點都沒公子的樣兒，倒像個地痞流氓。」

伊笙書反駁道「：現在我這個翩翩公子離家出走，失了身份加持良好教養，可不就變成一個身無分文靠死皮賴臉纏人過活的無賴一個地痞流氓了嗎？」

泠孺心裡有點鬆動可嘴上還狠道「：那也是你自找的！」

伊笙書道「：所以啊！我自己的選擇，我也沒後悔，誰叫我遇見了你呢。」

泠孺道「：此話怎講？」

伊笙書「：若是遇見了旁人定是要後悔的，但是誰叫我遇見了你。因為你是泠孺，是我從第一眼見到就喜歡了的人。」

不知為何泠孺聽了此話總是心覺不安不自覺的就冷哼了聲道「：哼！大少爺莫要花言巧語了，你是大少爺可以花心，可莫要撩動了別人的心又棄之不理，白白惹得旁人徒傷心，到頭來一場空。」

伊笙書倒是沒覺出什麼不對勁，只道是他諷刺紈絝子弟的風流不堪瞧不起這類人只道「：我不確定我以前對旁人是什麼感情，只覺得對你不一樣，我覺得我認真了！」

泠孺道「：如何辨之？你怎知不是新奇？不是惡趣味的玩弄？」

伊笙書拿出了那套慣用的伎倆，摸著自己的心門篤定的說「：因為它不會騙人。」

泠孺後知後覺的發覺自己剛才說了很多稀里糊塗的話，不成體統道「：……伊公子見笑了，就當方才我說的話是玩笑罷，不必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