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卿卿連忙伸手蒙對方的嘴，「哎？不是說好的不說話嗎？我又沒有做什麼，你叫幹嘛？」

房裡忽然間有挪動板凳的聲音。左錦晏衝上前把右卿卿拽過去護在了身後，挺直了胸膛看著頭戴儒巾的虞老夫子。

虞老夫子身後有十位門生，個個眉清目秀文致彬彬，此時都驚訝的看著左錦晏，絲毫沒有想到這個左兄會在院里喧嘩。

大喊大叫的人是個武生，他滿臉橫戾，指著左錦晏與右卿卿兩人便說:「夫子，他們二人鬼鬼祟祟，不知在做什麼，還抓住了學生，恐是竊賊。」

這武生說話不打顫，此時一副看戲的神情。右卿卿一看就知道這人肯定是故意的，她招他惹他了？

左錦晏看著夫子，又移了移身，把右卿卿擋住。「李兄，你為何平白無故要冤枉我們？這裡這麼多同窗看著，我們又偷了些什麼？你且說出來看看？」

左錦晏很少到夫子的院子來，多數是自己在家，夫子登門。因為這院里有個小心眼的人，只以為一點小事就記恨上了他，時常給他下絆子。

剛才他在院里四處晃就是因為這人說他不來了，他那時站在門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後繞著院子轉。

虞老夫子沒有聽那人的話去質問，而是問左錦晏，「你身後是何人？一個姑娘？姑娘怎能進這學堂？」

右卿卿雙手背在身後，從左錦晏旁邊移了出來，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撓撓頭，「打擾到你們了？真是抱歉，我就是想過來聽聽你們在講什麼，你們學的東西我也感興趣。」

本來右卿卿這句話並無不妥的地方，可虞老夫子一聽，不知道哪根筋沒有搭對，忽然冷哼了一聲，將右卿卿給震住。

「哼！你？一個婦道人家，也想聽老夫講課？」這句話里全是鄙夷之色。

「夫子，此言是否有些不妥？」左錦晏臉色變了變，拉住右卿卿衣袖的手滑下去握住了右卿卿的手腕。

虞老夫子一笑，「哪處不妥？女子進學堂是大忌，古往今來都推崇女子無才便是德，她聽了又有何用？又能幹什麼？不過是個目光短淺的婦道人。」

「你！」右卿卿聽出這夫子的意思了，「你這是瞧不起姑娘家？姑娘又怎麼了？不能聽聽講長長見識？若是全天啟國的人都像你這樣，那是不是姑娘們都得死絕了才安心？」

虞老夫子出口的話很刻薄，「姑娘就應該端莊嫻熟，你如此潑辣，日後及䈂怕是無人敢登門提親。女子出嫁從夫，你就算嫁出去，恐難有作為，成不了賢內助。」

「你這個意思是你們男子就好？就有出息？看看詩書就是要應該的，我們姑娘就什麼都不能看，就每天綉繡花就行了？」

右卿卿一直反問，她是有些急了，長這麼大還第一次遇見這種人，她雖然是個姑娘，但她可是右相府家的姑娘，誰敢這麼跟她說話？

右卿卿斥責道:「什麼夫子！還教書育人，我看你連自己你都管不好！重男輕女的人，現在你老了你很出名？你很有出息？憑什麼就幾句話就說我以後沒出息？」

虞老夫子臉色陰沉，麵皮抽動了幾下，「姑娘，老夫勸你還是早些回去，再遲些你私闖學堂這事兒就傳出去了，以後怕是會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