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許，男人突然抬起頭來，面無表情的，「你還知道我是你主人？」

「誒？」少年眨巴眨巴眼睛，一時沒緩過神來。

「給我吃飯。」

「哦……」少年撥拉撥拉裝著貓糧的盤子，乖乖吃飯去了。

男人似乎沒有工作，但經濟狀況還不差，每天混混噩噩地發獃過日子，生活水準也一直保持在中上游。

這點從他餵給少年的貓糧就能看得出來。

不過他對自己就有點變態，一盒48袋裝的黑咖啡，他一天就能全部喝掉，而且每次沖泡的濃度都超乎想像，少年只舔過一次就苦得直吐舌頭。

少年覺得再這樣下去男人的胃就被硬生生摧垮了，於是翻箱倒櫃的找了點香米出來，噼里啪啦的終於在熬糊鍋九次以後，熬了一鍋還算正常的香噴噴的米粥。

當少年把盛好的米粥端到男人面前時，男人的變態本性又發作了，笑得一臉魅惑性感卻又邪氣地說道：「來，舔一個我看看。」

「你……」少年有些窘迫地，「快喝吧，別逗我了。」

男人接過碗粥來，聞了聞，然後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主人……燙……」

少年的話晚了一步，只見男人表情有些抽搐卻又強裝淡定地開口，「還好。」

然後男人又補了一句，「下次吹涼了再端給我。」

-

某天下午，突然來了一群不速之客，一進門指著男人的鼻子就開始罵。

「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小磊！你現在還有臉在這裡逍遙……你還有臉笑？！」

男人淺淺勾著嘴角，「害死他的不是我，而是你們，是世俗的偏見。」

啪！其中一位婦人狠狠打了男人一耳光，「你再說？！」

「要我再說一萬次也是一樣。」男人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跡，看著面前的婦人微笑，「是你親手逼死了你兒子，別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啪。又是狠狠一耳光。

「要不是你勾引他……你……你把他帶上了絕路……」婦人說著說著，崩潰地大哭起來。

「呵呵，」男人笑著點點頭，「是啊，我勾引他。」

「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婦人憤怒地看著男人，猛地揪起他的衣領開始撕扯，「你賠我！賠我兒子的命！」

男人由著婦人在他身上發泄了片刻，突然沉聲道：「放手。」

婦人依舊絕望地撕扯著，直到男人拔高聲線再度吼了一句，才猶豫著鬆開了手。

「我賠。」男人解下掛在腰間的迷你軍刀，「我賠你兒子的命。」

說完，亮出刀刃，抵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一劃。

鮮血頓時像是開了閘的水龍頭般噴涌而出。

「滿意了吧？」男人說著，又在自己手腕上深深劃了一刀，眼神頗為嗜血地看向婦人以及她帶來的眾人，「一命抵一命，夠公平吧？」

一時之間，竟沒人敢再開口。

「我他媽委曲求全的離開他！到頭來卻換來他的死訊！你們這群混蛋逼死了他！還他媽一副正直的嘴臉！我他媽賠命給你們！你們滿意了沒！」

婦人和眾人看到男人接近癲狂的表情，都不由自主地微微後退了一步。

「滾！」男人用沒受傷的另只手，狠狠把門從內摔上。

世界彷佛又回到了最原始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