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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時間之吻

    單冕覺著自己骨子裡就是淬了毒的,他不正常——不過他儘力活著,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人。 現有的一切都是假象,而在收到那封信後,這些假象盡數瓦解。 信上涉及到了十四年前那個暗無天日的實驗室。那是一切罪惡的開端,是他刻到骨子裡的恨。他沒的選,他似乎活著就是為了復仇。 他踏上了釣魚的路,妄圖以自身為餌,調出當年幕後主使——不過路阻且長,傻.逼還多。 陡然間對他溫柔備至的上司,時不時來蹭吃蹭喝的前同事,以及被二十四小時監控的生活…… 單冕覺得這個仇,復的太麻煩了。 —— 寒越x單冕 時間之主·高維生物·攻x能動手絕不嗶嗶.受 「我沉寂到腐爛,最後卻開出了一朵花。」

    心悅君兮……?

    小說: 以時間之吻 作者:不斥 字數:2641 更新時間:2019-09-22 08:30:58

    兩杯白開水很快倒好,單冕一手一杯,放在兩個人面前,頗是自在的一坐,放鬆道:「怎麼?你們來幹嘛的?」

    「我,」赫連深憋不住事兒,臉頰發紅道,「我叔叔他決定,讓你停課半個月……」

    「哦,這個啊。」單冕倒是不意外,甚至還在意料之中。「你呢?」他問崇夏。

    崇夏兩隻手糾在一起,抿著唇,左顧右盼的。被單冕點了名,他就想驚弓之鳥似得。

    單冕饒有興緻的看著他,覺著他活潑了不少,「啊什麼呢?問你來幹嘛的。」

    「我……我來看看老師您身體的。」崇夏氣弱道。

    單冕挑了挑眉,說:「不止吧。」

    「對……」崇夏喪氣道,頭髮都耷了下去,「我還想為盛卿的事兒給您道個歉。」

    單冕問他:「怎麼說?」

    「是我帶她進來的……」崇夏盯著自己的手指,有點失神,「她說她有事兒,非自己進來一趟不可……」

    單冕聽他說,腦子的想法千迴百轉,最終還是安撫道:「沒事兒,反正以後都見不到了。」

    「嗯……」崇夏輕輕的應道,神情失落。

    客廳忽然陷入寂靜。赫連深尷尬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潤了潤喉,道:「老師,你……那個……真的是啊。」

    單冕張了張嘴,牢記於心的那三個字突然說不大出口了,他最終僅是點了點頭,「是。」

    「那個,」崇夏被轉移了注意力,弱弱的舉手,道:「我能問一下,樂園塔為啥要樂園塔嗎?」

    這個問題是崇夏甫一接觸到相關訊息的第一個疑惑——樂園塔為啥要叫樂園塔?明明是個關押囚犯的地方,而且聽說背後還有不可透漏姓名的某軍政大佬的支持,所以為啥取名如此drama!

    單冕額頭上的血管跳了跳,不明顯,沒人看到,他反問:「為啥你叫崇夏?」

    「因為我是在立夏那天出生的啊。」崇夏正經道。

    「那你就當,取這個名字的人,那會兒正在遊樂園玩兒吧。」單冕艱難道。

    他說的牽強,畢竟誰也不知道,如此中二drama的名字,是他取得。

    赫連深和崇夏坐了一會兒,無話可說,便走了。

    單冕得了清凈。且還能一直清凈到他們聯考。他撇撇嘴,不知道辛苦耕耘了一個半月,開花結果會便宜誰。

    想想還有點小遺憾。

    他把杯子收拾好,起了身。拿手機給沈若發了條消息。他生怕別人攔截不到,終端都沒用——

    單冕:不識相的東西,以後見了老子繞著走,不然老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老子四層監區長的身份就不多說了,你心裡有點B數,這幾年就當養了一條白眼兒狼,以後有多遠滾多遠!

    他點擊發送。

    收到消息的沈若當下一個沒忍住,把正在開會的會議室砸了,並帶著單冕一眾手下反水。

    單冕的這條簡訊目的十分明確:讓沈若離他遠遠的,有多遠走多遠,別挨著他。收發消息的兩人都心照不宣,不用多說。可再怎麼心照不宣,沈若還是忍不住的憤怒,和委屈。

    他不甘心自己如此無用。

    但他不得不遠離,他回:如你所願。

    單冕握著手機,仰面倒在床上。心緒難平。把同生共死的兄弟推開,把傾注心血的大廈擯棄。他高估自己了,他沒那個心性,他只覺得憋屈。

    他握了握拳,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嘆息——早晚能回去,不差這會兒。忍就是了。

    ……

    寒越是能料到單冕的處境的,但他現在亦是膠著狀態,分身乏術。

    他那天找了單冕之後,沒過多大會兒,老宅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就聞電話那頭兒,管家恭恭敬敬道:「少爺,老爺想您了,希望您能回來吃個飯。」

    寒越撂了電話,收拾好手頭的工作,便驅車去了老宅。

    ——其,中途見了見友人,和數落了一通程放。

    寒家是底蘊十分雄厚的世家,迄今為止已有百年。這個從老宅就可見一斑。司機開車進了門,又行了半小時,才看到熟悉的別墅。

    寒家很大,這個在寒越小時候便深有體會。但即是如此,它卻一點不顯空曠冷漠。

    寒越的爺爺從政,是個舉足輕重的存在;在寒越來到這個家的時候,便有了模糊的概念,他那會兒對這個文明尚一竅不通,還是多虧了他爺爺。

    管家在門口已經等待多時了,見了寒越,他微微頷首,道:「老爺在書房等您。」

    寒越道『好』,便跟在管家後面,大步的走了上去。

    中途兩個小蘿蔔頭躲在一旁的柱子後面,探頭探腦的偷看,寒越一側頭,他們就像受驚的小動物似得,又把腦袋收了回去。

    寒越疑惑了會兒,還是開口問:「柱子後面的那兩個我怎麼沒見過?」

    寒家的孩子多,寒越都抱過,雖說孩子都跟皮猴似的,但被他抱起來時簡直像鵪鶉一樣乖巧。

    「他們是表小姐的兒子,身體不好,在國外出生,一直養在國外。」管家回答,「前幾日表小姐回來,他們才跟著回來的。」

    寒越點點頭,也沒想到是哪個表小姐。

    他走到書房,管家敲了敲門,就聽到裡面傳來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寒越和管家面面相覷,還沒等他們破門而入,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門後是個雙目通紅的女人,莫約三十齣頭,身材保養的很好,皮膚白皙,一身幹練的小西裝,把好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

    寒越看了她一眼,沒什麼印象,女人身後突然響起他爺爺的怒吼,「滾出去,別讓我再看到你這個不孝女!」

    寒越側了側身,給人讓位兒。

    女人看了他一眼,泛紅的眸子里壓了些情緒,一閃而過。

    「寒越,過來。」他聽到爺爺道。

    他便忽視了女人,走了進去。他爺爺是個不服老的,一邊兒養生,一邊兒又敢做許多年輕人都不敢做的事兒。所以即使是老了,整個人也十足的精神。

    他那雙眸子不顯渾濁,反而是神采奕奕的,不過這會兒全是憤怒。

    寒越給他續了杯茶,問:「怎麼了?您發這麼大的火?」

    老爺子擺擺手,「寒澄她太不懂事兒了,我心寒啊。算了,不說這些。你那邊兒怎麼樣了。」

    寒越沉默了會兒,搖了搖頭,道:「不行,不管朝什麼方向開墾土地,都找不到我們需要的物質。」

    老爺子聞言一怔,悠悠嘆口氣,「時間不多啦。」

    「是……」寒越應一聲,斟酌道,「當年那伙人又捲土重來了。」

    老爺子盯著澄澈的茶水,好半晌說不出話,「你跟我講這個,是想讓老爺子我做什麼嗎?」

    「嗯,」寒越抬眸,無所顧忌的看著那雙眸子,「我想請您幫我盯著點,一但有人把手伸到單冕身上,直接打斷!」

    他目光幽深的就像宇宙,只不過這會兒因為一個人,有了情緒,碎了亘古不變的平衡規則。

    老爺子不語,他抬頭看著寒越,「你是我的孩子,雖說我們體內的血液不同,但你是我手把手帶大的,我從小教你的是家國天下,是大愛。你……」

    他沒說完,但寒越知道他要說什麼,他直面老爺子的失望,雙眸垂下。他能說什麼,他已經失去過一次,不想再眼睜睜的失去第二次。

    這份遲來的醒悟有些苦澀。寒越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沒說出其他什麼話。

    老爺子見他不在狀態,也不多問了。便轉移了話題。

    寒越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他喝了點酒,便由司機代駕。

    意識微醺間,他收到了一條終端消息,是閔落髮來的——怎麼不是單冕個小混蛋——他想。

    閔落髮消息說:樂園塔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要處理一下個人事物,希望能請一天的假。

    寒越沒有多想,無非就是他那個糟心的經紀人的事兒。

    他回覆准了。繼續想單冕個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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