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元抱著一堆卷子上班，見無人覺得奇怪，便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師傅，你又要考什麼證啊？」學徒文雯好奇地湊上前。

「這些都是聯考真題吧。」文雯看見「聯考」二字，不由抖抖身子。

李斯元沉重地點點頭。放他原身，這特殊的一年他只需要專心聯考，多少哀愁悲喜都得緩緩。

可如今靈魂互換，他成了左杉鳴，披著這個馬甲，除了考試，李斯元不僅要計劃複合大作戰，還要為獨居生活精打細算以防入不敷出。

幸好陳北夠朋友，念他記不清事安排點雜事給他，這才保住份工作，好讓李斯元在午後閑暇之餘安心刷題。

「你刷聯考題是我沒料到的。」陳北在李斯元焦頭爛額時坐過去，無疑收穫一枚白眼。

「沒有老師指教還真不行……」李斯元習慣性拿筆頭撓頭，直到一絲疼痛才讓他記起自己頭上有傷。

「物理題……我可就幫不了你了。」陳北上學時做過家教，底子多少還在，可惜學文的他對著這些符號表示愛莫能助。

「要不去問問佟老師。」陳北瞥見店門外正對照著手機的佟桐，便拍了拍面前人的胳膊肘。

李斯元坐在角落且背對門口，順著陳北的目光回望，一身米白色職業裝外披白色羽絨服的優雅女性正推門而入，她拂過被風吹散的碎發，通身溫柔之感，宛如冬日裡暖和的香茶。

「佟老師可是A大物理學副教授……」陳北才說完前半句，李斯元便速速起身上去詢問。

「佟老師好，請問您現在方便嗎？我有道題想向您請教。」李斯元捧著卷子過去，面帶笑容，眼眸含星，帶著對知識的渴望與之對視。

佟桐來這可不是雅緻趨勢，她是拗不過司徒對家人越發冷淡的態度，便來觀摩這左杉鳴到底有多大的魔力。只是剛進門，她還沒來得及問人反倒被問住。

「可以。」佟桐捂嘴一笑，心裡卻放了好幾場煙花。她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孩，說他是電影明星也不為過，特別是那雙眼睛，多看一眼只怕會羞紅臉。

佟桐在李斯元帶領下坐到吧台旁，她咳嗽幾下平復心情後，才提上教師腔調來指點迷津。

「凡世間，沒有人能夠抵擋美麗的事物。」陳北感嘆著，幽幽地走到收銀台後悄悄吐槽。

「這位佟老師是A大的佟桐老師嗎？」文雯湊到陳北身邊，準備開始新一輪八卦討論。

「是啊，怎麼，你有啥情報？」陳北配合地低下頭，歡樂地加入八卦局。

「佟老師不是久譽哥的媽媽嗎，忽然來咱們店裡，是不是準備上演『五百萬離開我兒子』的戲碼？」文雯分析局面，就佟桐今天的穿著剖析出「氣場」「碾壓」等撕逼要素。

「有道理，不過咱左哥也不是吃素的，他居然直接莽上去了，別說殺敵人個措手不及，就連友軍都始料未及啊。」陳北配合道。

「還有什麼疑惑嗎？」佟桐滿眼慈愛地看著對方。

佟桐不免感嘆，他這個年紀的人還能眼裡帶光可太不容易了，想想她的學生，雖是聰明孩子，但少了十七八歲時簡單美好的憧憬和可愛，處於二十初「過渡期」的他們宛如半青半熟的芒果，還硬氣卻不夠有香氣。

「沒有了，謝謝老師。」李斯元倒沒多想，獨有難題被解後的雀躍。

「不客氣。對了，我還要麻煩你幫我問個人。」

「老師您找誰？」李斯元一股「包在我身上」的氣勢。

「我找左杉鳴。」

「……」李斯元還沒反應過來，頓了兩秒才開口：「哦，找我，老師我就是左杉鳴。」

「……」這回輪到佟桐愣住了。

她剛把眼前的小伙一頓誇，戲劇性的一幕就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