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小說: 情深難負 作者:白骨妖娘 字數:2402 更新時間:2019-09-22 07:24:30
「狄莫,你到底有完沒完!」陳素氣得臉紅脖子粗,沒想到這次狄莫竟然來真的。他雙手被縛在頭頂,衣服下擺撩到胸口以上。
紅色從脖頸蔓延到耳垂蔓延到眼角,狄莫看了只覺得心癢難耐,他等太久了:「我已經給過你警告。」手中的小刀上下紛飛,游刃有餘地將陳素的褲子逐漸割成爛布。
「你說的是『歸磨城有人不老實』!」陳素咬牙切齒。戰士的本能讓他察覺到狄莫這次是真的來者不善,不同於以往每一次『過分』的玩笑。
「你接了我定親的信物,咱們兩個就是一體的。我不老實就是歸磨城的人不老實。」狄莫慢條斯理地將那把小刀遞到陳素跟前,好讓他看得更清楚——五彩斑斕的寶石即使在微弱燭光中也能窺其瑰麗光彩。
「不稀罕,從我身上滾下去!」狄莫這該死的,在酒中添的東西比他想得多。眼前的人影逐漸模糊起來,不同尋常的燥熱從小腹升起。口舌幹燥得腰身忍不住扭動,身體明顯的變化讓陳素直想咬斷舌頭。這樣下去不行了…他快裝不下去了…好不容易才…
見著陳素身體無比誠實起的反應,狄莫反而更不著急了,用刀尖一圈圈挑開碎爛的布條,精鋼所煉製的冰冷刀背在大腿上來回遊走:「按照你們涪陵人的說法,方才那杯該叫合巹酒才對,既然飲了就是夫妻,你又怕什麼。」說著狄莫滿意地看見陳素眼神越發迷亂,他眼底一暗,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唾沫。
眼前這個男人稱不上秀麗,也比不得西域的女子柔軟。身體靜止時肌理起伏如同沉睡的山脈,動起來卻像華美的獵豹一樣矯健。蓬勃向上的生命力,卻沉醉在異樣的緋色里,如此迷離陶醉。平日總是高高在上的人,此刻眼角因為強烈的刺、激染了水澤,老是吐出刻薄話語的唇,被牙齒虐待似的咬出深紅的印子。陳素在剋制,他緊繃的肌肉像是一場無聲的對抗拉扯。可狄莫只感覺到幹渴。想要施加凌虐和佔有的慾望幾乎將他吞噬,早有的,自幼年時就紮根的念頭,此刻已經長成巨大的藤蔓,將他整個人密不透風的裹住,去做期待已久的事情。
他知道陳素一開始可能會比較抗、拒,可是沒關係,他會是未來的王,佔有和掠奪是王的本能,更何況他有疼愛人的法子和驚人的耐心。
陳素如同在沙漠深處迷路的旅人,渾身都叫囂著渴望。沒有水源,唯一能緩解焦躁的清涼在他身上遊走,卻從不肯好好眷顧最火熱亟待的地方。他已經神志不清了,否賊又怎麼會挺起腰來主動迎合那雙手——已經伸進看不出原本模樣的裘褲。
狄莫看著掌下已經難耐得,發出小獸一樣嗚咽的男人,征伐的快、感突然湧上,燒得他血液沸騰。
清涼終於到達最灼熱的地方,陳素舒服得躬起後背。狄莫如同看見獵物走進攻擊範圍的狼,毫不猶豫叼住他脆弱咽喉。
全身的焦躁逐漸得到緩解,更深的渴望從身體內部湧出來,陳素嘴裡咬出血,眼前閃過一個人的影子,高大威猛如同鎮壓在西狄關的一坐黑色山嶽。
狄莫頸側一陣劇痛,幾乎瞬間溫熱的血液就流了下來,陳素像是突然暴起的猛獸,在獵手最放鬆警惕的時候進行了反撲。
憑藉無數次在險境中淬鍊出的本能,狄莫一手直接卸了陳素下巴,才堪堪將脖頸從巨力的咬合中解救出來。他摸了一下頸側,傷口比想像中更深一些。兩人血液混合在口中流出來,陳素分不清誰的更腥甜,但是他確信自己嘗到了狄莫的血肉。
身體中的暴虐本能被徹底激醒,狄莫原本不打算第一次就貫徹暴君的名頭,但是陳素未免也太不識好歹,他俯下身輕聲道:「你可是額爾拉朵拉賜給我的『羊羔』。十年前就該開始履行你的責任。」
陳素與西狄人接觸這麼些年,不會連「羊羔」代表什麼都不知道——通常是由西狄部落中貴族長輩,為小輩尋找的玩伴,一旦長到十六歲,就轉化為更為親密的關係,女子不一定能取得地位,但被允許為其誕下子嗣。
若被賜的是男子…通常只有三條路可走——一條路是成為貴族的左膀右臂,另一條則是被養在帳中,最後一條…則是死在貴族手下。並不是每一個「羊羔」對自己侍奉的貴族都那麼忠心耿耿。
陳素臉色疼得緋紅色都褪下去一層,喉嚨里模糊吐出兩個音節,輕飄飄地幾乎抓不住。狄莫不打算在事情結束之前把下巴給他接回去,於是湊得更近,聽了一會兒幡然驚醒——鄧文!
這個男人曾經是籠罩在西狄部落的一團烏雲,他比擋在西狄關前的城牆更讓人頭痛,難以翻越。如果不是他,西狄關早早就被打下來了,何需要那麼久。
「鄧文不是我殺的,但我敬他是個英雄,以西狄將領的待遇將他安葬。」狄莫撫摸著陳素的臉,毫不意外看見他眼中滕然升起的怒火。
「是鄭岐殺了他。」狄莫看著陳素眼中火焰越燃越高,慢條斯理地將手摸向被冷汗浸濕的脖頸,掌下肌膚的律、動令他想起跳躍的火焰,「鄭岐在鄧文死前兩年就投靠西狄了,知道為什麼嗎?」
陳素腦子被情火燒得一會兒迷糊一會兒清醒,狄莫的聲音忽遠忽近,縱然如此他還是磕磕巴巴理解了狄莫的意思。全身本沒剩下多少力氣,他只能從喉嚨里發出毫無意義的音節表示抗、議。
手掌撫上胸膛,捏住早就等待良久的可憐小傢伙:「他在瓊州的妻女被當地郡守欺凌,雙雙投井自盡。那郡守知道鄭岐是鎮守邊疆的大將軍,朝廷知道這事他是要掉腦袋的,就想出了一個餿辦法——找人冒充鄭岐妻女,繼續在瓊州生活下去。」
「要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這麼拙劣的演技。一開始我還懷疑是詐降,一邊派人去核實消息,一邊試探了他半年多。後來我將郡守腦袋親自交給他的時候,鄭岐已經徹底是我的人了。」
「那一戰鄭岐什麼都知道,但是他還是讓鄧文去了,所以,人不能夠算是我殺的。鄧文是被他自己的兄弟害死的。」
「要說你們涪陵人還真孬,這樣的將士竟然連屍首都不來撿回去,你們不是喜歡安葬故鄉嗎?」
狄莫的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刀子一樣插在陳素心上。鄭岐的叛變令所有人始料未及 ,還是傅叄最先發覺不對,可是那時候已經遲了,西狄關的防線一開,邊境十城已然全部暴露在虎狼的利齒之下。傅叄當著眾軍揭穿鄭岐,又親手手刃過往的兄弟。
當時陳素也在,可是一切發生的太快,根本找不到機會仔細盤問傅叄,他就已經殉城了。一城沒了又退守另一城,陳素焦頭爛額。真要仔細算起來,自從阿骨庫下蠱以來,才算是真正安生了一段時間。
狄莫挨著陳素,親密無間:「寶貝,錯怪人了還這麼凶,要挨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