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二步,誅心
小說: 【ABO】事業批和他的冤種少爺 作者:墨染陌人 字數:2311 更新時間:2022-11-29 04:01:05
江嶺奮力踢了綁匪的命根子,成功激怒對面後換來棍棒伺候,這樣的毆打維持了整整四個小時,等鰱家手下來救人時,剩一口氣的江嶺早已昏迷於血泊之中。
這是江嶺第二次被人拋棄,他醒後跟丟了魂一般躺在床上,不知為何不死,更不知為何活著。
於崖山在他身邊安插眼線,那對方一定知道他被人綁架,可是那漫長無望的四個小時,將江嶺所有期待揉碎丟棄,一個念頭在他心底無限放大,直到他成了如今這般。
他江嶺不過是於崖山可有可無的玩具,他廢了或者死了,於崖山大可把他棄了,換一個新的就好。他知道於崖山心狠,但當這一局面真正出現,讓他切身體會對方的薄情時,他宛如剝骨刻字般嘗到一腔心寒。
醫生說他是被倉庫員工發現救下的,剩下的話,江嶺宛如耳鳴一般,身心相當排斥去聽,他只要知道自己沒死就夠了。
主治醫生見他不配合治療,氣得不行,問啥都是「還行,不錯,死不了」。另一方面,主治醫生也心疼江嶺的遭遇,跟心理治療所的工作人員聯繫,生怕江嶺想不開。
頹廢之間,時間宛如手心流沙般流逝,江嶺在醫院過小年,護士跟他提及天氣預報的報道,虹徑區可能迎來百年難遇的雪,江嶺只是點點頭,作為自己沒死的回應。
於崖山處理完手底下的事情,在飛機起飛前去醫院看一眼江嶺。
畢竟是於勐將他喚回老宅,又一次敘述自己和蔣子樂的愛情故事,如此提醒他出國前可以去看望江嶺,再明示他:「別讓枕邊人寒了心,不然,他報復你的手段,會比你做得更絕。」
於崖山渡步於醫院走廊,江嶺的病房在最後一間,不似其他房間有家屬陪伴那般有生氣,那裡周遭靜得有些瘮人。
江嶺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養神,以為是護士回來拿落下的東西,所以聽到門敞開也不睜眼,意識到門沒有再次關上,他才撐出一條眼縫去觀察。
於崖山不來還好,他一來,把江嶺擺爛的心情徹底擾亂,維持的平靜在看見這張臉後逐漸奔向失控。他轉頭逼自己無視對方,可是滿腹委屈在此刻翻滾,讓他的鼻尖不爭氣的紅了。
要是薄情寡義就演完整場,如今半場出現是為了來看他有多狼狽嗎?他江嶺是命苦,但不是給你於崖山抵災受苦的!
「好玩嗎?」江嶺苦得喉嚨幹澀,他冷笑著問於崖山:「滿意了嗎?」
「於崖山,我江嶺就一條命,麻煩你下次做損事別把我拉下水,你們之間的恩怨,我無福消受。」江嶺聽到他們受組長指示,便想到這些人是於家的仇人。
「你應該做好心理準備。」於崖山實話實說,做他於崖山的人,免不了受這份苦。
「挨打的又不是你,別來我面前勸!」江嶺破罐子破摔,拋棄過他的人就倆,一個是他爸江楷年,一個是傻子於崖山,敢這樣對待他江嶺,就是他爸站他面前他都會罵,更何況托於崖山的福他還挨了這頓打,算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之前與於崖山相處的提心弔膽就是一場笑話,從始至終只有江嶺入戲,瞻前顧後生怕觸及於崖山的逆鱗,到頭來對方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是個連情人都算不上的玩具罷了!
「現在來當好人探望?早死哪去了!我都賣給你抵債了,睡我還不夠,還要我替你挨打,真就什麼便宜都你於崖山的啊!」江嶺滿肚子火,抓住於崖山在場就開罵。
他哽著不去看於崖山,到最後卻紅了眼睛,眼淚不爭氣地憋滿眼眶,順著眼窩滑落。
被告知有人前去病房看望的主治醫師快馬加鞭去攔人,開門看見於崖山那一刻,可算是舒一口氣:「家屬來了。」
他迅速向於崖山描述了江嶺的傷勢,委婉提醒於崖山配合醫生觀察江嶺的狀態,一通輸出才問及於崖山的身份:「請問您是他丈夫還是男朋友?」
醫生刻意選擇親密關係的身份點了於崖山一擊,他沒有應答,湊近和醫生使眼色到走廊去說,醫生又安心下來,看來是可靠的家屬,自己剛剛說的注意病人情緒都聽進去了。
「我是他男朋友,他到底怎麼了?」於崖山自然地問道。
「病人在特殊期遭遇流產一事,以後懷孕大機率會習慣性流產......加上他如今比較不配合治療,再拖下去,不利於他身體恢復。」
「......」於崖山長這麼大,第一次聽不懂人話。醫生在說什麼?他又選擇性屏蔽了什麼?
「你說......流產?」討厭重複的於崖山顯然是慌了,只是他自己沒感覺出來,佯裝是聽漏了。
主治醫生忍了忍,不知怎麼說現在的小年輕才好,耐著性子用簡單易懂的話重複一遍江嶺的情況。
於崖山瞬間明白江嶺對他的恨意有多深。
實際上選擇性失聰的江嶺也是前兩天才得知流產一事,他的恨一直是針對於崖山的漠然,而未知曉就失去的小孩,在一頓自我疏導後,他更多的是慶幸,慶幸這個孩子不用再跟著他遭罪。
主治醫生安慰幾句後回去工作,懵了幾分鐘的於崖山以全新的心態回到病房,他微不可見地咬了一下下唇,無言的他呆坐在床邊,五分鐘過去了,他起身留下一句:「是我沒有保護你。」
「不會說話就別說,你是在可憐我還是可憐你自己的小孩?」江嶺冷哼著回擊,他越看於崖山越覺可惡,只要對方說一句,他是一定要回懟的。
江嶺是他無法控制的。於崖山心想,他可以在自己的棋局裡抽身,唯獨江嶺這不可控因素在擾亂他,宛如入水的石子在湖面攪起陣陣漣漪,把他算進來時,自己反倒受了一招,被江嶺拿捏了。
江嶺用實際行動證明他不是軟柿子,更不是他於崖山局裡的棋子。
於崖山矮身,抬手去擦江嶺的眼淚,對方相當抵觸他,不爽地皺眉,扭著唯一能活動的脖子拒絕他。
「是我錯了。」於崖山直起身,亮出別在腰帶上的匕首,褪去大衣,在左邊手臂上狠狠劃一刀,衣服劃破的同時,手臂上的女神紋身因此留疤。這是蜥家尊崇的愛情之神,她受到損傷,意味著自己沒有保護好伴侶、沒有守護好愛情。
可江嶺哪知道這茬,在他眼裡,於崖山純粹是發瘋自殘。
拿這恐嚇我呢!江嶺的眼神依舊帶著提防與不善。
「我會去T國和Q國出差,明天找護工照顧你,有事打電話給托尼斯。」喇了一刀的於崖山跟沒事人一樣動著胳膊翻找衣服里的手機,再將其放到桌上。
「給我打電話也行。」於崖山出門前補上一句。
「滾吧。」江嶺扭過頭,依舊不給對方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