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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輪迴後,師尊還是這麼裝

    無故被逐出師門的劉臨樺,在山上發現一隻奄奄一息的兔子。誰想到,這兔子竟然是仙君,好像跟自己還有很深的淵源。 兔子睜眼打量打量這人,嘆了口氣。 輪迴後,師尊還是這麼裝

    第十五章

    小說: 輪迴後,師尊還是這麼裝 作者:竖子微生 字數:2372 更新時間:2024-02-21 11:43:16

    「怎麼可能。垂素和魔尊這麼熟悉,還說自己沒有叛道,真是臉皮夠厚的。要我說他只是投機取巧,有沒有叛道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嘛。」

    「就是就是,都與魔尊並肩作戰,他不是叛徒,還有誰是呢?」

    有了領頭羊,眾人便紛紛附和起來。

    墨行老道乜眼看著昏倒在魔尊懷中的劉臨樺,冷哼一聲,極不情願地宣布:「我可以不再追究劉臨樺的罪責,但是明正派再無垂素。」

    一眾弟子對於墨行長老沒有趕盡殺絕,有些詫異。不過一旦與魔尊撕破臉,恐怕他們這一眾人就非死即傷了。

    玄之抱起劉臨樺,沒有空看那老道,轉身便離去。

    「妖山之上是我們魔道的地界,恕某不送行了。」

    一眾人烏央烏央下山,終於沒了蹤影。伏初緩了緩沉悶的胸口,好奇地問身旁的錢綺南:「你不同去嗎?」

    「就算吾同去,他們也只會覺得吾也是叛徒吧。」

    錢綺南意味深長對望一眼玄之懷中的劉臨樺。

    伏初連忙上前結了一個護身的陣法。也許是靈力與魔力相斥,劉臨樺無意識地輕哼了一聲。

    「吾來吧。即便魔尊大人不排斥靈力,恐怕也與吾等的靈力不甚適應。」

    玄之撩了撩劉臨樺已經散亂的髮絲,將他遞給了錢綺南扶著。

    陸戎一路下山,一路在思考怎麼向齊穆交代了。飛藿說壞倒也不壞,他教了許多特別的方子給這小子。陸戎不懂醫藥的事體,但他也看得出來齊穆對這些方子嘖嘖稱奇。更別說縣城那些老爺也願意買這個單。這陣子,齊穆憑這些賺了不少銅鈿,也算是在縣城的醫者之中站穩了腳跟。

    他要是不感激飛藿,著實顯得自己白眼狼了。但……就算陸戎隱隱感到蹊蹺,也想不到,飛藿竟是萬眾正道都想要取他首級的道門叛徒。

    陸戎站在齊穆住處門前。這小子前一陣子還說要把破屋子重新修繕一番,也叫飛藿拿主意。他不敢敲門。現在正是中午,齊穆也許在魯衷毅家中熬藥。

    「陸叔,我哥呢?」

    遠遠地,陸戎就聽見齊穆天真無邪的聲音,伴著喜娘「咯咯」的說笑聲。一向自卑靦腆的喜娘,也在這裡養得開朗了一些。

    陸戎做不出什麼表情,陰沉著臉,等他們靠近來,才開口質問:「你小子,你知道自己惹了多大個麻煩嗎?」

    喜娘被陸戎嚇得一下子噤了聲。

    「怎麼了?」齊穆拉住喜娘的手安慰她,無所畏懼地抬起頭問陸戎。

    陸戎嘆了口氣,欲言又止,但終於告訴他們:「你把人家當表哥,人家當你是什麼呢?他是不是連自己真名都沒有告訴你。」

    「誰沒有自己的秘密呢?」齊穆說得理直氣壯,語氣也不客氣起來,「所以,我哥呢?」

    「你哥你哥,簡直是認敵為友!」情急之下,陸戎只好直接告訴他,「你那個便宜的表哥,就是人家仙人道長通緝的叛徒。」

    「哦,這樣啊。」

    齊穆拉著喜娘,越過陸戎徑直開鎖,走近了大堂。他數了一些銅鈿給喜娘,叫她先去聚英仙居買點吃的,然後才理會跟著走進來的陸戎。

    「所以,他現在人呢?被那個老頭拷走了嗎。」齊穆一面生起爐子,一面漫不經心地問陸戎。

    陸戎也拖了個板凳在他面前坐下:「他們搞了個『證道』什麼的,我也不清楚。有個『魔尊』也來找他,那個仙人老頭就把他丟給魔尊了。」

    「哦,這樣。」齊穆沒有抑制住淚花。他垂著頭,水珠滴到剛生起的火苗上,「呲」一聲,化作蒸汽了。

    陸戎嘆了口氣,摸摸小孩兒的頭,故作輕鬆地說:「也算是走了一個麻煩了。以後有什麼事還是多來我們家,我先去畫卯了。」

    陸戎說完就走了。

    齊穆抱著腿,盯著院子里金燦燦的陽光,想:表哥要是能施法,也能搞得這麼漂亮嗎。齊穆不是沒有一點預感,早在他第一次把診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譬如,重瓣青蓮雖然在凡間不可多得,但卻是仙家常用的寶物。而飛藿連這等東西都弄不到手,極有可能就是和仙家鬧了矛盾。

    齊穆有點後悔,他為什麼要把魯大哥的事情搞得這麼大呢?有沒有可能,他不說錯什麼話,那個仙人老頭就不回來縣裡,表哥也可以一直隱姓埋名待在這裡。

    他忽的感到頭上有一種溫柔的觸覺。

    「摸摸,少爺不哭。」

    喜娘又拍拍齊穆的肩頭,拖著凳子和他並排坐下。她思考了一會兒,說:「我也覺得老爺是好人,老爺在別的地方一定也能過得好好的。」

    「嗯。」

    齊穆抬起頭看了一眼喜娘,然後又把頭埋下去,很沒出息地大哭了一場。

    劉臨樺躺在一片混沌之中,萬物裹挾著他,叫他渾身使不上力氣。很疲倦,也沒有力氣起身,他又躺了半天,只能睜開眼睛,盯著這一片黑暗。半晌,他提起雙手給自己搭了搭脈。

    很好,筋脈具斷已經是基本現象了;如今在這基礎上,靈力燥亂得想要衝破身體,爆發出來。靈力一旦失控,打碎了筋脈,他可真就是一個廢人了。

    劉臨樺放下手,反而鬆了口氣。

    他沒有什麼可掛念的,即便是師尊。就算師尊會袒護他,也是無濟於事。劉臨樺在明正派的修鍊向來都是無師自通,師尊不是在處理門派事務,就是在閉關。交好的同門也不是沒有,可是他總能聽到他們暗地裡或是嫉妒或是嘲諷著聊著他。他一開始也想裝糊塗,但時間長了人家會當他遲鈍,久而久之竟也不掩飾這樣的嫉妒,使絆子也做的理所應當。反倒是低兩輩的、那些只聽聞過他的大名的師弟師妹會敬稱他一聲「師長」。

    他時常想,是不是他為人的問題。所謂「發而不中,反求諸己」,他常常審視自己,試著對令人反感的人和事再遲鈍一些。但這樣,只造成了他虛偽的性情。

    他對自己也感到失望。劉臨樺撫了撫胸口。原本他已經是靈虛的境界,多加修鍊或許還有一線機會渡劫成仙。不料在此之前,他竟以一個荒唐的、不知所謂的名義逐出師門。流落到妖山時,卻恰巧突破,最終傷及無辜。

    劉臨樺嘆了口氣,意識到自己陷入了內耗的境地。也許他就是那樣的人,那樣與清風正骨的正道無緣的人。無論他有多想靠近,有多想觸碰,一道無形的境界始終將他隔在外圍。

    他的身體動彈不得,像是長在了這片混沌之中。

    「垂素。」

    一個渺遠的女聲彷彿隔著重重壁障,拚命傳到他耳畔。聲音傳到這方天地時,只剩下了渺遠的迴音。但是劉臨樺聽得很清楚,像是印在心間那般清楚。是誰還在叫自己的道號呢?

    某也不配擁有如此稱謂了。

    劉臨樺想要自嘲地開口,但那個聲音也沒留有讓他回話的餘地,徑直說:「你不會忘了……」

    什麼?

    劉臨樺想要追問,但是渾身沒力,張不開嘴。

    「……桂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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