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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一個殺手朋友

    N市刑警隊有這麼一波人:弔兒郎當毒舌刑警隊長,軟萌陽光小白側寫師,斯文敗類鑒定員,身高一米七氣場七米一的御姐法醫,外冷內熱硬漢痕檢員。 五個活寶聚在一起能有什麼好事? ——案子,案子,還是案子。 K記全家桶中雞塊下的骨茬,被小龍蝦分屍的少女,網癮學校陳屍禁閉室的少年,扮成茶話會的案發現場,暴風雪山莊生死競速的九十六小時。 以及名叫「死果」的連環殺人犯——法外執法,殺害應得懲罰的犯人,秉承扭曲的正義,與光明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隊長路修和追逐死果,像耽溺於一場勢均力敵的解謎遊戲,樂此不疲。 路修和說,咱倆也認識挺久了,咋的,不捨得把臉露出來給爺瞅瞅? 死果說,我有兩張臉。 路修和說,老子就算一張一張揭下來,也得看看你個混小子究竟啥模樣。 死果於是笑了。 ——可是路隊,他揭下面具時你指尖抑制不住的顫抖,他看到了。 一人兩面,原來都是你。 —————————— 晝為君子,夜做佞臣。 一面是佛,一面是魔。

    Part.4 廬山面目

    小說: 我的一個殺手朋友 作者:Mr.齐谐 字數:2177 更新時間:2019-09-22 13:13:48

    衛生間里一陣叮咚作響,周懋良隱隱聽到水聲和刮鬍刀「收割植被」的聲音,那動靜簡直讓他以為自己闖了被推土機摧殘的密林。不多時路修和摸著青色胡茬走出來,一臉被抄家搶劫的可憐樣。

    「繼續刮。」周局抱著胳膊說,「局裡的小姑娘見了這張臉要走不動路的。」

    路修和狠狠剜了他一眼,折返回去用刮鬍泡沫再次塗滿下巴。刀片割掉那些泡沫露出象牙白色的皮膚,他洗了臉,打量鏡子里的自己,全然陌生。

    劍眉深窩眼,薄唇鷹鉤鼻。輪廓清明,身材頎長。換上幹凈襯衫西褲的路修和宛若紳士,只是眉目間的陰鬱沉得似乎能捏出水。如果那雙眼睛射出的目光肯放柔一丁點兒,或者下撇的唇角稍稍揚起一丁點兒,就能說這個男人沒辜負這張好皮囊。不過周懋良深知這是不可能的,事實上,他原本認為削短路修和的年假也是不可能的。

    「嘿,青蛙變王子。」周懋良摸著下巴嘿嘿笑,「不愧是我們一隊的頭牌……啊不,隊長。」

    ……麻煩你用招牌這兩個字可以嗎?

    路修和雙手插在口袋裡道:「能走了吧,周局?」

    「請,這邊請!」

    到了小區門口,周懋良覥著臉屁顛屁顛給路修和拉開車後座的門,好像局長充當司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那小子,你覺得怎麼樣?」路修和翹著二郎腿。

    「哪小子?」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瞞不過你。」路遇紅燈,周懋良踩下剎車,破車晃晃悠悠地停下來,「老實說,我不真搞不懂你招他進來幹什麼。他有多大?撐死二十齣頭?大學部畢業了麼?還說留校任教……真是把我當傻子……」

    「他二十五了。」路修和輕飄飄地說,「碩士畢業,博士在讀。教那幫學生綽綽有餘。」

    「二十五?真看不出來。」周懋良咂咂嘴,「我以為他最多大二大三那一片兒呢。」

    路修和笑了:「誰知道呢,有的人一輩子都那麼年輕,有的人一出生就老了。」

    他無心揣測路修和語焉不詳表述背後的含義,上了幾座高架繞過幾條綠化帶幾棟樓,雪佛蘭在公安局正門門口停穩。周懋良跳下車,倚著車門問他:「還記得辦公室怎麼走嗎?」

    「周局,我今年二十六歲,離老年痴呆還遠。」路修和說罷,摸出鑰匙往空中一拋又穩穩接住,大步離開。

    「好吧。」周懋良聳聳肩。

    一分三十秒後。

    「……辦公室怎麼走?」

    「……進門,右拐,上三樓。」

    「好的謝謝。」

    周懋良望天,難以置信自己腦子裡積液多嚴重才大費周章把這尊活佛請了過來。

    與此同時路修和坐電梯到了三樓,掏出鑰匙一扇一扇門捅過去,終於碰到能捅開的門,沉著臉大力推門進去,表情像誰欠了他幾千萬。

    「路隊。」

    清醇而溫和的聲音響在耳畔,路修和抬頭,辦公桌前整理檔案的男生闖入視線。那人二十六七模樣,生得過釐清秀,柳眉桃花眼,鼻樑上架一副金邊圓框鏡,眼鏡鏈垂在肩頭,嘴唇血色淡漠,膚色是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不同於顧承歡那種「可愛」式的精緻,他的氣質明顯更沉穩溫雅,像畫里走出來的生錯了時代的公子哥。

    路修和沖他抬了抬下巴:「以寧。」

    被喚作「以寧」的男生挑起唇角:「路隊提前回來上班?」

    路修和點頭,雙手叉腰環顧一圈,辦公室空空蕩盪,四下無人:「他們都哪兒去了?」

    「平生在物證科,承歡說下午有課,先回學校了,小C這會兒應該還在屍檢。」

    「我彷彿聽見有人在想我?」

    辦公室門被人一腳踹開,高跟鞋碾在瓷磚地上聲響清脆。進門的女人身形高挑,五官立體,穿著白大褂,精心挑染過的深棕色發披在腦後。她手腕微微一抖,一摞屍檢報告脫手飛出,穩穩落在辦公桌上。

    楚辭,女,25歲,N市刑警一隊公安法醫。

    「小C…我有沒有說過,去實驗室不要穿高跟鞋?」安以寧眉心微皺,「滑倒了怎麼辦?」

    「哎呀整天就這一句有完沒完啊,我會很小心的。」楚辭擺擺手錶示毫不在意,轉頭看見杵在安以寧桌前的隊長,「喲,老路回來啦?年假去哪兒野了?」

    「客廳,餐廳,卧室,衛生間十五日游,包吃住,價格便宜,你們真的也該來試試。」

    「得了吧,警犬住得都比你那寬敞。」楚辭翻了個巨大的白眼,「你怎麼良心發現提前回來了?」

    路修和咧嘴:「我沒有良心,但周局顯然良心過剩。聽說死果又露面了?」

    「還送了我們一個小禮物。」楚辭踩著高跟鞋摸過屍檢報告,翻了一頁彩圖給路修和看,「昨晚看電視了吧?看見死果了吧?聽見他說要殺人了吧?喏,人在這兒。」

    照片中的男人躺在草地里,脖子和腹部的傷口流出來的血把周身的草染成相當妖冶的顏色。腸子被人大力拽出來,在脖子上纏了幾周,還有幾米拖在地上,粘著各種草籽和泥土顆粒。他的眼睛瞪大到難以置信的程度,五官扭曲,彷彿不相信自己會被殺死似的。

    「這是李峰?」

    「明擺著。」楚辭下巴一指圖片,「死亡時間今天凌晨十二點到兩點之間,昨晚有點冷,所以肛溫推算結果可能有誤差。致命傷在頸部,頸動脈被割開,位置很准,一刀斃命。屍斑在背部自然沉降,淡粉色,符合失血過多特質。右胸四五根肋骨間有一塊蒼白區域,推測是兇手用膝蓋頂在他胸口,先放血再剖腹。死者右手手腕脫臼,月骨三角骨粉碎性骨折,橈骨骨裂,骨擦音明顯,能看出來兇手力量非常大。不過說到這兒,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大膽的想法?」

    楚辭「嘿嘿」幹笑兩聲:「你說有沒有可能……死果和李峰那個什麼,玩兒崩了,李峰就被拖出來……呃……」

    楚辭再豪爽也還是個妹子,說著說著兩頰就紅了。

    「別瞎猜了,去現場。」

    抬手敲了楚辭一記腦門兒,路隊長理理袖子施施然出了辦公室。炸毛的楚辭揮著拳頭想衝上去和混蛋隊長理論,好歹被安以寧勉強拽住。

    「別攔我,敢動老娘頭髮,我要踢爆那個蠢貨!」

    路隊長提前歸隊的價值?

    大概是在刑警隊太和諧時讓他們的情緒稍起波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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