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見過薄父薄母後，季明衍敏銳地察覺到他跟薄漸川之間的關係好像緩和了不少。

雖然每次見到薄漸川，對方還是那副不帶表情的冰冷模樣，但薄漸川似乎不那麼抗拒排斥他的出現了。

以至於，季明衍變本加厲地貼上去，恨不得天天黏在薄漸川身邊。

薄漸川一把推開季明衍貼上來的臉，不得不很努力地把注意力投射到面前的文件上:「季總公司要倒閉了嗎？怎麼天天往我這裡跑。」

跑得勤了，連樓下的前台都混熟了，不用工卡季明衍刷臉就能上總裁辦公室的電梯，讓薄漸川覺得這個看臉的世界真的很現實。

季明衍臉上是一貫的笑，端起薄漸川只喝了一口的咖啡抿了一小口:「這不是要來跟薄總彙報一期臨川實驗的志願者徵集進度嘛。」

季明衍不愧是明盛的當家，事情幹得又漂亮又利落，小半個月的時間志願者就已經徵集得差不多了。因為擔心有瞞報病史的，還集體安排了一次全面的體檢，把稍微有可能影響一期臨床結果的一丁點兒可能性都給排除了。

薄漸川自然沒話可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雖然這事也算是季明衍那邊折騰出來的，可對家都這麼積極地幫他了，他也就不好再甩臉色給季明衍看。

於是撥通了內線電話，吩咐秘書:「季總喜歡咖啡，叫樓下再送一杯上來。」

根本喝不慣無糖美式的季明衍笑僵在臉上，腹誹薄漸川真是個絲毫不讓別人討到一點好處的爛性格。

咖啡季總自然是喝完了的。

不僅喝完了，人他也吃到了。

秘書敲門進來的時候，堂堂季總正委屈巴巴地蜷縮在空間狹窄的辦公桌下，面前就是薄漸川曲起的雙腿。

因為有外人在，那雙腿的主人明顯有些緊張，被捏著的踝骨皮膚微涼，擦得鋥亮的皮鞋尖囂張地踩上了季明衍的肩膀，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要有多餘的小動作。

「薄總，」秘書把打包上來的咖啡放在薄漸川面前，餘光瞥了一眼卻沒在辦公室里看見季明衍的影子，「季總的咖啡送上來了，他……走了嗎？」

放在以前，秘書絕對不敢多嘴問這麼一句。

或許是因為季明衍天天刷存在感在秘書這兒印象分不錯，又或許是薄漸川耳垂的薄紅讓他看起來沒那麼不近人情了，秘書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

薄漸川皮鞋被人脫掉，腳心被人抓在手心裡，緊張得腳趾微微蜷縮起來。很快，別樣的觸感挑開襪子攀上皮膚，帶著溫熱的指腹用不容忽視的力道摸索著他凸起的腳踝骨，緊接著更熱的東西貼上了他腳背上方的皮膚。

柔軟，濕熱，像一片輕飄飄的雲。

薄漸川從沒想到自己腳上會這麼敏感，咬著唇輕哼了一聲。

秘書驚得眼睛都瞪大了，看著薄漸川臉色變得不那麼好，以為自己問錯話了。

但薄漸川只是緩慢地調整了坐姿，靠上皮質椅背，嗓音有些啞:「季總衣服弄髒了，進休息室換去了。沒有什麼事就出去吧，有人進來記得提醒他敲門。」

秘書也沒再糾結為什麼在辦公室好好的會弄髒衣服，應下來後退出了辦公室，還好心地在外面掛了快「忙」的警告牌。

薄漸川工作時候怪癖很多，這樣的小告示牌她那裡收了一堆。

門剛一關，季明衍就在桌子下笑出了聲，濕噠噠的吻沿著小腿往上蔓延，薄漸川想踹他，卻被辦公桌阻礙了動作。

「趕緊滾出來，」他話音裡帶著動情的喘息，「拿著你的咖啡回自己的公司。」

「那怎麼行，」他從桌下鑽出來，像只正在捕食蓄勢待發的豹子，自下而上狠狠地盯著薄漸川，「薄總都說我衣服弄髒了，這衣服就必須得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