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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執對孤僻

    主攻,慢熱,多CP。 截取情節(會根據後續發展進行修改) 「君子端方,既名為清,便願你道心常清明。!端清,你看看你今日言行舉止,可有一絲一毫對得起你師尊為你取下的名!」 「端清之名,從來只為『儀俞上端明,上宛唯一弟子的端字,宛宛清河曲的清』之意。」

    【21年修】緣起·始於02

    小說: 偏執對孤僻 作者:伊承 字數:4540 更新時間:2019-09-22 06:12:27

    【002】何府墨欺落魄人

    落藍城內。

    不失奢華的府邸前種著一棵直入雲霄的樹木,乍一看枝繁葉茂,但若凝神一觀便可輕易瞧見樹上樹葉緊巴巴地挨著,且都一副小小的、可憐兮兮的模樣,要知道此類樹木枝葉素來是繁盛茂密的模樣,何時有過這般狼狽情形。

    目光從樹木上移開,落至府邸大門上高懸著的牌匾上,上刻何府二字。

    上宛不知何時竟然避開眾人耳目來到了樹下,抬眸看了一眼牌匾,隨即又垂下眸子,以靈力將令牌傳至門口家僕手中。

    門口家僕收到後,四處張望卻未能看見人,隨即回府告知主人。

    片刻後。

    大門處便接二連三地走出數人,為首是一身著黑色道袍的中年修士。

    上宛見狀顯露身形,走上前來,「蘭劍上宛,接令而來。」

    何府修士聞言心中驚訝,上字輩,竟是宗主那輩!

    他感受著上宛周身淡淡冷意,下意識以為是自己出來迎接太慢而致,急忙見禮道:「何平拜見上宛道君,在下靈力低微,未能及時感知到道君氣息,以致姍姍來遲,萬望道君恕罪。」話音落下,身後一幹僕人亦是齊齊作揖。

    上宛見狀腳步微移,徑直避開道:「不必多禮,且說情況。」

    何平見他拒絕受禮心有不安,正欲再次賠罪,但聽此言便立即道:「稟上宛道君,數日前,一魔修故意引誘族內心智不全的弟子作惡,且蓄意污染府內靈氣,擾人修行,一時間,府內人人自危。」

    「在那作惡魔修與混賬弟子伏誅後,在下法力低微,使用宗門所賜法寶後靈力難再繼,便無力梳理府內紊亂駁雜的靈氣,為了府內子弟,這才厚顏動用令牌尋求宗門救助。」

    上宛一面安靜地聽著何平的話,一面用神識探查整個何府。

    何平出於畏懼並未抬頭看上宛的表情,只感覺到四周一直未曾減少的寒意,在心裡暗自嘆了口氣,隨即沉默。

    片刻後,上宛開口道:「靈氣無礙。」

    何平不解道:「回道君,但最近數月何府內弟子依舊修行不暢,靈力運轉滯澀。」

    上宛看了一眼門外樹,又收回目光,「明日便知緣故。」

    何平似懂非懂地跟著望瞭望大樹,又見天色,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提議道:「道君,今日天色將晚,若道君不嫌棄,便在寒舍小住可好?」

    上宛微微頷首道:「多謝,有勞。」

    何平燦爛笑答道:「道君言重了,道君能留下小住乃是何府大幸,還請道君隨在下前來。」話音一落,便立時上前帶路。

    ——

    穿過假山池水,何平悄悄遣散四周的奴僕,將上宛帶到了大堂會客處,堂內有好些早早被奴僕們叫來的年齡不一的少年。

    何平欲將上宛奉上首座,但上宛卻只是在堂下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何平也不堅持,便隨他了。

    待上宛坐定後,何平看著小少年們,故作嚴肅地低呵道:「小傢伙們,還不快給道君見禮?」

    孩子們看起來很是興奮,高聲回答:「見過道君。」行禮姿勢頗為標準,站姿亦是端正。

    上宛見狀微頓。

    何平趁勢道:「稟上宛道君,他們是我何府近些年出的好苗子,今日特地召集,便是想讓道君一觀,不知堂下可有小子有幸入了道君的法眼?」

    上宛冷淡道:「我不收徒。」

    何平目光瞬間暗淡,失落道:「是在下心急,冒失了,還請道君見諒。」

    「無妨。」上宛神情依舊淡淡的,令人看不清喜怒。

    堂下畢竟多數都是些少不更事的小少年,乍然聽見這般直白的拒絕,紛紛面露不悅,躁動起來。

    何平見堂下少年如此沉不住氣,面上笑容越發僵硬,氣急卻沒敢表示出來,心下重重嘆了口氣道:子孫如此,我這長輩也難辭其咎。

    感受著來自上宛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意,他心道:落藍何府分支怕是要毀在我何平手中了,只望上宛道君莫要因此遷怒何家上下。

    何平回神,見上宛依舊不言不語心中緊了緊,定了定神道:「上宛道君,堂下小子年幼無知,多有冒犯之處,萬望道君恕罪;一切皆是我教養無方,在下願代他們受過。」說著便想下跪以平息一下上宛的「怒火」,結果卻受到了阻礙無法跪下,有些尷尬地保持著半蹲的姿態。

    上宛:「無妨。」

    何平見狀抬頭偷偷看了上宛一眼,心中生出一絲劫後餘生的喜悅,收起那個尷尬的要跪不能的禮,借勢轉移話題道:「請問道君可要隨在下前往廂房歇息?」

    上宛聞言從冥想中醒來,點頭謝道:「有勞。」

    何平欣然起身帶路,「煩請道君前來。」

    待上宛與何平一走,底下少年瞬間嘰嘰喳喳的吵成一團,同時伴有手舞足蹈的比劃。

    「那黑衣人是何人?為什麼長老對他如此尊敬?或者說懼怕?」

    「不知,我也好奇。」

    「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好接近,一頭白髮,抱著劍不說話,好嚇人。」

    「是啊是啊,好恐怖。」

    「不過以長老金丹的修為都對那人如此尊敬,那麼他一定很厲害吧?」

    「不知,不過在我心裡長老才是最厲害的。」

    ……

    「那是個怪人。」這是一群少年議論半天所得來的結論。

    人群中忽然有一人出聲問道:「你們可有誰看見少主?今日如此緊急的召令,怎麼遲遲未見少主?」

    有人毫不留情地嗤笑道:「何綃墨那個敗類能去哪兒,八成是去禍害人了。」

    眾人聞言沉默。

    「何家元氣大傷,大不如前,他仍不知收斂,四處作惡,行事荒唐!遲早要出事,我何綃礫只求他出事後,別連累家族便好。」

    何綃礫說及此,越發憤然:「今日府中貴客臨門,依我看,他不出來挺好,說不準他那荒唐模樣污了貴客的眼,連累貴客對我們何府印象。」

    「何綃礫……」身側此時有人突然以肘輕輕撞了撞氣憤填膺的何綃礫,似是想要制止他接下來的話語。

    可何綃礫打開了話匣子,哪能繼續再將滿腹怨憤藏住,不受控制似的,越發氣憤,不滿道:「你讓我說下去!我看不慣那敗類很久了,今天如此重要的召令他竟敢不來!若不是……」

    門口傳來一個充滿戾氣的聲音徑直打斷何綃礫的話,「若不是什麼?若不是我是何府少主,何綃礫你就要大義滅親,殺了我嗎?」

    何綃礫似是沒想到自己口中的敗類的出現,愣了愣,隨即無畏地抬首與來人對視,果斷答是。

    何綃墨聞言隨即暴力推開眾人,步步逼近何綃礫,雙目緊盯著他,含嘲帶諷道:「何綃礫,你就算再看不慣,也得睜大你的眼,給我仔仔細細地看著!」

    不待何綃礫出言反駁,何綃墨環顧四周揚聲道:「因為我是元氣大傷後的何府靈根最優的人,僅憑這一點,你們在場所有廢物便無法將我替代,只能夜以繼日的,眼睜睜看著我荒唐行事,折騰何府。」

    在場之人聞言頓時面紅耳赤,作勢欲與何綃墨動手,熟料何綃墨身上靈力忽然涌動,幻出一道靈力罩將四周所有人逼退。

    何綃墨盯著何綃礫,面色可怖:「尤其是何綃礫你這個廢物三靈根,即使我的行事讓你難以忍受,你也只能忍!忍著滿腹怨怒不滿,然後看著我用何府少主名頭在外欺男霸女,囂張妄為!」

    他說完這一番話轉身便走,竟毫不在意身後眾人的反應。

    何綃礫被何綃墨氣得渾身顫抖,怒道:「你……何綃墨,你這個人間敗類,簡直無恥至極!」

    眾人見何綃礫被何綃墨氣到呼吸紊亂,急忙去安慰他,遂無人注意到離去的何綃墨在門口信手拎起一個蒼白瘦弱的少年。

    那少年被何綃墨輕輕提在手中,身形看起來似乎只有五六歲的模樣,身上衣衫爛成一片又一片。

    瘦骨嶙峋的少年肌膚裸 露出來一塊塊大小不一的青紫痕跡,但奇怪的是,少年身上肌膚雖滿是傷痕,但臉龐卻十分白凈無瑕。

    潔白幹凈的臉龐和滿是青紫的身體對比,呈現出一種怪異感,且少年的容貌,細看便會發覺他與何綃礫有幾分相似,只是他的眉眼更為稚嫩,少幾分剛毅。

    他目睹了這場爭執,看著人群中和自己樣貌有些相似的何綃礫,瞳孔陡然放大。

    他感受著因何綃墨毫不憐惜的大力拎拿而疼痛起來的身體,抬頭一眨也不眨地緊盯著何綃墨,因疼痛而紅了的雙眸閃過一道怨恨,而後又不甘地閉上眼掩住自己的情緒,暗中積蓄力量等待著。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從天幕上落下,黃昏餘光融入黑夜。

    ——

    廂房之中,燭光搖曳,滿室有光。

    何綃墨一手拎著他,另一隻手大力地推開門,順勢走了進去。

    他望著光亮無比的房間似乎很是滿意,心情略微變好,手中扔放瘦弱少年的動作都變得溫和起來。

    何綃墨蹲在了少年面前,目光上下打量著,伸手勾起瘦弱少年的下巴,平緩的聲音中藏著滿滿興味:「你叫什麼?」

    少年沉默,抿著唇將頭從他手中轉了方向,並不打算多看何綃墨一眼。

    何綃墨見狀,猛然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直視著自己,暴戾的情緒隱藏在似笑非笑的話中:「為什麼這麼做?」

    他閉眼,拒不回答。

    何綃墨鬆開手,目光盯著他的咽喉,表情猝然陰沉,道:「怎麼不說話,突然啞巴了?我記得買你回來前你會說話的吧。」

    他憤怒地掐著面前人的咽喉,咬牙切齒道:「說話,我讓你說話,聽見沒有。」

    「不說是吧,你敢不說,敢不聽我命令,那我今天就殺了你。」

    少年被鎖住咽喉,口中呼吸聲陡然急促起來,難受痛苦地掙扎著,搖著頭,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

    「真可憐啊,看得我都不忍心了,想放了你了。」何綃墨笑得邪肆,聲音也帶著滿滿惡意,「可是,你說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那麼像他的小玩意,我怎能輕易放過,肯定得好好玩耍幾天,你說是吧?」

    何綃墨鬆開手,將他扔在地上,起身高高在上俯視著,聲音冷酷:「我動不得他,還教訓不了你了?」

    少年捂著自己多了幾道印記的咽喉,低著頭,悶聲不住咳嗽著,過長的劉海遮住他滿是怨恨的眼神。

    從被抓後便一直受到虐待,身體已經快要崩潰了,只剩下心裡的一口氣在支撐著,不讓他服輸倒下。

    何綃墨看著地上低頭不語的少年,慢慢走過去,陡然一腳將他踢翻。

    措不及防,他整個人變成了仰望的樣子,面上帶著一絲錯愕,甚至沒來得及掩飾住的眼底的憎恨。

    何綃墨看見只回以一聲輕笑,突然發難,一腳踩上他潔白的臉龐,發泄著自己心裡的無名怒火,聲音帶著股莫名恨意:「你恨我?好啊!想殺我的人可太多了,可是目前我仍活的好好的,哈哈哈!多可笑啊,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又活了何止千年。」

    少年瞪大雙眸緊盯著何綃墨,悶哼出聲,唇邊有血接連溢出,趁何綃墨並來不及反應便猛地推開他的腳,隨即氣喘吁吁地支起身體,無力地靠在桌背上。

    何綃墨沒料到他居然還有力氣,猝不及防被推動,腳沒站穩,搖搖晃晃後,砰的一聲跌倒在地。

    少年強忍疼痛借椅子站了起來,踉蹌幾步,眼前一黑,失力倒了下來,順帶打翻了桌上數盞燭台。

    他盯著落在自己不遠處的燭火,鼻頭一酸,雙瞳有淚慢慢溢出。

    四周明亮,可燭火落在他漆黑如墨的雙眸中卻看不見一絲光亮。

    何綃墨此時早已起身,百無聊賴地看著他徒勞無功地掙扎,望著面前再沒舉動的人,覺得差不多了便慢慢靠近。

    他發現了少年雙瞳的異樣,心覺有趣便一手將他提起,拿起一個燭台靠近他的雙眸,嘖嘖稱奇道:「你這雙眼色如濃墨,卻連這般明亮的燭火都倒映不出來。有意思,當真有意思。」

    少年下意識掙紮起來,看著越來越近的燭火,感受著越來越熱的溫度,心生恐懼,想要閉上雙眼,可何綃墨那會讓他如意,掐訣強硬地控住他的雙眼,讓他只能睜著。

    燭火已經貼近了他鼻尖,但是即使是這麼近的距離,他的雙瞳依舊沒有出現一絲一縷的光。

    何綃墨看著這個情況,指尖靈氣溢出增大燭火。

    燭火越發旺盛,少年臉頰被火燒得生疼,雙瞳被火熏至泣血,嗓子發不出聲。

    何綃墨看不到他雙眸里的燭火,手中輸出的靈力越發變多。

    少年面上口鼻眼流著止不住的血,而每竅溢流出的血堆積起來,匯成小細流落下,落到何綃墨鞋面,洇濕了他的鞋。

    何綃墨嫌棄地移開了腳,心生不愉,將拎著的他又隨意扔在了地上,而後似乎是覺得距離不夠,又順勢踹在少年小腹上,力道沒控制住,用 力過猛便將人踹得遠遠的,直到撞到了床沿方才停下。

    少年似是已經承受到了極限,吐出一大攤淤血,腦袋磕在木頭上直直暈了過去。

    「真沒意思。」何綃墨嘖了一聲,施施然離開了這個充滿血腥味的房間。

    少年蜷縮著在地上,即使暈了過去,但長眉依舊皺成一團,淚珠和著血水弄髒了破舊不堪的衣衫。

    方才還白凈的臉龐在經過這番非人虐待後,已經青紫紅腫著不帶一點好肉,傷痕斑駁難以看出原來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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