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在下的夫人
小說: 你家小姐舉鼎了! 作者:只愿将就 字數:2074 更新時間:2019-09-21 13:29:52
左錦晏:「………兄台,這位是在下的夫人。」麻煩你收斂點,我又沒死。
少年滿臉尷尬,「我這人放浪慣了,我可沒別的意思。」
右卿卿扁了扁嘴,「果然書生多風流。書生,你知不知道姓段幹的他前天晚上去哪兒了?他有個朋友是不是姓伍?」
「他?他天天都是到處跑,我怎麼知道他去哪兒了?但他會回來睡的,至於他的朋友,等他回來你們自己問他。」
少年把自己長吊著的腰帶解了又給拴上,整個人看起來弔兒郎當沒正形。他跳下高台,提著桶,一甩一甩的進了正前方的屋裡。
院子實在太荒太破,應該住在這兒的人就只有這個少年還有嫌疑犯。
右卿卿聳肩,「他走了,等嗎?」
「等。不過我們不在這兒等,得離遠一些。」左錦晏將右卿卿拉出院,吩咐馬夫將車馬駛遠一些,找了個安生點的地待著。
時近日暮,馬夫趕著想要回家,右卿卿嚷著餓,左錦晏將右卿卿塞上了車,想了想對她說,「吃了晚飯後記得去找順天府尹徐大人過來,若是今晚能抓到他的把柄最好,就算不能抓到把柄也要把他審一遍。」
轉眼間,天色昏暗,左錦晏幹脆翻上了小宅里的大槐樹上侯著。
對面巷子打更人的鑼敲響時,已是二更天,隨著響鑼聲,微弱的亮光從對面的長巷中緩緩走了過來。
到了近處才看清,那是一盞提燈,燈色暖黃,燈盞上的荷花繪的嬌氣,應該出自一位女子之手。
熬燈夜讀的少年聽見院內有響聲便伸頭往外看。
「回來了?今兒有對夫婦找你,問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姓伍的人。」
提燈人明顯愣了愣,問他:「那你是如何說的?」
「我啊,讓他們自己問你。」少年回答的快。
左錦晏在樹上都能聽到提燈人呼氣的聲音,提燈人在樹下佇立許久,他跨進了少年的房間,將手裡的東西放在少年的屋裡。
少年開心的抱著提燈人蹭了一下,兩人便坐在了桌上,似乎一起在分享美食,可才過不久,左錦晏見那少年神色似乎有些不對,他索性下了樹,悄悄的走到了門外的小窗前,細聽他們談話。
他們之間的談話很是詭異,少年的表情也是顯得有些失常。
那姓段幹的人面色陰鬱,長的雖清秀,但渾身透著一股陰濁氣,在這昏暗的環境中,他就像個孤魂野鬼,說話的語調更是像惡鬼在蠱惑人心。
「小項,你聽說了嗎?伍德自殺了。」
「我、不知道。」少年滿臉獃滯,像是失里心魄。
「那小項,你知道死了人,他們會第一個查誰嗎?」
少年的表情有些疑惑,那眼睛只盯著桌上的燈盞。「親人、朋友和有過節的人。」
「那你覺得我與伍德關係好嗎?我算不算是他朋友?」提燈人湊近,他漠然道:「在這京都,可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我與他相識。」
少年沉默良久,「伍兄死了,你最看不慣他,你最可疑。」
提燈人突然跳了一個話題,他側耳道:「你聽———打更的聲音。現在是幾更天了?」
少年聞言,木納的往外看,磕磕巴巴道:「二、二更天。」
「小項,你的父母雙亡,此次又落榜,你活著已經沒有意思了,你應該很想你的父母吧?待到亥時四刻,我會在槐樹上放上一根繩子,你便用那根繩子去見你泉下的父母可好?」
少年喉結滾動了幾下,答:「好………」
段幹蒔笑著提起了燈,轉身往門外走,他竟然真的在槐樹上綁了一根麻繩,綁好了之後去了另一邊的屋子。
左錦晏躲在陰暗處,等著順天府尹到,可一刻鐘過後,順天府尹沒等到,那屋中靜坐的少年竟然出了屋。
他扶著屋門透過槐樹繁茂的樹葉看著天空,嘴裡嘀咕:「快、快到亥時四刻了………」
亥時四刻?方才那姓段幹的人讓他亥時四刻弔死在槐樹上,難道他………
左錦晏震驚的睜大了眼睛,這………少年該不會真的要聽他的話去弔死吧?這少年又不傻,他真的這麼聽話要去輕生?
容不得左錦晏再想,少年已經搖搖晃晃的走到了槐樹下,正爬上高台。
旁邊那間屋子點亮了燈燭,讓少年去死的人正斜靠在滿是霉污的房門上,還抱著手,像是在看戲。
「一、二、三………」
左錦晏聽到那人竟然在喪心病狂的念數,而少年已經吊在了樹下,胡亂嗚吖蹬著腳,在斑駁的月光下,這畫面極其的滲人。
左錦晏手中寒光一閃,吊在樹上的少年掉下地,掙扎了兩下似乎暈了過去。
他走出陰暗處,一步步向著嫌疑犯走去,「原來你就是這麼殺人的?本事還不小!」
被人發現,段幹蒔很是慌亂,他梗著脖子,「殺人?誰殺人了?!他明明是自己吊上去的!我只是被嚇住了沒有去救他而已!」
「是嗎?」左錦晏側頭,「可我明明聽到是你讓他去死的。是失傳的祝由術?我們天啟國正是人才輩出!竟然有人用祝由術殺人!」
「什麼祝由術?」段幹蒔一步步往後退,腰抵到了桌上,桌上的燈被撞的撒了些燈油出來,他忽然回頭,手往燈盞上揮過,他拿起燈。
「你看看這個。」
一股馨香忽然瀰漫滿室,只吸了一口便讓人飄飄然。左錦晏眼前有些模糊,他伸手扶住了門框。
「這是什麼味道………」
「你覺得這飄搖的燭火它像什麼?飄飄蕩蕩,像是馨香滿室的閨房內掛的紗蔓嗎?」段幹蒔將燈盞遞到他身前。
「你仔細看。閨房裡是不是坐著一位姑娘?十五年華,面如牡丹,氣質淡如芍藥。她在寫字,她寫的是什麼?」
左錦晏皺眉,「山有木兮木有枝………」
「她心悅你,對你忠貞不二。這是一場不會醒的美夢,你要與她一起沉淪,你願意麼………」
左錦晏甩了甩頭,踉蹌著就要跌倒,只感覺眼皮越來越重。
燈放在了桌上,段幹蒔與他擦肩而過時左錦晏突然站直了身,轉頭冷冷的看著他,道:「這姑娘太博學了,不像是我家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