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沒有勇氣
小說: 王鋼蛋的血淚史 作者:缘惜惜 字數:2023 更新時間:2019-09-22 05:54:25
隱隱的他似乎聽見外頭淅淅瀝瀝的雨啪嗒啪嗒的拍打著屋檐的聲音,才到六月的雨總是來的急切,一絲一絲的冰涼在角落裡匯積,屋外的梧桐被這雨水淋的不住的抖動著身上的葉子,像是扛不住初夏雨水的寒涼。
他睜開眼睛時,明晃晃的燭光搖曳,晃的眼睛疼。
錦羅軟枕上的男子眨巴了兩下圓溜溜的眼睛深吸一口氣,絲綢覆蓋在身上的柔滑觸感和空氣里淡淡的靈犀香味,讓他不知道自己是瞬間清醒還是睡的更沉夢做得太深了?
費力的挪動毫無知覺的手臂,剛剛抬起便被人握住,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似是最上好的璞玉被最精湛的工匠精雕細琢出來的一張臉。
這個時候的他,穿了一件綉著黑色暗紋的衣服,這個顏色貼在這個清雅男子的身上,更襯得他不似凡俗。
「你醒了,可曾覺得好些了?」
淺色的唇瓣一張一合,吐出淡淡的氣息。
他從他手裡將自己的手抽出來,費力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你走吧,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可是……」
躺在軟錦繡床上的人撐開疲憊的眼皮,定定的望著坐在他旁邊的男子,似是嵌著萬千星辰的眸子,沒有絲毫光澤。他動了動嘴唇道:「出去,滾出去。」
清月敢肯定,那個時候他看到了有生以來這人最大的情緒變化,完全堆在臉上的情緒變化,絲毫沒有之前喜行不漏於色的狀態。
可惜的是,片刻後這人卻還是退了出去,輕輕的靜靜的關上了門。
兩行鹹味劃進嘴角里,活了快二十清月才嘗出來原來眼淚是這個味道的。
如果他推開他時,他握緊他的手,如果他讓他走時,他能死皮賴臉的蹭在他身邊,如果……可是,沒有如果的。
大雨瓢潑而下,明明是六月,正是開始熱的時節,描龍綉鳳帳子里的人卻裹緊了身上的棉被,麻痹的四肢感覺不到熱察覺不到冷,只有骨子裡面,有一種刺骨的疼。
他到底是有自己的傲骨在的,可現在卻......
最能與這繁華俗世相離的,出了潔凈無暇的白,原來還有一攏深如最幽暗的夜晚的黑。
他坐在萬春樓最繁盛的街中最好的房間里俯瞰半個山中。
一襲合身的黑衣貼在挺拔的身體上,不像是遊玩青樓楚館的公子哥,更不像留戀花叢間的採花賊。
清月解釋不出為何這人會有這般不染分毫人間煙火的遺世獨立的落寞。
他合上門,走過去,那人依舊靜靜的在那裡坐著,頭一次他感到有些不安的恐慌,似乎似乎從沒有一個人可以走進這個男人,甚至連他也幾乎觸摸不到他。
「今日是你的生辰。」
清月走到房間中央的時候,那人突然開了口。
清月停住腳步,不知是該繼續往前走,還是應該站在那裡靜靜的聽他說。
「我應該送你個別緻特殊的禮物,可是我能給的,有什麼是一個你得不到的呢?思來想去,我今日還是空手來了,我決定...決定把我自己當做禮物。」
清月鼻頭一酸,走上前去,很不給面子的從後面踹了他一腳,而後又以一種別彆扭扭的姿勢擁住了那人。
這說來也怪,不過是睡過一覺的交情,怎麼就生出的這麼些惦念的情緒來。
他順著那人的視線俯瞰他的產業,但事實上他只覺得只有這個男人他可以真正的抱在懷裡。
他吻上那人的額頭、鼻樑、嘴唇、下巴,微涼的觸感,刺激著清月的身心,他從沒有向現在這樣想將那人佔為獨有,護在心口上的感覺。
他有些說不出口他的害怕,他害怕那人就像一隻蝴蝶,盤桓在他身邊膩了,就飛往了下一朵花,再也找不到痕跡。
他們之間的牽扯本就是一場肉體的糾纏,他從一開始就清楚,可明明知曉一切卻還是控制不住陷進去的事實,讓人害怕的提心弔膽。
他勾著他的脖頸,將他從窗戶上拉起來,親著吻著推到在柔軟的床上。
輕咬住那人的下唇將舌尖探入,與他糾纏,纏綿的親吻間能聽到牙齒相碰的細碎聲響,可他一點都不在乎。雙手捧著那人的臉,掌控著他的呼吸。舌尖退出那人嘴巴的時候,滿意地就聽到了那人吞咽的聲音。這聲音給了他鼓勵,含著那人的唇再次逼近,細細舔弄著他深處的舌。那人換氣不及,呼吸便漸漸地粗重了起來。
恰到此時,將他撩起火的小妖精,突然放開了對他的親吻,額頭抵著額頭,圓潤的眼睛裡滴下一滴淚來。
那人本就疼他,看到滑落在他臉頰上的淚痕,心中早已柔成了一灘水,他以唇代手的允幹凈那道濕痕,被清月緊緊的抱住。
他紅著眼角,極清淺的從喉嚨里擠出來他的名字。脆弱的好像皂莢放進水裡,攪拌出來的泡泡,一碰就會碎掉。
那人抱著他不敢動作,懷中的人,突然間想到什麼,放開緊緊抱住那人的手,去解他黑色的衣袋,那人以一種驚訝的姿態被扒了個一幹二凈。有以一種驚訝的表情被極虔誠的態度親吻遍了全身。
坐起身子將手搭在衣衫完好的清月身上,以詢問的眼神望著他。
清月停了手上的動作,沒有給那人的疑問答案,只睜著圓溜溜的鹿眼給了他兩個字。
「上我」
這可時候,如果那人能忍得住,大概就只可能是一個原因,除非他胯下那根玩意廢了!
紅燭輕紗,一室旖旎,抵死纏綿之後,弄月假作累壞了,假作陷入沉沉的夢中,他沒有勇氣說捨不得這人,沒有勇氣說他心中已經在意他,沒有勇氣說害怕他離開……
習慣了凡事都是十足的把握的他,因為害怕在愛情的獨木舟上掉下去,寧願站在原地隔著橋看著對方也不敢輕易邁出一步。
他感覺到旁邊之人沒睡,似乎安安靜靜的看著他,不知道過了幾時,一個輕而又輕的柔軟的吻落在了他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