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楚寒雨尋聲望去小巷子里走出四五個壯漢，他們肩上扛著打刀，搖著步子，朝楚寒雨走來。

「何事？」楚寒雨退了幾步，直到靠牆才停下。

「長夜漫漫，公子可願與爺們樂呵樂呵？」為首的壯漢伸出手，挑起楚寒雨的下巴。

哎呀，唇紅齒白，可比迎春樓裡面的好看多了。

楚寒雨眯了眯眼睛，這幾個人，應該是什麼小門小派來武林大會混臉熟，自然沒機會露臉到楚家門口，所以不認識自己也正常。

而且，看這欲求不滿的模樣，和身上劣質的胭脂味和吻痕，許是剛從副樓出來。

想來花枝那種老鴇，也不可能放這些人去主樓。

「好啊。」楚寒雨笑著說，這一笑，他便聽見了四周咽口水的聲音。

「不如我們去裡面？」楚寒雨略微朝剛剛的小巷子楊頭。

幾個大漢自然點頭應好，拉著楚寒雨走了進去。

不到一盞茶功夫，楚寒雨獨自走了出來，衣擺變成了紅色，手裡還拎著半隻手臂。

楚寒雨拎起手臂看了看，真丑。拎著走了幾米，看見了一群在垃圾堆里翻食野犬。

「嘿，寶貝們。」楚寒雨輕喚，所有的野犬都回過頭來。

「這裡有好東西。」楚寒雨輕晃手中的斷肢，向左，向右，野犬的目光也向左，向右。

「去！」楚寒雨將手臂一丟，直直墜落在小巷子口，野犬蜂擁而至，在小巷子口啃食斷肢，而後漸漸往巷子里走去。

楚寒雨笑，目光掃過街角拐彎處，然後轉身離開。

街角處公冶佑走了出來，看著楚寒雨消失的方向，拐彎走到了小巷子口。

「我的天吶。」暗七忽然出現在公冶佑身後，他看見了什麼啊。

堆滿巷子的殘肢斷臂，滿地的鮮血，空氣里充滿了叫人犯嘔的血腥味，糞便味。

野犬正在瘋狂撕咬，啃食，似在享受一頓大餐。

「主子，這是少莊主幹的？」

公冶佑瞟了一眼暗七，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了別的，「事情都辦好了？」

「是。」

公冶佑手中的摺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自己的手心。

果然，誰都不可能像表面那樣光鮮亮麗，人畜無害。

「走，去挑聘禮。」

「啥？」

可是公冶佑沒有回答暗七的疑問，而是自顧自的離開，暗七隻能滿頭霧水的跟上。

楚寒雨又回了楚府，這次老管家一見楚寒雨就吩咐下人去備水了。

楚寒雨脫了外衫，只留了件底衫，叫老管家去把衣服燒了，老管家接過衣服退下，楚寒雨走進屋子裡，看見桌子上放著一封信，打開看了看。

笑了。

這個公冶佑，已經如此明目張膽的給自己信息了啊。

楚寒雨隨手把信往桌子上一丟，脫了底衫褲子就把自己泡在了水裡。

公冶佑給的信上說，許立平素為人傲慢，時常欺負下面的師弟們，而且，因為他需要大量的錢財給花枝，所以他經常向師弟們要錢，不給錢就打，使絆子，師弟們雖心中怨恨卻不敢聲張。

因為掌門十分偏心許立，更何況，許立明裡暗裡被掌門暗示，他就是下一任掌門，所以更是無人敢得罪他，只能默默忍受他的欺壓。

而趙小龍，便是其中一個。

趙小龍有個胞妹，名趙小倩，晚趙小龍一刻鐘出生，卻從小體弱多病，而趙小龍對其十分疼愛。

後來趙家沒落，父母雙亡，兩兄妹的生活一落千丈。

於是他上武當學藝，留下一個最是忠心的奶媽陪著趙小倩。他原想著學成後可多掙錢為趙小倩找更好的大夫。只是等他可以下山同師兄們開始做任務，賺錢的時候，才發現，大部分的錢都被許立拿走了，自己只能得到很少的一部分。

但是即使這樣，趙小龍也不敢多言，只能愈發辛苦賺錢，幾年下來也攢上一些。兩個多月前，趙小倩忽然病情加重，趙小龍拿著錢想趕回家給趙小倩看病，可惜，他遇上了許立。

許立把他打了一頓，搶了他的錢，轉頭就去了迎春樓。

兩天後，趙小倩病重身亡。

「報仇啊。」楚寒雨仰頭望著房梁。

趙小龍恨許立，自然也會加恨於小清，那麼迎春樓的花枝，也該被恨上了吧。

楚寒雨輕笑，還早，不急。

只是這人世間的恩怨情仇啊，糾纏幾時方肯休？

「爹爹，爹爹！……」

「娘親娘親？爹爹，娘親？」

「救命啊！救救我」……「救我，啊！」……

「少爺快跑，快跑！」

「翎兒！啊！……」是個女子的聲音，從驚慌到虛弱，「跑……」再到了無生息。

「嘩啦！」楚寒雨猛的從水裡站了起來，他竟然在水裡面睡著了。

「少莊主，可要服侍？」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軟軟的，似叫人酥到骨子裡。

楚寒雨抬眼看起，是一個十七八歲丫鬟打扮模樣的女子，穿著鵝黃色的薄衫，借著燭光能看見薄紗下曼妙的身姿，發間戴著花，臉上塗了胭脂，好好打扮了一番呢，怎麼可以辜負。

「過來吧。」楚寒雨道，然後從浴桶里走了出來。

丫鬟應是，抬頭一望，然後迅速紅了臉又低頭。

楚寒雨沒有穿衣服，身上滴著水，他的身材偏瘦，可該有肉的地方卻是有肉的。比如腹部肌肉，比如……

丫鬟迅速瞟了一眼又飛快的低下了頭。

「你還在等什麼？」楚寒雨見丫鬟一動不動，便開口道。

「啊，是！」丫鬟一驚，趕緊拿了幹帕過來。從脖子開始一點點像下為楚寒雨擦著身子，目光時不時的瞟向下半身，又不由的紅了臉。

手帕一路向下，到了下腹部，似無意，又似有意，丫鬟的外衫已經滑落到肩下，手也時不時的觸碰不該觸碰的地方。

楚寒雨輕笑，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丫鬟，丫鬟紅著臉，「少，少莊主。」

然後閉上眼睛，等待著想像中的激烈。

爾後，她察覺到自己脫離了地面，然後一瞬間，水漫過了頭頂。

「唔唔唔！……」她拼了命的撲騰，想要從水裡出來，想念幹燥的空氣。

可楚寒雨一動不動，保持著摁住丫鬟的姿勢，嘴角一直掛著笑，直到水裡漸漸安靜了下來，才鬆開。

看著浴桶里散開的衣衫和頭髮，咧開嘴笑的更開心。

扯過衣架上的內衫裹好，推開門對門口的老管家道，「處理了。」

身後傳來老管家一如既往不帶任何感情的，「是，少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