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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衍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嘴角是紅的，手上拎著已經化了冰的美式咖啡，笑著同秘書招了招手，進了電梯里。

幾秒後，公司背著薄漸川拉的小群里彈出幾條消息。

【年底前一定不被開除】:報——季總拎著咖啡從薄總辦公室里出來了，嘴角紅紅的，看起來像是被薄總揍了一拳。

【財務部要忙成狗了】:看到了看到了，季總眼睛也有點紅，剛在電梯里遇到，說話聲音都是啞的。

【再不放假就要die了】:薄總真狠，不愧是我看上的S級Alpha，我司唯一24k純金猛A，帥得我直流水[星星眼]

【花花前台迷人眼】:上面騷O清醒點，薄總不是我們可以肖想的。但我看季總出來的時候還挺高興的，還跟我打招呼來著，這莫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抖M？

……

薄漸川對下屬們的八卦一無所知，癱在椅背上抬手遮著眼皮，皮膚被燙得發紅，好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來。

坐進駕駛座里的季明衍喝了口苦咖啡漱口，舌尖被苦澀的味道籠罩，他眉梢上卻沾著喜意。

抬頭能夠看見十六樓反光的玻璃窗戶，季明衍按了按被撐痛的嘴角，賤兮兮地拿出手機給薄漸川發消息。

【季明衍】:薄總的好大，撐得我嘴角都要裂了，可惜了這尺寸以後不太能用得上了。

幾分鐘後，手機微微震動。

【薄漸川】:…………

看著那一串的省略號，季明衍都能想像出熒幕前薄漸川氣急敗壞的模樣。

【季明衍】:薄總還滿意嗎，有什麼建議可以提哦，我下次好好改善。

聊天框內彈出紅的感嘆號，提示他還不是對方的好友，請先添加好友。

季明衍啞然，覺得薄漸川還真是不肯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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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名志願者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可算是找好了，一期臨床試驗正式開啟的那天，薄漸川跟季明衍都到三院去了。

市三院位置挨著市政府，醫院門口過的車輛絡繹不絕，季明衍找到車位停好車的時候，已經找不到薄漸川的背影了。

新型抗生素的臨床試驗點安排在高級vip病房後一棟，為了確保試驗安全進行，所有人員進出大樓都得串上防護服消毒。

面罩口罩一帶，說話時一層霧氣飄在護目鏡上，有點近視的季明衍連眼前人的容貌都快要看不清。

薄漸川對這次項目尤為看重，寰瑞沖洗起步靠的都是外市大公司的資助，名號打不出去，客戶都是已經合作了七八年的，沒有新源注入，可能這輩子都起不了頭。

薄漸川不甘心被別人扶持一輩子，也不情願有人來分寰瑞一杯羹，所以新型抗生素幾乎是他現在手上唯一的籌碼。

臨床試驗透過，獲批上市後，寰瑞才算是在A市藥物屆有了一席之地，他也才有稍微歇一歇的資格。

這些成為壓在他心口最重的大石，薄漸川看著在隔離病房內進進出出的白大褂醫生們，卻始終覺得喘不上氣來。

不安感籠罩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