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說: 軍閥的養成系小少爺 作者:柠檬汽汁 字數:2057 更新時間:2022-09-22 19:31:52
場面一度失控,警署的人不敢真的下槍子兒,暴怒群眾似被踩尾的惡狗,見誰咬誰,拳頭往往在被逼上樑山前最硬。林舟拉著孫小帥退離混戰中心,江楠被幾個人團團圍住無法脫身。
適才人群里有個尖嘴猴腮的男人,眼瞅著兩小娃失去庇護,突然呲牙咧嘴面目猙獰地走過去,老煙民沒做完的事他來做,憑什麼別人的野心要讓他們買單?憑什麼居高位之人動動手指就能顛覆他們人生?若生而為蚍蜉,星點之命亦要與之抗衡,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男人突然發動攻擊,林舟躲閃避開,第一下沒成功惹鬧了這個男人,連個孩子都抓不到真他娘的沒用!眼睛盯著林舟,手悄悄摸進衣側,刀柄立現……
「你快看後面!」林舟驚呼。
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猛得轉身!
林舟趁機撿起地上的磚頭奔他扔去,他觀察過四周,砸傷男人最多能為自己爭取三十秒的逃跑時間,跑出巷子夠了。
可人生不是一場理所應當的推斷,吃了痛的男人根本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壓榨、隱忍、逼迫統統變成可怖的爆發力,他突然像發了瘋的捷豹撲向林舟!
「砰——!」
肉身與地面發出的碰撞聲低沉且響,蔣兆沿突然出現,一計重腳踢飛這人,長腿幹凈利落,男人吃了痛暗罵一身,趴在地上,暗暗摸出尖刀,猛地擲向林舟,快!准!狠!
林舟恐怕此時都不明白……明明想幫他們……為什麼要被這樣對待。
失望色在眸底無限放大。
眼睛一黑,鼻腔內湧進熟悉的味道,林舟在蔣兆沿懷中突然就…泣不成聲了,他能感覺到蔣兆沿用身體幫他擋了刀,人在危險逼近時會爆發出強大的求生本能,他剛剛為什麼不躲?刀子拋的確實太快以自己的反應恐怕也躲不過。林舟不願意承認他在看到蔣兆沿時就已經有了安全感,所以反應不是遲鈍了而是感知危險的能力變弱了。
林舟積壓的情緒一爆再爆,對蔣兆沿獨斷專橫的埋怨,對他逼迫自己的記恨,也對他的依賴,林舟整個人嵌在他懷裡哭的越來越抽,手顫顫巍巍地摸他背後,一寸一寸,突然林舟脊背發涼,刀尖沒入身體?
林舟突然覺得眼前發黑,腿也軟了,他睜開眼睛看蔣兆沿,對方輕聲說:「沒事」。林舟不信,扳過他的背,刀尖從背後插進靠心口的位置。
江楠轉頭心下大驚,掏出槍「啪啪啪」接連放了十槍!趕緊結束這場鬧劇!
夜晚燈火通明,大夫替蔣兆沿包紮完傷口後由管家送了回去,林舟從始至終目光沒從蔣兆沿背上離開過。對方豈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嘆了口氣笑道:「真沒事,剛剛你不看見了嗎?就我指甲蓋一半不到。」
見林舟臉上愁雲未散,他還得像哄小孩一樣哄著:「你也看見了那尖嘴猴曬之人一看就是沒吃飽飯,手像雞爪子一樣軟綿綿的,還有力氣?」
林舟笑了,蔣兆沿也放心了。
江楠突然出現在門口,林舟懂事的上去,讓他們兩人談。
江楠跟蔣兆沿彙報:「查清楚了,江口聚集那幫人里有兩個不是泉州人。」
蔣兆沿面色一沉:「煽風點火?」
江楠點點頭:「如您所料,在巷子里堵截一名記者,要是沒抓到這狗腿子第二天報刊最大版面就是蔣兵槍殺無辜百姓。」
蔣兆沿冷笑一聲:「蔣兵?我看到時候是蔣狗吧。那些筆桿子文墨水不得口誅筆伐?蔣狗濫殺無辜,蔣狗沒有人性,打倒軍閥——」
江楠說:「據有效情報,張世平借款全用來購買武器了,到時候隨便再扇些風,那狗賊就有理由起兵攻打我們。」
蔣兆沿抬手打斷他,說:「不可草率做出判斷,那幫泉州米農到底怎麼回事?」
江楠:「我派去泉州調查的人說,那批米張世平強制讓一個偏遠小鎮消化,這就導致小鎮那幾個米農直接斷了銷路,而且那批米比正常價格便宜一倍,太奇怪了。」
蔣兆沿皺了皺眉:「這事從開頭就疑點重重,倭國水稻在我印象里並不高產,為什麼還要出口?張世平拿著低價米卻沒有賺這筆差價內銷,這本身就不合理,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合理的事,江楠,去查查那批米。還有,現在我們得按兵不動,靜觀其變,背後搗鬼之人要抓,但槍子兒不能浪費,要抓就要抓准了!」
江楠:「是。」
談完正事後,江楠在皮套沙發隨意坐下。
蔣兆沿端起案幾的茶杯,吹去旁邊的浮沫,接著連杯被江楠搶了過去,「晚上喝茶不好,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他和蔣兆沿打小一塊長大,是上下屬也是朋友。
蔣兆沿也不惱,訓別人訓習慣了,被人訓訓也不錯,至少證明自己不是那麼難以親近,他手指懸空了,身子便懶洋洋靠在沙發上,「楠哥,你說他對我是什麼感情?」
江楠想起林舟哭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便不自主的笑了出來,「今天看到小舟突然想起了我自己,我小時候特別討厭我父親,我喜歡東他偏讓我向西,我喜歡甜的他偏給我酸的,我的意思是他總是讓我跟著他的想法走,所以我拼了命的想逃離他,還恨他,恨不得他走不動路,這樣就沒辦法限制我了。直到有一天啊,我在外面犯了事,人家要打我,我第一念頭就是找我父親,因為我覺得他會拼盡一切保護我,最後我父親替我挨了棍子,腿真的走不動路了,那天我才意識到我是多麼在乎我父親,如果可以我願意用生命換他一生健康。」
蔣兆沿扶額:「你想說小舟對我是......父子情?」
江楠「噗」的一聲茶水噴的到處都是,「不是,小舟應該不是,我就是打個比方。」
說罷因為實在是太有畫面感又憋著笑。最終在蔣兆沿「和善」的目光下收了笑容,幹咳兩聲說:「小舟對你的情感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心裡肯定在乎你,只是他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