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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軌

      [本文還在預收中……] 關越上輩子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他玩弄紀南之的感情,逼迫紀南之幫自己作弊害得對方被學校開除,最後又輕飄飄地將他送給了自己的競爭對手。      可當他被仇家堵在巷子尾時,替他擋下刀刃的是滿身傷痕的紀南之。   而他的小傻子,臨死前還不知道關越對他做過的一切,依舊傻乎乎地相信著他編織的謊言。      重活一世,關越決定重新做人好好當攻,將紀南之放在心尖尖兒上寵著。   只是,為什麼惦記紀南之的人越來越多了?         PS:   重生悔悟渣男攻vs單純無邪貌美受 重生後受微萬人迷設定,不喜勿入   攻前世巨渣,渣得不像個人   甜寵校園日常文,謝絕寫作指導      

    第三章 曖昧期(P)

    小說: 出軌 作者:是孜然i 字數:3386 更新時間:2022-03-12 00:30:06

    3

    男生之間的友誼總是發展得格外快。

    特別是在有一方是賀禮的情況下,許時漸漸的每天晚上都會跟賀禮進行視頻聊天,有時候是看鷹,有時候是賀禮問他抄家庭作業。

    「不是2是±2,x的兩邊有絕對值符號。」許時湊近手機熒幕瞧了瞧,輕聲指出賀禮的錯誤。

    他剛洗完澡,頭髮還沒幹透,腦袋上頂著一條淺藍色帶有白色小花的毛巾。身上穿著單薄的白色細棉T恤,肩骨的輪廓一清二楚,T恤的領口有些大,他彎腰低頭時,賀禮眼前晃過一大片白皙的肌膚。

    浴室里的蒸汽將他面部浸得紅潤,眼眶微紅眸色很亮。許時一靠近手機,熒幕就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

    「哦。」賀禮仗著許時正在低頭擦頭髮,明目張膽地盯著他看,「我總是太粗心了。」

    他視線猶如巡視領地的雄獅,一寸一寸地沿著許時的皮膚移動,最後停留在許時微張的艷紅薄唇上。

    跟許時認識久了才能一點一點發現他的美。

    許時的五官很精緻,標準的三庭五眼。鼻樑和眉骨形成一個極具立體感的T字,但他的鼻子線條又不過於硬朗,山根處是柔和的曲線,沖淡了這份戾氣。眼瞼深而長,眼尾弧度稍稍往下壓,眼角卻是漂亮的尖月牙形,眼睛大而有神。

    是張很漂亮的臉蛋。

    卻被因為營養不良而過於突出的顴骨和蒼白的膚色遮擋住了。

    「你這張臉,很適合去當明星。」

    賀禮放下手中的筆,對著手機截了好幾張圖。

    許時不習慣被人誇,他擦頭髮的動作頓了頓,藏在毛巾下的嘴角微揚,被頭髮遮住的耳根悄悄紅了。

    「我哪裡能當明星,」許時抬手打開了卧室里的空調,順便揉了揉已經燒得讓他不自在的耳垂,「當不了的。」

    許時對未來沒有太多的規劃,父母常年吵架,能夠抽出空來顧他一頓飯都是難事,國小還沒畢業他就已經學會自己做飯自己洗衣服了。

    他成績一直不錯,如果保持下去很大機率能夠考上本市數一數二的985學校,學一個中規中矩的專業,安分地讀完大學再成為一個打工人。

    許時確實也是這麼想的,他嘗過因為沒錢餓到一整天都是發暈的感覺,覺得自己最好的出路就是學金融專業,長大了當個守財奴。

    賀禮卻根本不同意他的想法。

    他嘴裡叼著一支棒棒糖,說話時白色的塑料棒上下晃動,「人生就是要越精彩越好,循規蹈矩地讀書上班多沒意思啊。」

    典型的富養小少爺的想法。

    許時不置可否,他一直很清楚自己跟賀禮之間的隔閡,小少爺現在願意把他當朋友不代表他們以後也會成為共患難的好友。

    只怕高中畢業後,他就已經變成了過去式。

    見他不說話,賀禮又繼續說道:「現在這個年頭有點長相都進娛樂圈吸金去了,明星片酬高到離譜,我姑姑家有個親戚就是這樣。還只是個三四線,每年都好幾百萬收入。」

    賀禮不饞這些錢,但賀禮是個死顏控。

    他隨手在試卷空白點地方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軸:「我以後也要進娛樂圈。」

    許時的頭髮已經半幹了,他用手指攏了攏微長的劉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看向熒幕那頭的賀禮。

    賀禮確實很適合進入娛樂圈。

    陽光、帥氣、健談,能夠很好都融入各種環境中。

    注意到許時的目光,賀禮解釋道:「不是當明星,我要當經紀人。」

    他想了想,又笑著補充道:「娛樂圈最帥的經紀人。」

    許時對經紀人沒什麼概念,在電視上光鮮亮麗的永遠都是有鏡頭的明星演員歌手,他們背後的人是誰付出過什麼似乎不值得被人所知曉。

    「為什麼呢?」許時調整了手機的角度,偏頭趴在小臂上,垂眸時能夠瞧見纖長卷翹的濃密睫毛,「是覺得當明星太累了,還沒有隱私嗎?……雙曲線的開口方向反啦。」

    賀禮動作粗魯地將圖劃掉,重新又在右下角的角落裡畫了一個十字軸。

    「當經紀人更有意思,挖掘出一塊原石,然後把它打磨成琢玉,讓所有人都能瞧見光彩。」賀禮從試卷中抬起頭,狹長的桃花眼裡含著笑意,「這難道不是一件很有成就的事情嗎?如果我的藝人是你的話,那我一定要把你營造成超一線大牌明星。」

    許時怔怔地看著他,心底被輕輕觸動。

    很多年後,他都沒能忘記這一幕。狂妄自信的少年談論到自己喜歡的事情,眼底盛滿了光,彷彿盛夏夜幕明亮絢爛的銀河。

    讓人移不開視線。

    他就如同撲火的飛蛾,義無反顧地一頭扎了進去。

    高二進行到下半學年,學業任務越來越重,上課和複習同時進行,就是許時也被壓得喘不過氣。

    然而即使這樣,他還得每周抽出四五個小時的時間去培訓班訓練形體和特長。

    小時候為了能夠參加各種三獨比賽拿獎項加分,許時學過幾年的芭蕾舞,五六年之後再被老師按在地上開胯,許時疼得眼淚汗水直冒。

    「別的藝考生都是國中畢業就開始著手準備了,」舞蹈老師又往下使了使勁,許時聽見一聲清脆的骨頭響,「你怎麼快高三了才來學?芭蕾舞可不是那麼好學的。」

    許時疼得肩膀發顫,他身子貼著大腿雙手抱著腳尖,呼出好幾口濁氣才能開口講話。

    「之前……沒想過要藝考,小時候學過芭蕾所以就……啊!」

    架著的雙腿徹底貼在了地面上,許時頓時覺得自己上半身跟下半身已經被分開了,撕裂的痛感從膝蓋窩一路延伸到胯骨。

    這家舞蹈老師是專門特訓藝考生的,她伸手把許時從地上拽起來,看著對方因為疼痛而泛紅的眼眶,嘖了一聲。

    「你形體還可以,就是太瘦了,一摸下去全是骨頭。」她光腳踩在稍有阻塞的木地板上,「小姑娘才想著節食減肥,你個小夥子多吃點長點肉,看起來更勻稱,印象分能高不少。」

    許時麻木地點頭,一整套練習做完回到家,他都是渾渾噩噩的。

    晚上十點多,家裡沒開燈。

    許時雙腿發顫地站在玄關處換了鞋,一開燈被坐在沙發上低頭抹眼淚的夏雯茜嚇了一大跳。

    「媽?」許時把書包提在手上,看了看四周,許明軍不在家,「怎麼不開燈啊?」

    夏雯茜一雙眼睛哭得又紅又腫,起身去把廚房裡熱著的醪糟湯圓盛了出來。

    「最近怎麼總是回來得這麼晚?」夏雯茜連衣裙外面套了一件鏤空的白色開衫,放下碗的時候袖管往上縮,露出腕骨上可怖的黑紫淤青,「這次月考考得怎麼樣?有沒有把握考上B大?」

    許時不敢跟母親說自己要藝考讀電影學院的事情,他文化課成績向來不用人操心,點了點頭支支吾吾地含糊了過去。

    許明軍不在家,夏雯茜才敢拉著許時的手,哭得泣不成聲,「小時,等你聯考完,媽媽就離婚帶你走,好不好?」

    許時幾乎是在煎熬中度過了高二的最後一周。

    許時學校舞蹈班連軸轉,每天都熬得眼下一片青黑,下課十分鐘的時間趴在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

    賀禮桌子旁的過道上圍滿了人,正在討論新出的遊戲要怎麼打,察覺到身邊的人被聲音驚擾,賀禮出聲打斷道:「聲音小點。」

    宋逸新奇地看著他,又看了看整張臉都埋進手臂里睡得正香的許時,「你最近跟長竹……許時玩得挺好啊?」

    他們以前給許時起了個長竹竿的外號。

    賀禮拉了拉窗簾,替許時擋掉最後一點刺眼的光,沒否認宋逸的話,「他挺可愛的。」

    這下所有人都用詫異的眼光看著他。

    宋逸目光怪異地盯著賀禮看了幾秒,低聲罵了句:「操。」

    上課鈴響,許時被賀禮推醒。

    下節課是體育課,想玩的早在課間就跑去操場了,教室里剩下的人都安靜地垂著頭在做題。

    賀禮沒跟朋友一起下去,偏頭看著還在發愣的許時,伸手捏了捏他軟乎乎的手心,問道:「去操場走走嗎?趴桌子上睡對頸椎不好。」

    許時額頭出了汗,臉蛋睡得紅撲撲的,窗戶被他打開一條縫,裹挾著高溫的熱風將窗簾吹鼓,像膨脹起來的熱氣球。

    他點了點頭,從課桌里掏出兩顆檸檬味的硬糖,一顆塞進嘴裡一顆塞進賀禮的手心裡。

    臨近暑假,天氣燥熱,籃球場不少人已經穿上了無袖的寬大籃球服,屬於少年的青春氣息充斥著整個教學樓。

    許時跟賀禮走在樹蔭下,學校的樟樹長得很好,道路兩旁的枝芽迎著烈日而生,橫生出來的枝節搭成一條長且自然的林蔭道。

    跟他們一起上體育課的還有高一的幾個班,女生們拿著冰淇淋和小零食從小賣部里出來,遠遠看見賀禮和許時眼睛一亮,細聲討論著。

    賀禮落後許時一兩步,走在他前面的少年幾個月的時間又抽了條,細長的腳腕從校服褲子里露出來,走路時,腳後跟上方的筋綳起,凹陷的線條往上隱沒在褲腿內。

    這段時間的舞蹈和形體培訓成效很明顯,許時後背挺立肩頸平直,像一棵高聳挺拔的松柏。肩胛骨微微凸出,下垂的校服隱隱勾勒出腰線。

    他臉上也變得有些肉感了,五官精緻像幅色彩濃重的油畫,湊近了似乎還能聞到未幹的油彩的香味。

    賀禮能夠察覺到,最近偷偷關注許時的人越來越多,多到讓他開始感覺不爽,彷彿自己的什麼東西被人盯上了一般。

    他向來不會隱藏自己的心思,有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許時回過頭瞧他的時候他就是這麼一副凶神惡煞狠戾的表情。

    許時怔了怔,停在原地。

    光影從繁密的樹枝孔隙篩下,站在他台階上的少年逆著光,髮絲被鍍成淺淺的金棕色,笑得眼角彎彎,沖著他伸手。

    「你怎麼走得這麼慢呀?」

    賀禮三步一跨走到許時面前,捏住了他瘦削的腕骨,像某種神秘的交接儀式。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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