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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之如飴的毒

    陽雲遙以為邵綏遠離了她,照樣紙醉金迷、聲色犬馬。 再遇時竟是她眼睜睜的看著昔日紅門將才家族團寵、無上光榮風華正茂的他盡被折磨的精神崩潰,病骨支離。 她看著剛從水裡撈出來一動不動,了無氣息的邵綏遠,她猩紅著眼俯下身爬在他身上,一遍遍來回輕吻他冰冷的面龐,光潔飽滿的額頭、深墨精緻的眉眼,高挺鼻樑。 她啃咬他無色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直至血肉模糊,水線劃下臉龐,滴落,最終順著他斜飛入鬢的濃眉消散在黑髮中,他的唇冰涼無一絲溫度。 他以死償命只求脫離無邊痛苦,可他卻忘了她,沒有帶她走,陽雲遙絕望的閉上眼,仰頭痛哭。 先虐後甜

    他哭了

    小說: 甘之如飴的毒 作者:甘竞 字數:1944 更新時間:2019-09-21 19:27:15

    「咳咳……咳,姨奶奶,我這才出去幾分鐘,您就這麼想我了?」陽雲遙身軀猛地一怔,腳下寸步難行,心中密密麻麻針刺著疼,這聲音她死都忘不了。

    嘶啞的嗓子擋不住他玩笑的意味,淺灰色襯衫袖口下白皙纖長的手指,青色蜿蜒的血管清晰浮現,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陽雲遙三尺之處,她打了一個抖索,明明盛夏酷熱逼人,可她全身凍僵。

    「咳成這樣也不去醫院瞧病,正好今天在這,讓遙遙幫你仔細瞧瞧。」紀婷心疼,這幾年竟哥兒清減不少,工作辛苦壓力大,最近馬家姑娘又發瘋地和他鬧,臉色越發蒼白。

    邵綏遠垂眸瞥一眼低著頭的女人,白大褂、白球鞋。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喝中藥。」有恃無恐、什麼都不怕的邵綏遠怕苦,他身邊親近之人都知道,陽雲遙心裡暗自苦笑。

    「良藥苦口利於病,要是你有小繼身體一般好我也懶得管你……」老人一嘮叨頭更疼了,他抬起右手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

    沈繼剛想替邵綏遠說幾句話,紀婷拉過陽雲遙的手,語氣堅決,「今兒不行也得行。」

    邵綏遠無奈一笑,看向鴕鳥含胸的白大褂,「那就有勞了。」

    他上揚的嘴角還未來得及收回,眼前熟悉的臉龐激得他往後退一步,呼吸一緊,眼神複雜看著她。

    她為何在這?

    這些年沒見,她如尖銳冰棱注視他的眼神,他一刻也忘不了,好像又回到那個大雨磅礴的夜晚,凄厲的尖叫,憤怒的爭吵,和抱著同歸於盡的絕望。

    陽雲遙記得那晚,邵綏遠臉上的厭惡她看得一清二楚,他說,「這輩子不要再見。」

    曾經的山盟海誓,雨意雲情恍惚間煙消雲散。

    短短幾年過去孽緣又開始了,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陽雲遙坐下,勉強微笑,「先生請坐下我替您診脈。」

    見到邵綏遠配合,紀婷放心,沈繼扶著她出去涼亭休息。

    幹凈圓潤透著粉色的指甲垂直,指尖一抹冰涼,邵綏遠抬頭,「還記得我對你說的最後一句話嗎?」

    陽雲遙點頭,她盯著他白皙的手腕下藍色脈枕,面不改色。

    「那你為什麼……」邵綏遠的繼續發問打破她的冷靜自持,她立即打斷他,顫抖的聲音有些泄露她內心的雜亂:「邵先生,如果我提前知道您會來,一定不會出現,礙您的眼!」

    「哦?」邵綏遠心裡一緊,忍住心中酸澀,隨即冷笑,長眉微皺,語氣譏諷,「你說的話哪句真哪句假,這麼多年了我沒能力分得清。」

    陽雲遙不語,靜下心感受手指間虛浮的脈搏。

    「怎麼,心虛……」邵綏遠見她不開口,挑眉,大有步步緊逼的趨勢。

    「伸舌頭。」

    「?」

    「邵先生,請您伸舌頭。」

    「……」

    陽雲遙蘸墨,邊下藥方邊說,「風寒感冒而已,一天服藥三次。」

    這頓飯註定消化不良,中途邵綏遠接了一通電話,面色陰鬱,眉心微蹙,拿起外套就要走。紀婷讓他順便捎她一程,陽雲遙陽雲遙推脫,表示可以打車。

    邵綏遠不耐煩,拉著她的手往外走,陽雲遙死命掙脫,邵綏遠對她而言比時間最惡毒的毒藥毒上百倍

    「呵,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陽雲遙被邵綏遠強大的手勁兒拉著推進副駕駛,關死車窗和車門。

    陽雲遙抿著唇不說話,低頭系安全帶。

    邵綏遠冷笑,發動車。

    黑色邁巴赫去離弦的箭飛速射出,心中一股氣勢洶湧的邪火在體內亂竄,燒的他五臟六腑劇烈疼痛,疼的呼吸急促,後背全是冷汗。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背青筋爆出,一根根青色的血管布滿白皙的手臂。牙根緊咬,努力壓抑滿腔怒火,「是誰借你的膽兒,一而再再而三出現在我面前。」

    他忍不了了,跨出齊家的那一刻他恨不得把她大包送回南京。

    陽雲遙注視前方,不答話,她無話可說,相遇不是她能選擇的,如果時光能倒流,不北上讀書,也許一切的苦於痛便不會發生。

    京都夜風初上,繁花似火。

    她的沉默更加激怒邵綏遠,邵綏遠一腳踩下剎車。

    積雪融化,路面濕滑,突然剎車車輪極速摩擦地面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

    後面的一輛車反應不及時,一下子擦過車身,刺啦一聲,車身被拉出長長的口子。

    慣性使陽雲遙身體前傾,安全帶猛地勒緊她的身體,避免她撞上擋風玻璃,差點出車禍,她心有餘悸心跳加速,大口喘著粗氣。

    邵綏遠傾身狠狠捏住她下顎,眸子燃燒熊熊烈火,「以前不是挺能說的,逮誰咬誰,這會倒成啞巴了?」

    陽雲遙不說話,他用了十足的力,下一秒她的下巴可能會脫臼。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忍一忍,忍過去就好了。

    陽雲遙閉著眼睛,長睫不停顫動,像兩把色澤上乘的濃密刷子。明明很痛卻不睜眼,也不求饒。

    以前話嘮,挽著他手臂呱呱不聽,做錯事賣萌裝可憐的女孩,不是眼前面無生氣,一潭死水的女人。

    「呵!」

    邵綏遠泄氣般靠回椅背,右手手背遮住眼眸,左手捂住腹部大口喘氣。

    陽雲遙掃他一眼,面無表情解開安全帶,從手袋裡掏出助聽器戴好,附身伸手按動黑色按鈕,車「嗒」一聲解鎖。

    「嘭。」門被人用力關上,指縫泄出的光亮中一雙清澈的眸子再一次目送她遠去,淹沒在黑色幕色中。

    邵綏遠仰著頭,晶瑩的水線劃過刀刻的眼角順著斜飛入鬢的劍眉消失黑髮中。

    遙遙啊你可知我的餘生已是劃好的,在悔恨與贖罪中結束。

    你為何還要回來,淌進世間渾濁不堪、腐爛惡臭的河流,你應該裹著平靜福祉、著沒有我的生活,而我給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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