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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一個殺手朋友

    N市刑警隊有這麼一波人:弔兒郎當毒舌刑警隊長,軟萌陽光小白側寫師,斯文敗類鑒定員,身高一米七氣場七米一的御姐法醫,外冷內熱硬漢痕檢員。 五個活寶聚在一起能有什麼好事? ——案子,案子,還是案子。 K記全家桶中雞塊下的骨茬,被小龍蝦分屍的少女,網癮學校陳屍禁閉室的少年,扮成茶話會的案發現場,暴風雪山莊生死競速的九十六小時。 以及名叫「死果」的連環殺人犯——法外執法,殺害應得懲罰的犯人,秉承扭曲的正義,與光明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隊長路修和追逐死果,像耽溺於一場勢均力敵的解謎遊戲,樂此不疲。 路修和說,咱倆也認識挺久了,咋的,不捨得把臉露出來給爺瞅瞅? 死果說,我有兩張臉。 路修和說,老子就算一張一張揭下來,也得看看你個混小子究竟啥模樣。 死果於是笑了。 ——可是路隊,他揭下面具時你指尖抑制不住的顫抖,他看到了。 一人兩面,原來都是你。 —————————— 晝為君子,夜做佞臣。 一面是佛,一面是魔。

    part.9 泉泥銷骨

    小說: 我的一個殺手朋友 作者:Mr.齐谐 字數:2497 更新時間:2019-09-22 13:13:48

    「快樂的池塘裡面有隻小青蛙,它跳起舞來就像被王子附體啦……」

    路修和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彼時夜色濃郁得研磨不開,星星嵌在天上像埋在大塊燒仙草中的西米露。他翻身拿起手機看一眼,周懋良三個大字撞進視線,甩手把手機反扣回枕頭,他將腦袋拱進被子里持續裝死。

    等到奪命連環call的數量積累到六,《小跳蛙》的歌聲大有把樓板震穿之勢,他才不情不願地按了接聽,在周懋良發火之前發了比他更大的火:「草你大爺,二半夜的謝什麼吊!」

    周懋良愣了愣,大概是被對面那位爺的起床氣震驚了,火氣竟無端沒了蹤影:「我沒打擾你造人吧?」

    你他媽在半夜三點造人?!

    「咳,剛……剛有人報案,卧龍湖水庫西邊兒撈出來具骨頭架子,你能不能……」

    「不能。」

    「老路,我知道你沒睡醒,麻煩你趕緊清醒過來。」周懋良換上嚴肅的語氣,「有人死了,很可能是惡性案件。」

    「醫院天天都在死人,你怎麼不去太平間抱著死人哭?」

    周懋良被一句話噎了個半死,想他堂堂局長居然在刑警隊長跟前唯唯諾諾跟孫子似的,索性拉下臉道:「路修和,我不管你有多大架子,你在我這兒就他媽一刑警隊長!人以寧小楚咋沒這麼多屁事?給你二十分鐘滾局裡來,不然永遠都別來了!」

    路修和拱在暖烘烘的被窩裡思量了五分鐘,最終想明白工資還是很重要的。他慢慢慢慢爬起來,慢慢慢慢穿好衣服,慢慢慢慢趿拉上拖鞋,慢慢慢慢走進客廳。

    顧承歡還在睡,路修和開了燈,他皺皺眉把腦袋直往被子里縮,蜷得像只脫毛的鵪鶉。

    據說蜷縮睡姿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不過路修和可沒開導他的閒情逸緻。他拿遙控器戳戳被子團,被子動了動,他一把將被子掀起來:「小孩兒,太陽曬屁股了,起床!」

    一束強光射入眼簾,顧承歡不得不抬手擋住眼,呻吟道:「修和別鬧,要睡覺……」

    「趕緊起床,我可不是你媽。死人在等我們,你是活的,你不能讓死人等。」

    「他已經死了,不會投訴我!」

    路修和順手把茶杯端起來:「我倒了。」

    「嗯……」

    「我真倒了。」

    「呼~呼~」

    瓢潑而下。

    「哎我……操!」顧承歡條件反射爆了句粗口,等反應過來時已經咽不回去了。他抬手抹一把臉上的水,「大晚上的,幹什麼呀……」

    「周懋良那老不死的把我吵醒,我尋思著得把你也吵醒,才穩賺不虧。」路修和笑笑,「麻溜滾起來,我們回局裡,有案子了。」

    「再睡十分鐘,就十分鐘……」

    路修和悶不吭聲地往茶杯里添水。

    透過指縫悄悄視奸路修和的某人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跳起來,飛速穿衣服邊嘟囔:「我錯了錯了這就起你別激動把杯子放放放下。」

    路修和一副孺子可教表情點點頭,食指甩著車鑰匙出了門。顧承歡邊提褲子邊跟在後面一路小碎步,倆人好歹是坐進路修和的小破車裡了。

    駕駛座上的某人看著身旁腦袋一點一點的側寫師露出一個老奸巨猾的微笑,擰開音響讓聲音巨大的重金屬搖滾樂充斥了車內狹小空間。音樂直擊靈魂,顧承歡打了個激靈睜開眼睛。

    「修和!你這是謀殺!」

    「我不,我這是藝術。」路修和無賴地笑笑,順手降下了四扇車窗,邀請沿途的各種生物欣賞並認同他的所謂藝術。

    顧承歡覺得自己還沒把他腦袋擰下來真是修養蠻好的。

    「你會因為擾民被開罰單的。」顧承歡痛苦地說。

    「不會,我開得快,他們看不清牌號。」

    「好了,還有超速罰單!」顧承歡更加痛苦地一頭栽回靠背,「周局會生吃了我們。」

    「只要我開得夠快,孤獨就追不上我。」路修和搖頭晃腦,「醒醒,小孩兒,是生吃了你。你覺得老頭兒會認為我這一大把年紀的聽搖滾樂?」

    顧承歡在心裡祈禱,路修和能在自己控制不住爆了他的狗頭之前開到警局。

    車在公安局門口台階前堪堪停住,大廳一片燈火通明,每扇窗透出來的光像《天方夜譚》中怪物的一千零一隻獨眼,冷冷地盯著他們眨也不眨。

    二人下車,直奔解剖室。楚辭和安以寧早就在那兒了,路修和伸伸懶腰推門進去,看見他倆圍在解剖台前拼著人骨。

    「路隊,承歡。」安以寧淡淡點頭招呼。

    「情況怎麼樣?」路修和踱步在解剖台前站好,視線里是一塊完整的頭骨,盆骨,脊椎和部分肋骨,四肢斷成難以拼湊的碎塊,指骨和牙齒完全缺失。骨頭旁邊是一堆吸水鼓脹的液化軟組織,已經初步形成巨人觀現象。皮膚被撐得晶瑩剔透薄薄一層,用手術剪輕輕戳,隨著「噗」的一聲,組織液噴涌而出,腐敗氣體的味道爭先恐後湧進鼻腔。

    顧承歡掩住嘴幹嘔兩下,安以寧理解地拍拍他肩膀,他於是飛快地衝出去。

    「不管他,我們先開始。」

    「卧龍湖水庫水利風景區工作人員撈瓶子的時候把這些東西也撈上來了。」楚辭解說道,「用一個黑布袋包著的,磚頭系著,按理說應該早沉了,誰知道好死不死卡個灘邊石頭上。」

    「分屍拋屍?有意思。」路修和摸了摸下巴,「大半夜撈瓶子,這是給他們多少工資啊。」

    「誰知道他們腦子怎麼想的,布包下午就撈到了,那哥們兒以為裡面有啥值錢的東西,非三更半夜自己偷偷躲起來打開,這一開不要緊,得,人嚇傻了,現在還擱審訊室里呢。我也是鐵服,這麼大的味兒聞不到怎麼的……」

    「小C,我告訴過你,別去揣測人類智商下限。」路修和瞥了她一眼,「接著說,你的推斷。」

    「嗯,死者盆骨較大,系女性。巨人觀已形成,死亡時間至少一星期。肋軟骨骨化中心未增多,胸骨體與劍突沒有癒合,喉和肋軟骨未開始固化,從上面三點看應該不超過三十歲。顱骨基底縫基本癒合,推測二十歲以上。可惜四肢骨頭不全,沒辦法判斷身高體重。」

    「那一堆軟組織里屍斑多集中於背部受壓處,淡粉色,被害人系失血過多死亡,無皮下出血。肋骨挫傷,骨擦音明顯,結合四肢骨頭斷口看,作案工具應該是電鋸。還有軟組織中檢測出神經毒素6一羥多巴胺,能選擇性破壞多巴胺、去甲腎上腺素和腎上腺素神經元,一般注入腦內五到七天就可以讓神經元變性。」安以寧推了推眼鏡補充道,無影燈光打在他臉上,映射出一種不屬於正常人類的蒼白。

    路修和沉吟半晌,而門外走廊喧囂起來。

    「那麼晚了,別是又出了什麼事才好。」安以寧微微蹙眉道。

    尾音剛落出去吐完的顧承歡又回來了,他擠開人群撞開解剖室的門,在眾人看傻子的目光中道:「一輛612路巴士剎車失靈了,和前面的貨車追尾,死了二十四個,傷得更多……」

    「操,這覺還讓不讓老娘睡了!」楚辭仰天一聲哀嚎。

    「死了幾個女的?」路修和猛地抬頭。

    「什麼?」

    「我問死了多少個女的?!」

    「十,十七個……」

    「全部抬進來,我有辦法確定死者身高體重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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