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跟班晚宴
小說: 滿級反派裝作小白花後 作者:江欲行 字數:3134 更新時間:2022-08-03 06:3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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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遭遇綁架的事情已經敗露,再怎麼公關,再怎麼刪帖其實都無濟於事,嘴長在人身上,想法出現在人腦子裡,越是闢謠大眾越覺得可疑,還不如大大方方出現在公眾視野里。
站是站不起來,可充滿精氣神地出現總能給人不錯的感官。霍言打算以此來挽救霍氏目前的損失,挽救自己的形象。
這也是瞿啟的想法。
組織一次大型的慈善拍賣會,將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聚集在一起,觥籌交錯的歡聲笑語中,很多平日里覺得棘手的問題都回來酒精的作用下得到解決。
於是由瞿啟負責,和幾個名頭不小的人聯合,向商界眾多人發了邀請函。
大家也都知道瞿啟和霍言的關係,明白這次的宴會意味著什麼,霍氏終究是龐然大物,他們私下裡指不定怎麼幸災樂禍,可表面上都很願意給這個面子,以換取霍氏的人情。
庄婉芸自然受到了請帖,怎麼說她也是在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並不是拘泥於庄|家的光輝之下,她想作為霍言的女伴入場,卻遭到了拒絕。
「這樣不好嗎,也說明你我之間沒有什麼裂痕,大家都會很放心。」庄婉芸全然站在霍言的角度考慮。
她面前的造型師手裡拿著兩件當季限|量款的禮服,此時恨不得自己從沒出現在這裡,好算庄婉芸讓她出去把其他禮服一併拿進來,才擺脫了可能丟工作的命運。
庄婉芸拉開防塵袋的拉鏈:「你覺得這件怎麼樣,華東區就這麼一件,全世界只有三件,香檳色的緞面在晚會上一定光華流轉,和你的西裝很配。」
「隨便,你走你自己的,我走我的,」霍言甚至都沒有抬頭看一眼,「庄婉芸,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我不需要依靠某個女人來證明自己的能力,我既然還坐在這個位置上,沒有什麼是拿不過來的。」
從十幾歲以來,父母生意場上各色的合夥人以及朋友都喜歡將自己的女兒介紹給霍言,霍言覺得這些人在貪圖他霍家長子的身份,而他身邊只是需要一個裝點門面的花瓶,畢竟一段和諧美滿的夫妻關係有利於企業形象。
他之前有想過庄|家悔婚會怎樣,瞿啟覺得應該抓住,霍言不覺得。
只要他還活著,就會向所有人證明背叛他是一件多麼錯誤的事情,無論是陳薇還是霍景恆,他總有一天都會讓他們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聽到霍言的話,庄婉芸維持著臉上的微笑,將手裡金貴的禮服丟棄在地上,甚至用高跟鞋踩了過去。
「你不願意帶我,卻帶那個傢伙,我很好欺負嗎霍言?不過也行,我阻止不了你……但我也可以明確告訴你,霍太太的位置我要,誰也別想踩到我頭上去。」
庄婉芸捧住霍言的臉,鄭重其事地宣告。
「如果你依舊要這樣,我也不介意換一個聯姻對象。」霍言冷冷道。
庄婉芸沒有像他想像中的那般發脾氣,反而笑了:「你換不了的,我們註定要走到最後,我有好多禮物都想送給你。」
說完話庄婉芸就抄起剪刀,將面前的幾件手工定製的西裝全部剪爛,「既然不能搭配我的禮服出現,那這些也沒有存在必要了,阿言如果生氣,把發票寄給我就好。」
開門的時候,被叫過來的顧渝剛好也站在門口,庄婉芸隨手撩了一下海藻般的波浪捲髮,輕蔑勾唇:「進去撿垃圾吧小鳩鳥。」
庄婉芸抬著精巧的下巴,踩著紅底高跟優雅下樓,她身後跟了一堆今日幫她定妝選衣配飾的人,那件華東區就一件的裙子狼狽躺在地上,已經被高跟踩得皺巴勾絲,無人去管。
只有庄婉芸要的時候它才是一件無可挑剔的禮服,庄婉芸不要了就是垃圾,當然庄婉芸都會買單,她不缺這個錢。
這就襯托得顧渝低賤又醜陋,也暗示著顧渝遲早會變成霍言丟在地上的垃圾,而她庄婉芸永遠高高在上。
「把地上的都清理掉。」霍言捏捏鼻樑。
顧渝聽了之後就俯下|身子去撿。
霍言阻止他的動作:「又不是喊你,你動什麼。」
語氣里是熟稔的嫌棄,顧渝愣在原地,直到負責收拾的人把他手裡的東西抽走,他才直起腰來把手往身上的衣服上擦了擦,有些無措地說:「習慣了,畢竟做這些也是我應該的。」
似乎幾天的圈禁和斷食磨去了顧渝之前的稜角,此刻又把曾經慌張怕是的顧渝還給了霍言。
霍言極其不適應。
他從顧渝的瘋狂中欣賞自己的影子,此刻那扇鏡子消失,他不適應。
「過來,選衣服,」霍言終究沒有說別的內容,「去好好見識一下世面,別總幹些自降身價的事情。」
「你還是不願意讓我回去。」顧渝肯定地說道。
霍言指揮人把各色各款的西裝拜訪進來,側目回答:「我說了,外面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你就是在我身邊呆久了才這麼容易被騙,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他正在查陳家,到時候出來結果會全給顧渝看,屆時顧渝一定會更加信任他。
可等了半響都沒等到顧渝的下一句話,這要在以前不說話就不說話吧,圖個安靜,可現在顧渝不說話,霍言就十分不習慣。
連霍言自己都沒注意到語氣上的變化,近乎柔和地問:「怎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顧渝盯了霍言片刻終於道:「你叫我不要太相信別人,你自己不也很相信別人?少爺不喜歡夫人和老爺,可所擁有的一切不都是他們給的?因為你是他們的兒子,所以一出生就站在別人企及不到的巔峰。」
「霍家也比庄|家強,所以少爺也覺得庄小姐再怎麼樣都翻不出風浪來,反正一切盡在掌握。」
「瞿先生是少爺的大學同學和好友,況且對方最開始創業還少不了你的幫扶,少爺覺得對方為你盡心盡責也是理所應當對麼?」
「你讓我不要輕易相信別人,說我在這安全的環境里沒見過險惡,少爺在的環境難道不安全,難道很險惡?總是高高在上俯瞰別人,又自怨自艾於孤獨寂寞,你就是享受著支配別人的樂趣,因為我是你身邊最弱的就可以任你宰割。」
顧渝的聲線幾乎沒有起伏,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可是字字誅心。
桌上的水杯砸過來,這次真砸到了顧渝的頭,顧渝捂住傷口,還是有血順著縫隙流淌下來,在蒼白的臉頰上蜿蜒。
「哈,你生氣了,被我說中了對不對?你欺軟怕硬,你就是害怕我離開,因為你知道你能依靠的人不多。」
顧渝走過來,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直接踹翻了霍言的輪椅。
衣帽間里亂作一團,大家不知道到底該幫哪一個。
「那天網上的言論說什麼來著?」顧渝騎在霍言身上,沒有遮擋,血液滴落在霍言的臉上,「霍景恆和陳薇本就感情不和,生出來的孩子也視為累贅,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小孩肯定心理扭曲,你說是不是啊霍言?你有病,比我還病得不輕。」
霍言抬手扇了顧渝一巴掌,顧渝立馬還回去,帶血的手印彷彿烙印,深深刻在霍言的臉上。
「我都是為了你好,你別在這給我發瘋……」
話沒說話,手上的腿被顧渝摁住,霍言疼得渾身繃緊,強咬著牙關才沒有痛呼出來。
顧渝溫熱的呼吸噴在耳畔的肌膚上,如情人呢喃:「你在撒謊,霍言,你從沒有搞清楚過為什麼。」
這場鬧劇最終由霍言喊人,傭人將人拉開才停止。
他們摸不清僱主的想法,只知道上了藥後換身衣服,又開始了最初的任務——選晚宴西裝。
直到晚宴那天,各懷心思的主僕步入了現場,引來眾多人側目。
霍言是多麼驕傲的人啊,他們從沒想到過經歷網上那樣聲勢浩大的討論之後,居然這麼快就能好整以暇地出現在公共場合,一如既往地意氣風發。
就連他身後的那位,似乎還是以前那畏縮的模樣,可看著卻又什麼不同,好像是的氣質更清冷了一些,身子舒展了些,眼波流轉的時候前所未有的靈動。
各大媒體爭相拍照,以前總被人阻止,這次他們一口氣拍了不知道多少都沒人阻止。
霍言作為代表人之一被顧渝推上台發言,他將自己的殘缺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里,眼中卻還是掩不住的凌厲,先是感慨了自己這段時間的遭遇,又說了一些場面話將價值升華,引來在場雷鳴般的掌聲。
管他是認同還是不認同,鼓掌就對了。
霍言在高台之上,垂眸之際緩緩吐出心中的鬱氣,是這樣的,一切歸位,他依舊是他人遙不可及的存在。
只是在拍賣過後的私人局裡,庄婉芸與瞿啟隔著幾個位置禮貌問候了幾句,在聽到瞿啟說最近頭疼難眠的時候,庄婉芸忽然正色了些,端著霍言未婚妻的身份問候對方的朋友:「工作壓力太大了吧,多久了?」
瞿啟靠在沙發上:「也大半個月了,海鮮都不敢吃。」
「這能是什麼事,你早跟阿言說呀,喏,」庄婉芸的纖纖玉指指向門口的某人,「這不來了,顧渝可十分擅長推拿和食療,好多東西我都要跟他學呢,讓他去你家照顧你幾天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