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既然都這麼說了，女人便只能點頭，柔聲道:「我曉得了，你快些走吧，別耽誤正事。」

不多時房裡就剩了芊芊和卿染兩個，芊芊嫁過來幾個月，從來不允人近身服侍，她身邊的丫頭平日也都只需要做些掃灑的活計，日子倒也清閑。

小丫頭一臉天真的托腮打量她。

女人生的很美，五官端正秀麗，即使未施脂粉也透出一股子惑人的媚意，偏偏她神色又冷冰冰的，帶著飄飄欲仙的疏離，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出現在一個人身上，仔細品起來……還真是有些怪異。

「二嫂，大夫馬上就來了，據說是城裡的婦科聖手，給女人調養身子可是一等一的厲害。」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沉默到底尷尬，卿染便笑眯眯的扯了話題，甚至大大方方的握住她的手以示親昵。

嗯？怎麼這麼涼？

芊芊下意識的就要縮手，但瞬間還是忍住了，沖她笑了笑，「嗯。」

季笙被下人引過來的時候還特意裝扮了一下，尋了一頂類似醫館那些人戴的帽子扣在頭上，收了那些灑脫不羈的痞氣，倒也有那麼兩分文質彬彬的味道。

卿染一看到他這副模樣就險些笑出來。

季笙一臉正經，理都不理會她，行過禮之後便公事公辦的給芊芊把脈，循規蹈矩，絲帕覆在冰涼的手腕上，連眼神都沒亂瞟一分。

「二少夫人體質本就偏寒，」半炷香後，季笙收了手，邊收拾東西邊嘆氣，「不知最近又碰了什麼特別的東西，才導致手腳冰涼，體內寒氣加重，若是長此以往，怕是難以求得子嗣。」

芊芊愕然抬頭，「大夫是說，我會很難有孩子？」

之前所有不安彷徨似乎一下子就沉澱下來，全被拋之腦後，女人腦中嗡的一聲，這才定了心正視眼前的問題。

她所有做的這一切，為的不都是以後的福祉嗎？可如果她和文昌不能有孩子，按照凡人的習俗……

芊芊咬唇，定定看過去:「那麼大夫……我該怎麼辦？」

被女人驟然犀利的目光嚇了一跳，季笙眨了眨眼，立刻咧嘴，放了個安撫的笑:「別怕別怕，本來不嚴重的，我開兩副藥喝著，記得要按時喝啊……對了，二少夫人最近是碰了什麼寒涼東西？」

寒涼東西……

芊芊一臉茫然的回憶，她一貫就只待在屋子裡，也不碰什麼奇怪的東西，而現在天氣說不上太熱，也還沒到放冰盆的時節，哪裡來的寒涼……

不對，除非是那個……

她猛的回過神來，看了看自己的手。

停了這麼久確實因為那東西棘手，可沒想到昨天又接近一次，在自己身上的反噬就這麼嚴重。

「大概是我沒有注意，不小心碰了些寒涼物件，」女人臉色變了幾變，最終柔和了不少，「多謝大夫，我接下來會注意的。」

季笙點點頭，也不追問，當即寫了個方子遞過去，只多囑咐了兩句最好馬上就熬上飲著，一日三次不可間斷，這才行禮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