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夫子對姑娘如此刻薄令他的學生個個都有了些怯意。他們只聽說夫子從不跟除老夫人之外的女人講話，難道………是因為夫子他看不起女人？

左錦晏咬著牙，虞老夫子這開口是嫁，閉口是婦道的，實在是………

左錦晏忍無可忍道:「學生敢問夫子，這姑娘與我們到底有何不同之處？為何您要如此對她？她不過就是一個小姑娘，除了錯進了院，又犯了什麼錯？」

右卿卿氣的狠了，開始磨嘴皮子，「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你天天就抱著你的詩書看吧！故步自封的傢伙，我嫁不嫁關你什麼事？話說大點，若是我是個男兒，我定完去保家衛國安天下，可不會像你這樣只知道咬文嚼字、紙上談兵！」

虞老夫子視線都未落在右卿卿身上，轉身扔了一句，「你要是個男兒？呵呵！莽夫！」

真是能氣死人！右卿卿看著背影磨牙，回握左錦的手，「他就是教你的那個夫子？我看你還是快換一個，這人人品太差了。七老八十了還沒品，還看不起女人，宮裡太後娘娘也是女人，他見了難道不跪？」

「噓———」左錦晏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看著同窗好奇的眼神，將右卿卿帶遠了一些。「丫頭，我們走。」

「走？」右卿卿還沒氣糊塗，她一手叉著腰，「我還在上課呢，今天可是第一天，我不能走。」

「右姑娘？」

身後傳來了虞老夫人的聲音，右卿卿僵硬的轉過了身，「慫包，你先走吧，我可能………可能………會有點事兒。」她已經做好了被訓的準備。

虞老夫人聞訊趕到，她一眼就看到了她丈夫門下學生跟右卿卿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她沖右卿卿招了招手。

「右姑娘，你過來，我有事要與你說。」

說什麼？右卿卿不知道。她跟著老夫人到了一處特別大的房間里，房間里擺滿了樂器，一件一件的舞衣整齊的擺在案上，壁上畫著字畫綉品。

這裡就像是老夫人的藏館。

「崢………」聲音悅耳，老夫人又撥動了一下琴弦，她忽然笑一聲，「真不愧是蘇珍的女兒，她那股子胡蠻你學了個十足十。你是繼你母親之後，第二個敢闖學堂的姑娘。」

「老夫人你是說我娘也來這女學裡學過東西？那她又為什麼去了隔壁的院子。」如果不是她翻牆過去，還真找不到進院的路，她娘是怎麼過去的？

虞老夫人回想起來後笑意更深，「你母親是個特別的姑娘。別的姑娘看了男子就害臊，避之不及，她聽說我丈夫門下有一學生俊朗，便翻過了牆去。」

「結果看到了丑君子，嚇的落荒而逃。」

右卿卿還不知道這段秘聞，她娘以前這麼………花痴？既是花痴，右府里來的神仙公子，她娘怎麼又不待見？真是矛盾。

「你膽子還比你母親更肥，還敢與我丈夫頂嘴。當年她鬧騰了我半年，將綉藝學了去，你又想在我這兒學什麼？」虞老夫人斜著眼看她。

「我…………」右卿卿在房裡轉了一圈，「太細緻的我又學不會，不好看沒用的我又不想學，若是真要說學，我想………老夫人，你會不會跳舞？」

虞老夫人起身，忽然拉了旁邊的一根麻繩，唰一聲，吊在頂上的舞衣齊刷刷的降了下來，一件比一件漂亮。

虞老夫人挺直了腰背，抬起了下巴。

「十三豆蔻，我以一支羽衣宮舞被選入了宮庭獻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