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醫院
小說: 輪迴噩夢 作者:于然卿 字數:3972 更新時間:2022-07-24 04:07:14
一天的時間轉瞬即逝,三人準時在早上六點到達了集合地點,也就是浮光小區的大門口。和他們初來時相比,鐵圈外的血跡不僅變多了,還躺著幾具沒來得及處理的無頭喪屍。
大門口把自己裹嚴嚴實實除了頭部不露出一點皮膚還都背著背包的五人,一看就是要和他們一起行動的。
此刻天色尚早,因為不用上班,陸聞竹安排的事情也不是現在就得去做,所以小區里的活人都還在睡夢中,畢竟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也因此,他們避開了送行人員,要是時間再晚點,大門口就不會只有這麼點人了。
站在五人之外一看就是領導者的穿著黑西裝的高挑男性在見到他們三人後,主動上前和他們打了聲招呼,他對著塔特伸出了右手,「您好,薛重,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
雖然從面相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位沉默且嚴肅的人,一開口說話,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很明顯,他不是一位適合寒暄的對象。
如果不是因為我們是他們的合作對象,想必對方只會在我們到場後給一個眼神,確定人來齊就直接走人,而不是像這樣過來進行一下自我介紹。塔特這樣想著,和對方握了握手。
「塔特·亞特萊斯,很高興認識你。」
算是和塔特認識後,薛重又看向了一旁沉默看向別處的計茗軒,對視線一向敏銳的他懶散的抬眸看向了對方,而對上視線的瞬間薛重下意識的繃緊了的後背,他對計茗軒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昨晚,他從陸聞竹的口中獲得了他的信息,光從語言里就可以得知是一位了不得的人,從遠處看的時候,薛重只覺得是一位消瘦高挑長相極其亮眼青年,但此刻對上視線後,他算是感受到了陸聞竹說的那股壓迫感了。
那是一種,在面對自然災害時才會有的壓力和無力感,只要對上,就絕對無法生還的絕望。
好在,對方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輕輕地頷了頷首後,就繼續漫無目的的看向了別處。
「我們從上次清理過的路線走。」薛重迅速調整好心態,然後對站在不遠處好奇張望的五個人說到,「注意周圍,免得有漏網之魚,不要被咬到和抓傷。」
不要被咬到和抓傷,這是用鮮血和生命得出來的結論,一提到這裡,原本就不算輕鬆的氣氛變的更加悲傷壓抑了起來,但被精挑細選出來的都是堅強的人,所以這種氣氛也沒有持續多久,眾人立馬振作起來,他們小聲的且堅定的回答了明白後,都很自覺的先一步朝著左邊走去。
第一醫院位於N市偏中心的位置,距離浮光小區也不過兩公里,走左邊最近的一條路過去速度快的話二十分鐘都不需要。
「走吧。」薛重在走之前抬手輕輕地按了一下范衛奇的頭,這很好的安撫了他因為被無視而不滿的情緒。
人都是很實在的生物,誰對自己好,厲害,和自己相處的時間多,就會親近這個人,而且,陸聞竹和薛重又是一個很好的對比,所以很明顯,比起笑面虎陸聞竹,范衛奇更加親近也更加尊敬這位沉默寡言且身手很好的老師。
「呦西!來大幹一場吧!」范衛奇幹勁滿滿的擼起自己根本不存在的袖子,越過薛重追上了前面的大部隊,沒一會就傳來了談笑聲。
「還真是一點沒變。」看著沒有絲毫改變的范衛奇,薛重也不禁稍微放鬆了一點,「醫院診療棟有五層,上次因為準備不充足和人員不精,導致我們還沒進去就差點全滅在第一層,我想最高層的喪屍應該會少點,所以這一次決定從上往下進入,一層一層的清理,估計得待上兩三天。」說到這裡,他微微頓了一下然後問,「你們有帶食物嗎?」
「都在包里。」塔特看了一眼自己背上的包說,「范奇身上也有,我們三個人吃不了多少,如果不夠請不用客氣。」
「那就好。」因為沒有提前和三人說自己的計劃,所以在聽到對方說帶了食物以後他鬆了口氣,雖然他們多帶了食物,但還是會擔心不夠,畢竟現在,食物真的得節省,他不想餓著隊友,也不想餓著合作夥伴,「如果不夠的話,我不會客氣,但,我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
等出了安全區,眾人立馬就安靜了下來,很明顯,他們並沒有清理公路上的喪屍和車輛,喪屍聽覺靈敏,雖然小聲的說話隔著距離沒問題,但他們可不敢賭。
屏息凝神,放慢腳步,帶頭的五人很熟練且迅速的鑽進了最近的那家服裝店裡。
這家店附近就有明顯被清理過的痕跡,車輛都被搬開攔在路中間,且一隻喪屍都沒有,落後的范衛奇抬頭看了一眼這一排高度平齊的建築,瞬間就懂了。
他看了一眼被車線攔在外面對面的喪屍,又看了一眼建築物頂部,一個大膽的想法從他腦子裡冒了出來,他雙眼放光的把背包放在地上,然後開始翻。
跟上來的塔特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眼神詢問對方在幹什麼。范衛奇看了一眼塔特,露出賣關子的笑從背包里掏出了一個可以綁在小臂上的小型弩。
這時,塔特也明白了過來,他看了眼喪屍,又看了一眼范衛奇,見對方點頭,又看向了計茗軒。范衛奇也看了過去,眼裡帶著躍躍欲試,就等他同意了。
安靜的空氣里染上了緊張的味道,計茗軒抬手拿走了范衛奇手裡的自製小型弩,他把這個舉動理解成了沒收,眼神暗了下去,但下一秒,弩又出現了在他眼前,仔細看看,這把弩上纏繞著淡淡的黑色的霧氣。范衛奇呆愣的接過了自己花了很多心血做出來的弩。
「六十次。」
還沒等范衛奇反應過來,計茗軒就率先踏進了這家亂糟糟的服裝店,最先進入的五人不在店內,想必是已經上去了。而進入店內,也就不需要顧慮外面的喪屍了。
「等會看我一箭一個小朋友昂~」綁好弩背上小背包范衛奇追了上來,步伐那叫一個六親不認,他甚至覺得,有了這個加了buff的弩別說喪屍了,遇到什麼東西他都可以嘎嘎亂殺。
「別摔下去就行。」薛重了解范衛奇那一嘚瑟就容易掉鏈子的性格,所以他得提醒一下。
「安啦安~!」話還沒說完,范衛奇一個台階沒踩穩,直直地面朝地面倒去,「挖靠!」
眼看著自己的臉就要和階梯來個親密接觸然後破相,范衛奇眼疾手快的用手撐住,從而阻止了破相的可能性。
「哎……」薛重頗為無奈的捏了捏眉心,「還準備俯卧撐多久?我們沒有時間可以耗。」
「啊哈哈,抱歉。」范衛奇訕訕的站了起來,手裡的灰都來不及拍幹凈,就一步三台階的往上跑,生怕薛重幫他回憶起以前的美好時光。
看著范衛奇落荒而逃的背影,薛重又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身體素質上去了這性格還和小時候一個樣。
「范奇好像很怕您的樣子?」塔特對他人的事情其實沒有那麼高的好奇心,但合作的信息了解點還是有必要。
「他算是我的半個學生,我想你已經見識過他那些一般人不應該會的技術了。」見塔特點頭,薛重才繼續說道,「那些都是我教的,但我也只是帶他入了門而已,他本身就對這種東西感興趣,能用的那麼精湛背地裡肯定沒少鑽研。」說到這裡,他止住了話頭,「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說多了。」
塔特:「不,沒事我很高興您能對我說這些。」
「因為你們是小奇的朋友。好了,快走吧,我們得抓緊時間。」
想來,陸雪瑤嘴裡的那個會爬牆且速度很快的喪屍給了他們緊迫感,這讓他們更加重視安全區的建造,和物資的收集。
「好的。」
現在這個時期,比起藥物,其實最該收集的還是食物和水源。
其實,陸聞竹的理由並不能說服塔特,所以秉承著就算不會影響到自己也得搞清楚對方真正目的好心裡有底的習慣。他在行動開始前,找范衛奇了解一下醫院附近有什麼。
范衛奇也不信陸聞竹請別人幫忙的事情會那麼簡單,所以在聊過後,二人一致認為,他們的目標里確實有藥物收集,但卻不是最重要的那個。
最重要的那個,是距離醫院只有五百米遠的一個大型商業廣場。
裡面的物資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個廣場的地理位——N市的最中心。這是一個比浮光小區更適合作為基地核心的位置。
對方讓他們攻下醫院,估計是為了打長期戰,用時間慢慢的把那邊的喪屍清理幹凈,所以對於他們來說,確實是沒有時間可以耗。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讓計茗軒一行人去那邊,原因大概有三。
第一:就算知道他們不簡單,但心裡沒底,也不好把這艱難的任務交給他們。
第二:那邊可以說是一個很好的試煉場,他們得成長。
第三:陸聞竹希望是基地的人攻下廣場,這樣更有利於建立威信和凝聚力。
雖說他們是合作關係,但對方也確實沒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但難免會產生隔閡,陸聞竹肯定是知道他們能猜出來才沒有說出來的,這到也符合對方喜歡留一手的性格。
讓我們回到現在的行動上,雖然中間因為范衛奇發生了一些小插曲,但不去管他的話他們一行人的行動倒也沒有受到阻礙,在看到醫院的整體後,持續了將近十幾分鐘的小跑才算結束。
「怎麼樣?」塔特擔憂的守著靠牆坐下休息的計茗軒。
「還好,只是,體力不足,而已。」計茗軒緩了緩氣,才能勉強說出一段話。
「真的?」塔特怕他是在加油站那邊使用過多異能後的後遺症還沒好。
「我不會對你撒謊。」計茗軒抬手揉了揉塔特的腦袋,一雙黑而厲雙眸此刻裝滿了柔和和認真。
下一秒,兩個人同時愣住了,名為既視感的電流瞬間襲擊了兩個人的大腦,讓他們的思維都停滯了幾秒。
「剛剛那個是……」計茗軒恍惚道。
「不知道,但可能是我們身體里的記憶。」微微低頭的塔特如是說道。
「是嗎?」想不通的事情,計茗軒是不會浪費腦細胞的,他知道自己的記憶有欠缺,但能不能透過這個契機想起來,對現在的他來說也不重要。
「身體,真的沒事嗎?」記憶對塔特來說也不重要,他最關心的還是心上人的身體,如他本人所說,他不會撒謊,但他會隱瞞。
「先天的,休息會就好了,放心。」計茗軒從來沒有埋怨過自己的體質,因為物極必反,他聰明,但身體弱,這才是正常的,但此刻,他卻第一次不這樣想了。但這真的是第一次嗎?
「那就好。」得到確切的回答後,塔特才算是徹底放下了心,「你好好休息,我和他們先進去,怎麼樣?」
「注意安全。」
「你也是。」
在塔特詢問計茗軒情況的時候,薛重和另外五個人已經先一步去了醫院,當他到的時候,就只看到了一根繩子和最頂層玻璃上圓形的洞。
「速度挺快啊。」當塔特來到醫院樓下後沒多久,范衛奇也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
「專業的,能不快嗎?」范衛奇自豪的拍了拍胸口,然後環視了一下四周,「茶茶呢?他怎麼沒和你一起?」
「他在休息,我們先進去等他就好。」
說完也不廢話,塔特直接抓住繩子動作特別利索的向上爬去。范衛奇在底下吹了聲口哨說了句厲害後緊隨其後。
不到一分鐘,兩個人就進入了醫院的內部,而走廊里已經有了數具無頭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