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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園落花

    深情少校攻X高冷戲子受 江洛這輩子沒經歷過如此狗血的事情。看上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是個男的,而且貌似……還和自己有仇…… 每一次想給自家媳婦兒示好卻被殘忍拒絕。 為了花倦塵江洛一次次走向與眾人背離的境地。 讓我護你一回吧,就算是死…… 那年我是你的夢魘,讓你從雲端墜入塵埃。當我走上雲端的時候,再一次遇見你,你是我的心魔。 你是我的救贖,更是我的債主。 梨園裡你的唱腔滯了流年,停了廝殺。 苦痛里,我只聽見你的低吟淺唱。 閱讀指南: 1.泛濫成災的民國戲子文,在點叉叉之前先看我的文評 2.文藝慢熱 3.數據黨歷史黨請離開 4.渣文我也在認真完結 食用愉快 糖里有玻璃渣

    第七出

    小說: 梨園落花 作者:可银 字數:2921 更新時間:2019-09-23 00:54:37

    江洛把箱子放進車裡,向司機打了個招呼後就徒步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小姐,是跟上江洛還是他的車?」

    「不必了。回吧。」孫秋琳未等對方回話就掛了電話。因為這件事只是她的好奇心而已。她從不覺得好奇會害死貓,反而能讓自己更好抓住人的把柄,辦起事來相當方便。

    孫秋琳帶上三角軍帽,拿起桌上另外一個文件袋,走出辦公室。

    「沒死……哈哈哈哈……他要是那樣就死了我孫傳芳還管他幹什麼……」孫傳芳拿著文件袋裡的那一沓黑白照片,臉上是帶著寒意的笑容

    「司令,我們還要解決他嗎?」孫秋琳雙手背在背後,手指玩弄著一把小鑰匙。

    「不必了……他若實在是自尋死路再成全他。秋琳,辛苦你了。」孫傳芳把文件袋扔在一邊,揮揮手,讓孫秋琳出去。

    花倦塵在後台等著三兒唱完,手裡是邊角被捏皺的名片,「江洛」二字很清晰。

    「公子,我唱的怎麼樣?」三兒尚未卸妝,頂著濃艷的油彩跑到花倦塵跟前。

    「好。」花倦塵把名片藏進袖子里,伸手摸了摸三兒的頭。

    「公子,外面有您的東西。」

    花倦塵起身,伸著脖子向門外瞅了瞅,才出去領東西。

    「這是……」他接過,原來是自己的行李。花倦塵的指尖在已經磨得發亮的木箱子上摩挲,微微勾起唇角。眼裡的會心讓三兒驚訝。

    他可從未見公子笑得如此真心。

    春風吹落了一樹梨花,潔白的花瓣輕輕穿過花倦塵的發間。天地在此刻為他停駐。

    黃家權手裡掂著長煙斗,聽著身後的人彙報。

    「呵……也就是說……江裕豐的兒子……給孫傳芳辦事?」

    「是的。」

    「這個老滑頭……」他咧開嘴笑了,露出滿口黃牙。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黃家權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團霧氣。

    「連大上海人人避讓三分的江裕豐……都做了孫傳芳的狗?呵……要是讓別的人知道了……」黃家權早就想壓垮江家,奈何自己在上海只能算個小人物,若是再抓到江裕豐別的把柄……扳倒江家就好辦了。

    方霖生所在的警務處來了一個新人,燕京大學畢業的女學生。初來乍到有些羞澀,模樣也很秀氣。這下風流成性的方霖生忍不住去逗了一番。

    「方霖生。」孫秋琳冷冰冰的打斷了他們。

    「喲,孫處長。」方霖生趕緊把臉色緋紅的新人放走。

    「你好像很閑啊?」孫秋琳冷冷地看著他,讓方霖生後背一寒。

    「沒有沒有……孫處長誤會了……」方霖生慌了手腳。他就算再怎麼風流心裡也還是把孫秋琳放在第一位的。

    「我給你安排個事兒吧。免得你閑得慌。」孫秋琳狡黠地勾起唇角,一步步逼近方霖生。

    「行吧……您……您說……」方霖生堆出圓滑地笑容。

    「過來。」孫秋琳勾勾手,方霖生彎下腰。

    「啊……你……」直到孫秋琳給自己安排的事,方霖生簡直要怕得縮成團。

    「怎麼?」孫秋琳的眼神里是輕蔑和嘲諷。

    方霖生又想不能被孫秋琳這個女人瞧扁了,硬生生答應了。

    「但是孫處長,」方霖生不能白白送命。「你得保證我安全啊。」

    孫秋琳抬手,臉上只有不耐煩,沒有答案。方霖生抹了把臉,覺得自己愣是虧了血本。

    警務處的事本來就是方老爺為了防止方霖生整天無所事事,揮霍無度才給他安排了一個閑職。這下好了,孫秋琳瞅上了警務處的種種便利,讓司令部第一閑人方霖生開始匆忙。

    方家一直都是個小角色,家裡有錢不假,可是在大上海根本說不上話,哪裡比得上江家?可是孫秋琳就是要讓他去摸老虎的屁股——調查江家和花倦塵的關係。

    方霖生拿著一堆孫秋琳給的照片,快摳破了頭皮。

    一個戲子,能和大上海人人避讓三分的大江家有什麼不得了的關係?

    方霖生吩咐面前的心腹,讓他去私宅看看。是不是像孫秋琳說的那樣,花倦塵能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喂?」方霖生翹起二郎腿。

    「少爺,花倦塵確實跑了。」

    方霖生還有些不以為意:「哦?Sure?」

    「連行李都沒了。」

    「啊?」方霖生「騰」地坐起來。

    「跑了?!」

    「目前看是這樣。出去逛的可能性不大。」

    「去!飛機場火車站給老子查!敢私自跑了?可惡……」方霖生摔了電話,太陽穴上的青筋直跳。

    開始是自己好奇才請的花倦塵,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江老爺讓自己把他留下,說是喜歡聽戲。現在在方家和江家的壓力下跑了,看樣子花倦塵果然有些不一般。

    方霖生捏了捏眉心,面前的咖啡已經冰涼。

    心腹回來的時候,給了他一個驚喜。

    「什麼?你再說一遍?!」方霖生已經震驚地站了起來。

    「是……是這樣的……江少爺親自去要的票……在聚餐當晚。」

    方霖生轉身。那晚,江裕豐告訴他,一定要把花倦塵留下,就算是軟禁也無所謂。對這樣強硬的態度,方霖生現在還心有餘悸。

    可是江洛……竟然主動把他老子要扣下的人放走了?

    看樣子江洛這次是在和江裕豐對著幹啊……

    但江洛到底是自己的哥們兒。可孫秋琳又要讓自己查。這隊可不好站。

    花倦塵舉起筷子,夾了一塊翠色的青筍。春天的味道到底是清爽得醉人。

    「公子喜歡這青筍?明天我再去買。」三兒看到花倦塵連著夾了好幾塊,拒絕的時候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不必了。連著吃該膩了。」花倦塵喝了口青筍煮的湯,擱下碗,用手帕擦擦嘴。

    現在是兵戈動亂的時期,但廝殺到了梨園門口,卻自覺地停駐的腳步。這份寧靜,花倦塵不知道還能留多久。

    那晚在火車站,江洛話語真摯,似一團火,化了他冰封的心。他和江裕豐雖是父子,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他竭力想要彌補當年的過錯——儘管不是他犯下的。

    江洛發覺這幾日清閑得出奇,連孫秋琳都不怎麼來找自己了。這樣奇怪的氣氛讓江洛的心七上八下。

    回到家,江洛正要上去換下軍裝,卻聽到父親書房裡的談話。

    「看樣子他是跑了,倒是意料之中。」這是江裕豐的聲音。平常他的語氣都是深沉而謹慎的。這次江洛明顯可以感受到父親語言里的骯髒。

    「可他除了北平無地可去啊。」這又是另外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把他解決掉,這筆錢就是你的了。」江洛聽到「啪」的一聲響——是一沓鈔票摔在桌上的聲音。

    對話尚未結束,但江洛不能再繼續聽了。他知道父親已經認出了花倦塵,想要把他從這世上抹去。

    雖然他並不是很了解這樣做的意義,可是他也無法動搖父親的決心。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去北平,護住花倦塵。可是這樣決定,只有自己一個人,而父親那邊有多少人……一旦父親狠下心,就算是千軍萬馬也不足惜。

    江洛按了按眉心,身旁的電話響了。

    「喂?」他皺著眉頭接了電話。

    「江洛,趕緊出來,到我這裡來!」方霖生語氣急促,像是有大事。

    「行吧。」江洛掛了電話,換成了一件中規中矩的中山裝,像是大學裡的老師。

    方霖生就站在自家大門口,伸著脖子張望。看到江洛挺拔的身影出現,趕緊招手。江洛小跑著過去,剛剛慢下腳步,就被方霖生拖進家裡。

    「怎麼?」江洛倒在沙發上,猛灌了一口溫度合適的紅茶。

    「怎麼了?我的江大少爺!」方霖生看到這副態度的江洛幾近絕望地捂住臉。看來他還不知道出大事了。

    「快說啊?」江洛推他一把。

    「孫大小姐叫我調查你!不……是你們家和花倦塵的關係!」聽到這話,江洛的目光凝固了,深赭色的深邃眼瞳成了濃稠的血色。

    「我雖然對孫秋琳有那麼點意思……但是你到底是我兄弟……所以才告訴你,你還是想想辦法吧。」方霖生了解江洛,這副表情,明顯是觸及江洛底線才會出現的模樣。

    「方霖生,我爸是不是讓你軟禁花倦塵?」江洛轉頭,目光如同鋒利的刀刃,直抵方霖生喉部。

    「是……是這樣沒錯,我哪敢和你爸作對啊……」方霖生擺擺手,拚命躲開江洛的目光。

    「我爸是花家的仇人,眼下他是要把花家人趕盡殺絕……」江洛收回實現,垂下眼瞼。

    「總之,花倦塵我是一定要護著的。你應該知道怎麼辦吧?」江洛甩給方霖生一個眼神,方霖生忙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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