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保媒拉縴
小說: 王鋼蛋的血淚史 作者:缘惜惜 字數:2009 更新時間:2019-09-22 05:54:08
王鋮荀微微一笑,笑的人脊背發涼,慢慢悠悠的往門口走了兩步,一把抄起來角落裡放著的笤帚。
「來來,小沒良心的,你再說一遍。」
「我...我不......啊!雲東哥!救命啊!」
你永遠都不知道這麼大的孩子為啥那麼喜歡扒拉事,一天不挨打就心癢癢。
這樣的狀況直至後來這個皮孩子入了伍,而他哥哥又因為生活太愉快,在與陸雲東的互動中,時常腰肌勞損才緩解了。
陸雲東倒是喜歡瞧他們家裡這樣的小打小鬧,不像是陸家,不動手則已,一動手便是刀劍,或深或淺的傷口, 你永遠也說不清哪一刀是諄諄教導,哪一刀是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為了那做墓穴,他似乎也是願意在這一座小山村裡待著的。
......
「嘿,聽說了嗎?華子回來了!」
「華子把她爹打了!」
回娘家串門的陳大姑道:「呦,華子在外頭飄了幾年,還這麼愣呢?為著什麼打她爹?」
「你是不知道,還不是為了一條胡同上的劉寡婦,華子他爹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人都接家裡去了,欺負華子她娘好性子。華子別看混的像個道上的男人,可孝順著呢,能讓她娘受這口氣?」
二丫她娘掐著她的細嗓門,「懷孕有身子的打不得,可不得打他爹這麼個老不正經的,都快五十的人了。哎你們聽說他們是怎麼搞一起的嗎?」
柱子媳婦正給孩子套入冬的棉褲,也忍不住插嘴,「不一直聽說劉寡婦挺守婦道的嗎?這怎麼就跟了華子爹了?「
「可拉倒吧~你們瞧瞧劉氏那張不安分的臉,我就說她守不住,沒兒沒女的拿什麼守。」
「不過,劉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從前也算安分......」四奶奶說了幾句,就沒再說。
一眾聊天的婦人們多多少少都聽了些風聲,這些日子宋三屁明裡暗裡的正給人做保媒拉縴的活。
可偏偏不是什麼正經的保媒拉縴,竟挑揀村裡頭的寡婦和不大安分的小婦人,跟有幾個閑錢的老爺們說和。
說難聽點叫姘頭,有錢人的說法叫養外室。
家裡頭正正經經的媳婦閨女兒子,在外頭在弄上一兩個貪新鮮。
這到底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婦人們羞於提及此,似乎這樣的事情的,連說起來都是有損婦德的。
不過是跟自己最體積的姐妹能說上一二,嘴上還滿是瞧不上那些個「再走一步」的寡婦。
在她們那些爺們建在兒女齊全的人眼裡,寡婦大抵是個「狐媚」、「克夫」拖不得什麼關係。
寡婦死了丈夫是寡婦的錯,丈夫死了再嫁人也是寡婦的錯,自己過得艱難給人當外室也是寡婦的錯。
就連那平日里恪守婦道,連話都不敢跟村裡的男人說上兩句的,但凡有兩分姿色,在旁的娘們眼裡,她也是錯的,總懷疑她存了什麼齷齪的心思,不知什麼時候盯上了自家的爺們。
除非那寡婦生的一張賽張飛的臉,五大三粗、膀大腰圓,一張嘴嚇男人一跳。這樣的女人若是死了丈夫,在她們看來大概還能算個命苦的,能捨出幾分同情去。
那時最瞧不上女人的,偏偏還就是女人。
華子偏偏是這一群女人里最不認命的。
她叫王麗華,是個頂潑辣的性子,自小彪悍,是個下身穿著裙子,上身光著膀子跟小子們下河摸魚的主。
她娘性子又軟,原以為姑娘年紀小瘋些瘋些吧,大了自然收了心。可誰知這丫頭的心非但沒收住,越大越像個小子。
打扮像個男人也罷了,說話粗聲粗氣也像個男人,身量又高,不是熟識的,當真讓人難辨雌雄。
如今已經二十五六了,仍舊待字閨中。
十里八村都知道華子是在外頭混的,比許多男人混的還好,在家裡還敢揍她爹,聽說在外頭還殺過人,誰家也不敢娶這麼個祖宗上門。
華子雖然又橫又硬,但對村裡的人還算周到,該交叔的叫叔,該叫嬸子的叫嬸子。
村裡熱便面上跟她熱乎,實則心裡是忌憚的,輕易不敢惹了。
華子回來小半年,又不是個能下地耕田的莊稼人,便也做起了給人保媒拉縴的活。
她這活跟宋三屁的可不同,卻也不算是正經的保媒。
琅山屯男丁多女娃少,多得是不好娶媳婦的漢子,華子從外鄉說姑娘過來,就是這彩禮高些。說的難聽了,就是專門找那些個家裡窮苦的,願意賣姑娘的家庭,撮合給村裡。
她從中抽兩成利,並可以保證娶回家的媳婦一年級之內絕對不跑,她要是敢跑,不肖婆家人發作,華子自會去打斷她的腿。至於一年後,那她就不管了,留不留得住人,是婆家的事。
陸雲東第一次瞧見這「姑娘」的時候,她正在大街上揍宋三屁,其彪悍之程度,讓許多大老爺們望而生畏。
宋三屁一個三十多歲正當年的漢子,被揍的毫無還手之力,鼻青臉腫,躺在地上直嗷嚎。
三屁媳婦坐在地上哭的厲害,果然是自家男人只有自己能打,旁人是打不得的。
吹破天也在一旁站在,本來想攔一攔,可也想著這喪良心的弟弟,這檔子生意第一個下手的婦女,居然是自己的女徒弟(姘頭)英紅,心裡就來氣。
要不是他把英紅說給了旁人,他和英紅能被攪和了?更別提現在英紅「欺師滅祖」,跟別的男人睡了也罷了,還自己單立了門戶,自己算卦,這不是搶他的生意嘛!
偏偏這事還不能說出去,現在旁人只以為是他們師徒倆鬧掰了,要把英紅背著他搞破鞋的事說出去,他總覺著這頭上怪綠的。
眼瞧著宋三屁被人揍的出氣多進氣少,吹破天到底是念著一母同胞,還是沒忍住,抱著他那炸了毛的拂塵的過來勸了兩句。
「大侄女哎,可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你看在你叔我的面子上,就饒了他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