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瑟開學過後與高子鳴在一起的時間就少，他白天在學校，晚上莉姐督促他做功課睡覺，他幾乎只能在街上遠遠看高子鳴幾眼。

他隨身帶著高子鳴給他的藍胖子，暖乎乎。周末的時候莉姐放過他，他就跑到高子鳴的屋子，舒舒服服泡澡，然後對高子鳴虎視眈眈。

高子鳴沒有情調，不愛說話，時常抽煙望著窗外。

裴瑟覺得窗外風景不好，會玷污高子鳴的眼睛，就在窗檯種了幾株花草。有蘭花，也有草莓，還有一株仙人球。裴瑟最喜歡的是草莓，他從小鳳姐那裡挖來，每年都有小草莓吃。大概是因為移了地方水土不服，高子鳴窗檯上的草莓草上沒長草莓。但裴瑟還是喜歡它，因為活著就有開花結果的希望。

裴瑟最近迷上魔方，有事沒事就拿在手裡轉來轉去，他大概能轉好兩層，再往上就不太行。高子鳴看球賽，籃球、足球、網球、羽毛球、撞球，甚至連冰球都看。他椅在沙發里看電視，裴瑟躺在他腿上轉魔方。

高子鳴偶爾會覺得，他多了一個兒子。他兒子漂亮聰明，但就是太貪玩，不把心放在正事上。

裴瑟終於將魔方全部轉好，特興奮地拿給高子鳴看。

高子鳴不動聲色，又給他弄亂。

裴瑟不高興，把魔方扔在地上，也不管了。他的頭靠著高子鳴的大腿，眼睛盯著高子鳴的褲襠，突然伸手把他拉鏈打開。

「你今天穿的是黑色的內褲。」裴瑟伸手去摸，被高子鳴抓住手腕。

裴瑟嘟著嘴，委屈得要死，「你是帶髮修行的和尚嗎？我今天看到你晨勃了！裝什麼性冷感！」

高子鳴不理裴瑟，把他扔到旁邊，拉好拉鏈繼續看球賽。

裴瑟搞不懂，一群黑黢黢的人打球有什麼好看。他死盯著高子鳴的襠，把自己的腳丫搭在他腿上。

「這周老師讓我們寫作文。」裴瑟懶洋洋地說，「讓描寫一個熟悉的人。」

「你寫了嗎？」高子鳴漫不經心地問。

「寫了啊。」裴瑟的腳丫很不安分地摩擦高子鳴的大腿，「我的題目是《我男人是性冷感》，你聽聽這標題是不是像熱門網路言情小說？」

「……」高子鳴很無語，瞟了一眼裴瑟，看到他表情非常挑釁，於是說：「我不是。」

「那你為什麼不碰我？難道你有病？」裴瑟蹭的一下起來，作秀猴子偷桃，「是不是跟西碼頭的李瘸子一樣有三個蛋，不好意思見人？說真的，我不嫌棄你！」

高子鳴把裴瑟按住，並不用力，所以裴瑟就和他打鬧起來。他們的打鬧只是裴瑟一個人又打又鬧，高子鳴負責被打被鬧。

等裴瑟累了，他就繼續躺在高子鳴腿上玩魔方，高子鳴也繼續看他的湖人大戰火箭隊。

高子鳴是裴瑟的歡喜，裴瑟又何嘗不是高子鳴的心悅？他們就像普通的情侶，但高子鳴知道，這場戀愛是一場賭局。

賭注不是錢。

是未來。

是生活。

是命。

整個羅文街都是他的賭場，他一個人的時候可以不在乎生死。但現在，如果贏了，他能活；如果輸了，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