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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撿到一個小藥師

    重責在身大將軍×懸壺濟世小藥師 「願為你死生三次,獻出今生今世。只求來生來世,永生永世,能執手相依,並肩笑於晴空之下。」——裕涼 小藥師裕涼一次上山采藥中不慎遇難,危機之時千面相救,此後便一眼萬年,移不開眼,放不了心。 為了千面死了三次,又復生三次,卻沒能換來千面一句「我認識他」。 為你傾盡所有 為你付出真心 為你心灰意冷 為你死無全屍 可這心臟啊,你為何遲遲不停? 片段: 1. 「這是他愛喝的酒,好苦......」 「這是他愛吃的桂花糕,太甜了......」 2.「師父,拜託你救救他吧。」 「他是何人?」 「我所恨之人。」 3.「裕涼,再等我一次。」 「我已經等了三次了,等不起了。」 4.「裕涼,對不起,我喜歡你。」 「你是誰?」 「你的全世界是這天下,而我的全世界卻唯有你。」

    5.放不開手

    小說: 撿到一個小藥師 作者:魔灵s 字數:2129 更新時間:2019-09-22 02:44:07

    背上的人兒負著沒有一絲負擔,宛如一片鴻毛,輕飄飄的。若不加以留神,指不定就被瀟灑的風帶去了遠方,再也找不回來了。

    這麼想著,千面有力的手指又緊了幾分。

    千面身於將軍府,自幼學著如何帶兵打仗,為國效力。見過的,碰過的,除了腥風血雨,便是笑裡藏刀奸佞不堪之人。

    遇上的人,無論是地位高如蟠龍,亦或是低如螻蟻,他們的臉上都糊上了無數層不同的臉皮。那些臉皮,對著不同的人或事,展現出來的都是不同的樣子。

    但是,在那些層層厚的臉皮之下,唯有那顆跳動的心卻是一樣的。

    一樣的如地獄般的黝黑,一樣的如水溝般散發出惡臭。

    噁心,是千面對這樣的世界唯一的看法。

    儘管隨著年歲增長,漸漸熟悉了這個醜陋污穢的世界,但這種想法只減卻不曾消失過......

    裕涼是他遇上的第一個,宛如夏季的荷花般出淤泥而不染,哪怕渾身血污髒亂不堪,卻仍潔白無比,仍不住想去靠近觸碰,卻又得小心翼翼的人。

    「真是奇怪啊。」千面微微側頭,裕涼就靠在他的肩上,那張玉臉正對著他。

    嫩白,光滑,不似男人的剛硬,帶著女子般的柔意。薄薄的唇瓣合的極緊,透著淡淡的粉色。一對宛如小扇子般的睫毛,隨著呼吸的頻率輕輕撲扇著。

    千面視線緩緩定格在那雙秀眉下闔著的眼上。這雙靈動的,彷彿會說話的眼,就在不久之前,一直在看著他。

    一直看著,不曾轉移過分毫。

    「好看。」

    兩個不帶力度的字眼,被山間肆意的風吹散在天邊。只留下一雙腳印,和沉穩的背影。

    「到了。」

    不重的聲音卻足以喚醒睡得不是很安穩的裕涼。

    在千面的背上一路顛簸,途中似乎還有被一雙炙熱的視線牢牢鎖定的感覺,讓裕涼做了一路的噩夢。

    夢中,是他幼時的場景。

    在那個破敗漏風的柴房裡,一個體型高大的男人逐漸逼近他,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他的手上正慢慢解著自己的襯衣,嘴裡說著油膩膩,讓裕涼作嘔的話語:「裕涼,幫伯父一個忙,只要......」

    夢及此,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雖聽著冷漠不帶溫度,卻讓裕涼感到無比的溫暖。

    冬日裡的暖陽,形容的,就是這樣的聲音吧。

    「怎麼了?」放下裕涼之時,千面注意到裕涼的額上沁著不自然又細密的汗珠,淡粉的唇瓣此時蒼白沒了血色。

    「沒事,只是做了個久遠的夢罷了。」裕涼揉了揉額頭,心悸的感覺還遲遲沒法消退。

    是啊,很久遠了,距離那日已經過了20年了。

    但這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卻如蝕骨之蟻,這20年來夜夜折磨著他。

    原本近5年來不曾再夢見過,但今日不知是好久不曾出過山還是怎的,竟又重新復燃。

    還是,忘不了嗎......

    想著,裕涼眼中的光逐漸黯淡下去,像是一片黑夜中的海洋,讓人捉摸不透,無比擔憂。

    千面心中本就有種不願放開眼前這單薄之人的念頭,此時愈燃愈烈。索性將這人直接攔腰抱起,往小屋走去。

    「那個,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就好。」

    被抱起的那剎那,裕涼心中的恐懼被羞恥消了大半。虛弱的手輕推著千面的胸脯,看著非但沒有半點抗拒之意,反倒有些欲拒還迎。

    千面的眼神不變,喉頭上下動了一動,出口的話是他自己都沒想到的暗啞:「別亂動。」

    裕涼被這聲音怔了片刻,蒼白的臉上終於沾染上了有生氣的緋紅。

    千面的餘光瞄到了這一幕,頓時便駐足不前,輕咳兩聲道:「我的意思是,你現在體力不支,所以別亂動。」

    裕涼點了點頭,也不知聽進去了多少。

    越解釋,越顯得奇怪,所以說完千面也就噤了聲。

    抱著人站在小屋門外,原本散漫的空氣也變得凝重起來。似乎有一種不知名的力量環繞著他們,讓周遭的空氣瀰漫開無窮的尷尬。

    這時,小屋的門開了。

    老嫗正端著盆水出來,恰好碰上這一幕。

    這有一個陌生的帥氣男人抱著俊美的裕大夫的景象,落在不同人眼裡,自然是不同的光景。

    年愈半百的老嫗的第一反應則是:「裕大夫,您受傷了?」

    一時忘了自己有傷在身的裕涼被這一提醒,手上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但他仍熬著疼,擺擺手,笑道:「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

    老嫗看了眼裕涼纏著白繃帶的手,繃帶的正中央隱隱透出一絲血色。老人的心中頓時起了一陣內疚,歉聲道:「裕大夫,若不是為了我孫兒,您也不至會傷成這樣。」

    「老人家言重了,救人是我分內之事。況且,哪怕今日您孫兒沒來,我也照例會上山采藥。我受傷只是我不小心罷了,跟你們沒有一點關係。」

    老嫗嘆了口氣,輕搖了幾下頭,然後渾濁的淚沿著臉上的溝壑而下:「若是當初,當初我們不去聽信國師之言,信著你,你也不會搬來這種地方。」

    裕涼動動口,這次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千面不作聲,定定的看著裕涼。

    默了片刻,裕涼終是嘆了口氣,眉眼彎彎,透著超脫不似凡間之人的模樣:「當初也不是您趕我走的,您不必太過自責。況且事情都過去了,我也因此能找到神農山,找到診治邪毒的法子。就結果來說,都是好的。」

    老嫗不答,只是站著哭。

    裕涼還想再安慰幾句,卻被千面打斷:「你的手該換藥了。」

    「而且,不是還要救她的孫兒嗎?不進去?」

    這話一出,裕涼連忙招呼道:「趕緊進去。」

    千面將裕涼放上長凳,正準備給這人換藥時,這人卻從兜里掏出那幾株黃連草,開始挑揀研磨。

    「先換藥。」眼見著裕涼手心處的血又要染紅整片繃帶,千面直接拉過他的手就要動作。

    可這次,這人沒有配合不說,還皺著眉語氣不好:「先救人!」

    千面一愣,鬆開了手。

    得了空,裕涼又開始馬不停蹄地研磨起來。

    看著這人認真的樣子,千面也不再說什麼。坐上了裕涼旁邊的凳子,手撐頭看著桌上擺放整齊的黃皮紙,不動聲色地輕笑了下。

    還挺有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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