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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執對孤僻

    主攻,慢熱,多CP。 截取情節(會根據後續發展進行修改) 「君子端方,既名為清,便願你道心常清明。!端清,你看看你今日言行舉止,可有一絲一毫對得起你師尊為你取下的名!」 「端清之名,從來只為『儀俞上端明,上宛唯一弟子的端字,宛宛清河曲的清』之意。」

    【041】心動·極情04

    小說: 偏執對孤僻 作者:伊承 字數:4069 更新時間:2019-09-22 06:12:32

    【041】平湖琵琶王江沅

    楚翹陷入沉思:方才女子雖未睜開眼,可是自己卻有種被注視的感覺,目光溫柔像記憶中的母親。想到這兒,他輕笑著搖搖頭回過神,運轉靈力卻發現自己丹田處的灼熱,不知何時已完全消失。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王江沅,隨即朝一旁已經無還手的白衣男子走去,眼神冰冷。

    白衣男子從容道:「小生與閣下素未謀面,閣下何故如此?」

    楚翹反問:「我若放你,你當如何?」

    「小生定……」話未說完,卻見地上短劍突然飛起,停在白衣男子心臟處。

    白衣男子見狀便認為楚翹言行不一,沉下臉道:「閣下這是鐵了心要殺我?」

    楚翹搖搖頭:「我並無此意。」

    看著離心臟越來越近的劍刃,白衣男子卻不信他說辭,連聲大笑,威脅道:「這是孔府轄地,你若殺了我,不消片刻便會有人為我報仇;待你被孔府抓住,你的神魂會被關入刑簿。」

    「刑簿內有無數手段,定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你修為低微,蘭劍宗內定無人理會,你便只能生生被刑簿折磨到形神俱滅;如此,你可還敢對我動手?」

    楚翹聞言想起方才兩人交鋒的一幕幕,心中殺心瞬起,面上卻朝白衣男子露出一個溫文純良的笑,聲音卻如目光一般冰冷:「既然如此,抱歉,那我便只能先下手為強。」說完後他便深吸一口氣。

    此時短劍又動了起來,飛向楚翹,劍柄碰觸著楚翹的手腕。

    楚翹看著三番五次試圖鑽進他手中的短劍,有些疑惑與驚訝,遲疑道:「你想讓我用你?」

    短劍聞言便做出人性化的動作,劍尖在空中輕輕·點了點,接著又試圖鑽進楚翹掌心。

    楚翹見狀輕笑出聲,思考道:他註定要死,用什麼劍沒關係,這把劍要我用它去了結他性命,也可;畢竟自己的劍與師尊有關,開鋒之時,沾上無關人等的臟血可不好。

    楚翹想明白了便打開手掌,握住短劍,短劍握在手中卻突然暴長,化為長劍模樣。

    見狀,楚翹詫異了片刻,眼中浮現一抹深思,隨即搖搖頭不再糾結,打量著白衣男子,考慮從何下手。

    白衣男子見狀面色蒼白,穩了穩神重複道:「你若殺我,孔府是不會放過你的,蘭劍宗亦庇佑不了你!」

    聽得此言,楚翹便不著痕跡地看了看四周,擔憂夜長夢多便壓抑著心中的不平靜,看似緩慢實則迅速運轉靈力附在劍上,伸手將劍刺入面前男子要害。

    靈力於劍身流動,在男子身體流動破壞著他的經脈,使其不能自主使用靈力修復傷口。

    面前男子神色在遭受劇痛之時突然變得駭人,一雙眸子生出猩紅,死死瞪著楚翹,滿是不甘和憤怒。

    隨著時間的流動,男子氣息越來越微弱,楚翹呆站著,面容恍惚,心道:我……殺人了。

    楚翹逼迫自己冷靜下來,閉眼藏起惶恐。

    片刻後,他低頭看著自己依舊在顫抖著的手,忽然想起一些往事:孔府,我怎麼能忘記,當年符靖便是孔府門人,孔府,呵,怕都是一般貨色,見人弱小便想欺殺。

    先前昏倒的眾人突然蘇醒過來,看著倒在地上的白衣男子,四處張望,看著楚翹驚慌道:「你,你,你居然殺了小先生!來人,拿下他為小先生報仇。」

    聞言,楚翹面無表情地看著朝自己攻來的人,手上短劍變成的長劍在空中亮出數道劍影,劍影所到之處,一片殷紅。

    楚翹眼中一片冰冷,目光觸及滿地殷紅時又瞬間清醒,心中生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噁心,顫抖著丟下長劍,茫然而無措地自語道:「我……殺了這麼多人?」

    長劍在地上錚錚作響,像激動又像憤怒。

    楚翹低頭看著自己白皙的掌心,上面沒有沾到一絲血跡,低頭,地上卻是一片血色,四周淡淡血腥味令他作嘔,他有些茫然和惶恐。

    為何自己會突然失去神智?殺了這麼多人,自己的手是為何顫抖,是害怕還是……激動,他無法確認,只是心緒躁動,難以寧靜。

    那把劍突然發出一道光,鑽入人群,剎那間,地上的人便一個接一個的人被長劍紫光吸引,化成血色齊齊進入到長劍。

    空中血氣瞬間蕩然無存,而長劍飲足了血便安然躺在楚翹身側,劍上光芒亦暗淡下去又重新化為樸素無華的模樣,唯一有區別的便是劍身的長度。

    楚翹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這一幕,看著短劍模樣便覺眼熟,來不及再多打量,地上躺著的王江沅此時突然動了一下。

    她睜開眼環視四周,微微一怔,目光落在楚翹身上,出聲試探道:「道友,可是您救下了我?」

    楚翹目光幽幽地看向出聲的王江沅,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王江沅環顧四周便認定是面前人救下自己,接觸到楚翹的目光便朝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多謝道友相救,小女子平湖王江沅,道友如何稱呼?」

    楚翹依舊毫無表情,神情渾噩,雙目失神,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王江沅看著面前明顯不對勁的楚翹,面上強扯出一抹笑繼續道:「多謝閣下救命之恩,小女子名王江沅。」話音落罷便運轉靈力想要恢復體力,但卻發現自己丹田內的靈力消失的一幹二凈,全身疲軟無力。

    王江沅微微猶豫,再次開口試探道:「恩人,平湖距陵州路途遙遠,小女子如今靈力全失,我有點擔心,不知可否勞煩恩人送我回一趟平湖?恩人清放心,待我回到平湖,必有重謝!」

    在腕間珠串的幫助下,楚翹清醒了許多,也不再糾結殺人一事,聞言想起先前剛入繁羅秘境時一位師侄所言,問道,「平湖是在南域嗎?」

    王江沅似是完全沒想到,在南陸居然還會有人會不知道平湖在何處的,她心覺有趣,輕聲道:「是。平湖不僅在南域,還在顧國境內。」如果平湖名氣不夠大,那顧國應該足夠吧。她暗暗想道。

    楚翹聞言眼中有些許光芒浮現,道:「我可以將你送回平湖,作為交換,你要和我說顧國的風俗趣事。」他記得上宛是南域顧國人士,如今剛好去顧國,便想多了解一些上宛曾經出生和成長的地方。

    該是如何妙地,才能養出如師尊一般脫俗無二的人。

    師尊師尊,上宛師尊。上宛這兩個字甫一念出口楚翹便覺得心中生出的憤怒不安瞬間消失,甚至浮現喜悅,這是一種很美妙而神奇的感覺。

    他又聽王江沅提及顧國,不由生出好奇,懷著想去上宛曾經生長過的地方這個想法,內心滿是激動,眼神因此發亮,面容也不知不覺帶上了溫柔淺笑。

    「當然可以。」王江沅欣然應下。

    楚翹回神看向王江沅,平靜問道:「我該如何幫你?」

    「恩人只要輸送一些靈力給我便可以了。待我靈力恢復,便可召喚令途。」王江沅頓了頓補充道,「令途,是我夥伴的名字,她和我一同長大,十分通人性。」

    楚翹點頭示意知曉,隨即走向王江沅,坐在她身後,伸掌放在她背後不遠處,不急不緩地輸送著靈力。

    待王江沅調息完畢後,楚翹便看著先前的那把劍,出聲問道:「王姑娘,這把劍可是你的?」

    王江沅順勢看去,打量許久,黛眉微蹙道:「數日前我在迷瘴林所撿。」答完後,又自言自語喃喃道,「但是,我總覺得它似乎與之前不太一樣。」

    楚翹聽到了王江沅後面低聲自喃的話,眉心微不可見地蹙起,而後又自顧自地搖搖頭,望向南方,深色的瞳里有一層淡淡波光,輕笑道:「王姑娘可否與我說說,顧國的風俗習慣?」

    王江沅點頭答道:「好,不過煩請恩人先等候一會兒,我先召出令途。」她說完後便召出平湖琵琶,在琵琶弦上輕輕彈出一個音,不久後林中有兩道流光出現。

    身帶流光的異獸停在王江沅身邊,曲腿彎身用臉親昵的蹭著她的臉,鹿眼中一片濕潤。

    王江沅收起琵琶,看著奔來的異獸停在自己身邊,伸出手摸著她的皮毛,溫聲安撫道:「令途,我現在很好。」

    楚翹看著這隻方才還負傷嚴重的異獸,心裡好奇:這異獸傷勢這麼快便恢復如初?

    王江沅安撫好令途後,便看向楚翹解釋道:「恩人,因為令途不習慣他人,所以為恩人另安排了其他靈獸,還望恩人海涵。」

    楚翹點頭示意理解,淡淡道:「無妨。」話音落罷他便將目光從令途身上收回。

    另一隻四不像停在他的面前,在他面前屈膝低伏。

    王江沅順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楚翹微微頷首,從容坐上異獸脊背,目光落向遠處,口中突然道:「我並未救你,王姑娘不必稱我為恩人。我乃蘭劍白藏峰端清,楚姓,王姑娘喚我楚端清便可。」

    王江沅不著痕跡看了一眼風平浪靜的四周,勾唇從容輕笑應道:「好!楚端清楚道友。」她側坐在令途身上,勾了勾唇,空靈悠揚的聲音隨著風飄進楚翹耳中。

    楚翹聽出她是在回答自己先前的問題,「南域有三絕,其一南域輕歌,其二顧國曼舞,其三平湖妙音。」

    「顧國位處南域南面乃曼舞之國,百姓皆會舞,他們體態柔軟身姿曼妙,舞藝無雙。楚道友此次前去平湖,若是日子撞的好,便可去顧國見一場曼舞盛宴——每年七月七乞巧節,顧國所有子民會在特定地點舉辦舞宴,而在雲間顧兔台,將會有顧國皇族於此起舞。」

    「據傳聞,顧國之舞為天道所鍾,可引靈氣滋養自身,而顧國皇族之舞則更是神奇,既能勾動天地靈氣增長自身修為,又能為所有觀舞之人增福增壽,甚至能從舞中悟得道意。」

    楚翹聞言便被勾起興趣,反問道:「若按王姑娘此言,顧國皇族得道成仙豈不是易如反掌。」

    「非也,顧國皇族嫡傳血脈已斷絕,如今皇族不過是當年一支遠親,此事,楚道友在宗內竟並未聽到半點風聲麼?」

    「我入蘭劍不久,未曾知曉。」

    王江沅瞭然,解釋道:「與道友同輩、如今蘭劍宗新任端懿宗主便生於顧國皇室。」

    端懿師兄?楚翹聽見這個名字愣了片刻,想要接著問下去,誰知王江沅卻轉移了話題,說起了平湖。

    「平湖乃善音之地,與顧國國都鄰近,若恩人想了解顧國,去平湖定能得償所願。」

    「得償所願。」楚翹漫不經心地重複著,看著山林深處目光一凝,試探道,「王姑娘回了平湖,接下來有何打算?可會回來找孔府報仇?」

    「報仇?不。」眼前人聞言卻好似聽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嬌笑數聲後,神情變得冷淡,「這不過是一場失敗的歷練。」

    「今日敗在他們手中,不過是因為我修為低微,無法自保又不會審時度勢。」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撫摩著令途,眼中滿是心疼,「我唯一氣的、恨的只有我自己,自傲自大沒能護住我的令途,令她受傷。」

    楚翹見狀驀然想起曾經的自己,微微一怔,幽幽問道:「他們如此對你,你絲毫不恨?」

    王江沅輕笑起來:「恨?不可以,我舅爺爺教過我『不要讓仇恨充斥自身,仇恨只能釀出痛苦之花;恨如蛀樹之蟲,結不出好果,只會平白耗費己身心血。』他讓我不要輕易去恨一個人,因為沒有任何益處,只會徒增因果。」

    「凡人可無懼因果,修真者卻不可,我舅爺爺曾說,要麼無恨,要麼無悔。我做不到無悔,便選擇無恨。」

    楚翹心道:我從前不恨,是不敢恨,因為自己弱小無法光明正大的恨;而我現在不恨,是因為如今我有疼愛我的師尊,那些討厭的人不再出現於我面前。

    我不恨,是因為我在自欺欺人,欺騙自己未曾發生過那些事情,是因為自己明白自己師尊,是不會喜歡也不希望自己唯一徒弟滿心仇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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