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溪發現他對現在的凌漪無計可施。

當他說出自己最想要的是墨溪時，墨溪就覺得自己已經一敗塗地。

見自己遲遲不作回應，凌漪開始得寸進尺起來，柔軟的小腹緊貼自己胸膛，雙臂向前一伸環住自己脖頸，吐著粉嫩的舌拉近了距離，湊近他的下顎，輕輕舔舐起他的唇瓣。

墨溪嘆息一聲，推開了他，問：「凌漪，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凌漪蒙著一層水霧的藍眸里流轉著渴求的光，篤定道：「我知道。」

他在索吻，他知道。

「接吻的時候要張開嘴。」墨溪輕嘆一聲，開始教他，凌漪乖巧地照做。他懵懂如孩子一般，微微張開嘴，露出內里緋色柔軟的地方，墨溪輕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從未在和凌漪接吻時那麼小心翼翼，前世的吻大多是粗暴的掠奪，如此溫柔的安撫是頭一次。起初墨溪想讓凌漪主導，可後來發現他的動作還是如此青澀，只會像只小犬般胡亂地舔，還會因為緊張忘了呼吸，一吻結束，臉漲紅如蘋果。

墨溪望著他，沒有說話，只低低地笑。

「陛下，我還不太會……」凌漪應是食髓知味，「再教教我？」

「真是拿你沒辦法。」墨溪無奈地輕笑，「把眼睛閉上。」

凌漪聽話地閉上眼睛。

墨溪輕啄他耳垂上緋紅的耳釘。

凌漪倏地睜開雙眼，被墨溪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發顫，驚呼一聲：「癢。」

「喜歡這枚耳釘？」墨溪問他，求證道，「司不渝說你會喜歡金銀珠寶。」

前世的凌漪對他送的那些華美首飾不屑一顧，當他把上好的黃金和白銀拿到他面前時，他一巴掌扇開了自己，嘴裡振振有詞：「以色侍人之徒才穿金戴銀。」

被拒絕好意的墨溪窩火道：「那就都戴上。」

只有適當的屈辱才能讓前世的凌漪在他面前低下頭，哀求他。渾身上下被裝點的凌漪只蜷縮著，嗚咽著，眼神空洞地不願看他，墨溪也自覺沒趣，最後只留下了銀色頸飾。

「只要是陛下送的，我都會喜歡。」這一世的凌漪回答他。

「那麼隨我一同巡遊魔域呢？」墨溪回想起以前，「坐在麒麟背上被我抱著。」

凌漪第一次陪他巡遊魔域，來源於他的心血來潮，那時的凌漪只戴了銀飾，上半身薄紗，下半身遮不住臀部的短裙，安分地縮在他懷裡，害怕大腿間的風光被外人看去。

墨溪伸手去逗弄他，他也不敢反抗，咬著唇不敢出聲，生怕讓底下那些瞻仰自己的人察覺到異樣。

「陛下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陛下的？」凌漪讀懂他的意思，躍躍欲試地點點頭，「好的，陛下。」

「不過……能不能叫我名字？」墨溪眯起眼睛。

「這不符合禮數，被祭司大人聽了一定會說教，但陛下要求的話，沒人的時候……」凌漪做了一番思想鬥爭，喊了他的名字後就覺得不妥，後面又跟上了敬稱，「墨溪……陛下。」

墨溪舒服得哼哼：「嗯……只叫墨溪。」

凌漪喊他：「墨溪。」

墨溪舒服過了頭：「嘶……再罵句禽獸……」

凌漪不解：「？」

墨溪難掩尷尬：「不……不，沒什麼。」

「陛下，今天真奇怪。」凌漪沒有深究，眼睛彎彎地莞爾一笑，趴在他胸膛上蜷起身子，冰涼的魚尾覆上他的手臂，安心地閉上眼睛。

墨溪任他在懷裡撒嬌，在和煦的陽光下輕輕撫摸過他光滑的脊背，被這難得的氛圍與愜意安撫，自己也稍稍假寐一會兒。

世上最美好的事不過三樣：失而復得，虛驚一場，久別重逢。

在這平靜又安穩的一天，他的凌漪，他的職責，他的夙願都重回到了自己懷中。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自己要親手將那如果化作現實。

前世的自己未能突破赤之境界，走火入魔爆體而亡，這一世的自己必須儘快行動，才能游刃有餘，百戰不殆，就先從馴服自己的第七隻靈獸開始。魔尊墨溪之所以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很大原因是他統帥的十二隻魔獸，第一麒麟，第二貓又，第三陽烏，第四玄武，第五狻猊，第六巨蛛，第七狴犴，第八燭龍，第九九尾，第十鬼車，第十一饕餮，第十二窮奇。

那麼接下來他要召喚狴犴。狴犴也是上古神獸之一，形似虎，愛好訴訟，主持正義。墨溪所要做的，便是準備好史書上記載的有關狴犴的信物，借其信物中蘊含的絲絲靈息喚出狴犴神識靈體，以心魂將其馴服，後以靈力塑其肉身。

上一世的狴犴喚靈於處決死囚的刑具，墨溪也是一時興起，想試試看陰氣深重的刑具是否能喚出上古神獸，結果不出他所料，看來這一世也可以依樣畫葫蘆。

「唔？陛下！」懷中熟睡的人兒突然尖叫起來，墨溪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指不安分地捏起了他那薄如蟬翼的魚尾，那裡的手感分外好，滑溜溜的，像是冰塊一樣，墨溪流氓不自知，懶懶地問他：「怎麼了？」

「陛下……墨溪，壞心眼……凌漪還想多睡一會兒……」凌漪不滿地收回魚尾，兩手環住自己的下半身，死死地護住。

墨溪輕笑：「差不多該用午膳了。」

凌漪一楞，遲鈍地反應過來，連忙改口道：「我誤會陛下了，陛下不壞心眼，陛下很好的。」

看他像個孩子般認錯，墨溪哭笑不得：「好了，快換上衣服，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凌漪連忙點頭，以相似的方式化出雙腿，從他身上站起，渾身赤裸地在他面前來回走動。

墨溪忽覺臉色發燙，目光不知何處安放，就移到了凌漪光潔白皙的腳踝，那裡如同上好的玉器一般，精緻溫潤，沒有一點瑕疵。

可當目光往旁邊稍稍移了半分，墨溪徐徐眯起眼睛，叫住了正在穿上衣的凌漪：「凌漪，你的腳趾甲稍微有點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