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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一個殺手朋友

    N市刑警隊有這麼一波人:弔兒郎當毒舌刑警隊長,軟萌陽光小白側寫師,斯文敗類鑒定員,身高一米七氣場七米一的御姐法醫,外冷內熱硬漢痕檢員。 五個活寶聚在一起能有什麼好事? ——案子,案子,還是案子。 K記全家桶中雞塊下的骨茬,被小龍蝦分屍的少女,網癮學校陳屍禁閉室的少年,扮成茶話會的案發現場,暴風雪山莊生死競速的九十六小時。 以及名叫「死果」的連環殺人犯——法外執法,殺害應得懲罰的犯人,秉承扭曲的正義,與光明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隊長路修和追逐死果,像耽溺於一場勢均力敵的解謎遊戲,樂此不疲。 路修和說,咱倆也認識挺久了,咋的,不捨得把臉露出來給爺瞅瞅? 死果說,我有兩張臉。 路修和說,老子就算一張一張揭下來,也得看看你個混小子究竟啥模樣。 死果於是笑了。 ——可是路隊,他揭下面具時你指尖抑制不住的顫抖,他看到了。 一人兩面,原來都是你。 —————————— 晝為君子,夜做佞臣。 一面是佛,一面是魔。

    Part.3 羈鳥歸林

    小說: 我的一個殺手朋友 作者:Mr.齐谐 字數:2367 更新時間:2019-09-22 13:13:48

    N市公安局局長周懋良是個年過五旬的大好人,任職二十餘年勤勤懇懇老實本分,一身正氣兩袖清風,為打擊N市黑惡勢力做出了卓越的貢獻。就是這個好得不能再好的老兄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他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才攤上死果這麼個神仙?

    搞了一場全國範圍的錄播,沒人能看清他的臉;在同性戀酒吧裝模作樣地晃悠了一晚上,沒人記得他的臉;跟一個黑鬼在市區飆車,沒監控拍到他的臉;在小區空地光明正大地殺人,居然還沒被人看到正臉。

    「你們已經問過我幾百遍了!老子不知道!老子沒注意!老子就他媽記得給他上了瓶AD鈣奶!」路過審訊室,能聽見調酒師把桌子錘得山響,對面的側寫師小哥不由縮了縮脖子。

    周懋良駐足聽。

    側寫師小哥苦著一張臉,那支用來畫像的鉛筆都快把他腮幫子戳漏氣兒了。細看這小哥長得真不錯,平眉荔枝眼,翹鼻仰月唇,膚色白皙細皮嫩肉。他漲紅了小臉兒想跟調酒師掰扯,最後也沒憋出來幾個字:「你你你就不能好好想想,他到底有啥特徵?」

    「我xxx你媽!」調酒師吼,「我說過了!皮膚很白!長得很乖!像個雛兒!沒了,真沒了!」

    周懋良看著再審下去兩人都要崩潰了,不得不挪動玉體往審訊室里走了幾步。

    「咳……」

    「周……周局長!」側寫師慌忙起立,動作太大帶倒了桌上的咖啡杯,水漬在白襯衫上濺出了一朵富有藝術感的大花。

    周懋良無奈地搖搖頭。

    「你叫什麼名字?」

    「我?」

    「你。」

    「顧……顧承歡。顧承歡的顧,顧承歡的承歡。」側寫師結結巴巴道。

    「哪兒來的?」

    「路……路隊長招來的編外刑偵科顧問,N大心理學專業任課教師,主要研究方向犯罪心理學……」

    「行行行。」周懋良比了個「暫停」的手勢,「你小子審出點兒啥沒?」

    顧承歡下意識想咬筆桿,一想到局長就在旁邊,好歹是把本能反應忍住了。

    「沒……他的微表情沒撒謊,好像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還有還有,楚姐和任大哥把現場翻了個底朝天,一枚指紋都沒取到,死果殺完人開著死者的車離開現場,避開了所有監控,今兒早上車剛被我們隊的兄弟從長江撈上來……」

    周懋良嘆氣。

    「看來真得請那傢伙出山了。」

    顧承歡知道他說的「那傢伙」指誰,於是沉默了。

    ——————————

    周懋良提著兩瓶燒酒來到三環開外的某老舊小區,據說該小區居民樓常年霸佔N市豆腐渣工程排行榜榜首。感覺到這一身筆挺的西裝和名貴皮鞋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他加快腳步穿過擺地攤的小販,閃身讓過為了一個西瓜大吵特吵的老太太,抬腿躲過向他直衝而來的鼻涕泡男孩,又被三條狗追著狂奔幾百米地,這才完好無損地站在單元樓門口。

    那半扇虛掩的門上鐵鏽糾纏著銅綠,輕輕一碰不僅掉渣還吱呀亂叫。周懋良推門,握住門把手,同時握停一切響動——沒人能保證門後面不會衝出一兩隻喪屍不是麼。他側身閃進樓道,兩束斜陽順著東邊落灰的窗口傾倒下來,亮得眯眼。混在陽光里的是濃郁的生活垃圾發酵味道,周懋良不禁屏住呼吸,同時反省以前對民生疾苦的錯誤認知。

    老路啊,我記得刑隊工資不低啊,你咋就不能攢點錢搬個家呢。周局長一臉的痛心疾首。

    踏上樓梯——樓梯是結實的水泥,萬幸——周懋良走到三樓,在被爬牆虎遮住的門牌號前反覆辨認,猶猶豫豫在左邊那扇門前站定。還沒下手敲,門突然自己開了,門縫中探出一張鬍子拉碴的臉。那臉的主人頭髮亂的像聖誕老人,鬢角連著胡茬密密匝匝爬滿整個臉頰和下巴。一雙深陷的眼睛緊盯著周懋良,鷹鉤鼻鼻翼聳動,好似嗅到獵物氣息的警犬。男人穿著看不出顏色的襯衫休閑褲,如果不是和這位仁兄交情頗深,周懋良幾乎以為流浪漢大軍已經把他的房子佔領了。

    「來幹嘛?」

    音色粗糙沙啞,似乳缽舂碎齏粉,如砂紙摩挲過玉石。

    「老路……」周懋良諂媚地笑,把燒酒提到他面前,「哥給你送酒來了,夠意思吧?」

    被稱作「老路」的人目光掃向酒瓶又掠過酒瓶,最終停格在他臉上:「赤兔馬燒酒,我在你收藏櫃里見過,問你要你不給我,現在自己送上來,應該是有求於我。你肩膀左半邊全是灰,右邊沒有,今兒風不大,你應該是開局裡那輛窗戶關不上的雪佛蘭SUV過來的,而不是你的私車。讓我想想……一個稱職的局長翹班給我送酒,什麼案子破不了啊?」

    「……」這語調里該死的嘲弄讓周懋良非常不爽。

    「酒我收下了,周局長回見啊!」

    說完就拎過酒瓶縮回腦袋要帶門。

    「慢著!」周懋良眼疾手快地一把撐住鐵門,鉸鏈吱吱歪歪抗/議了幾聲,「老路,修和,路隊長,路少爺,算我求求你了行不行,你也給我點兒面子。N市這屁大點地方整出這麼個案子,不趕緊破了你讓我老臉往哪兒擱。您就行行好,年假少休兩天,提前歸隊哈?」

    「為什麼找我?」

    「你厲害嘛!」

    「刑警隊沒人了?」

    「沒有比你厲害的嘛!」論哄這位路隊長開心,沒人能比周懋良更擅長。

    路修和似乎來了興緻:「什麼案子?」

    得,有戲!周懋良連忙把人往裡推:「進門說進門說。」

    踏進客廳的第一步,周懋良被堆在門邊的康師傅速食麵盒絆了個趔趄;第二步,和魚缸里那幾條失去生理活性的小東西打了個照面;第三步,被頭頂掉下來的泡沫塑料紙砸了個暈頭轉向;第四步,被路修和拍在沙發上坐好,對這座危機四伏的公寓膽戰心驚。

    「我說老路,你好歹也收拾收拾啊……咱局裡警犬住得都比你幹凈。」

    「說案子。」路修和蹙眉表示不耐煩。

    「咳,是這樣的。昨晚有個男青年黑了全國的電腦直播,說什麼要殺掉所有鑽法律空子的犯人。沒人當回事兒,都以為鬧著玩呢,誰想到昨晚他點名要殺的人今兒真的死了。屍體那叫一個慘,腸子流了一地,系在脖子上,還打了個蝴蝶結兒……」

    「嗯,我招來的那側寫師,怎麼說?」

    「那小子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來,這不還得等你回去?」

    「成。」路修和吐出叼在嘴裡的速食麵塑料叉,「我跟你回去。算加班,三倍工資,還有年終獎。」

    周·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懋良咬咬牙:「成交!」

    「合作愉快!」路修和戲謔地笑了笑,「那走吧?」

    「別動,給我把衣服換了,鬍子也颳了,你說你這整得跟瘋狂原始人似的,也不怕嚇著同事!」

    「我在度假!」

    「現在不在了。換衣服!立刻!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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