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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小妖

    陸九幽本是一個花妖,不知何時得了嘴饞的毛病,貪戀人間的美酒,機緣巧合之下,遇上蘇府滅門,神鬼迷離莫測之間,一個少年憑著坑蒙拐騙,愣是闖進陸九幽的視線里: 「小公子,算命嗎?」 「不算!」 「阿九,你長得這麼好看,笑一個?」 「滾!」 「你說,要是他們知道,一個捉妖師和一隻妖廝混了在一起,他們會不會嚇死過去呀?」 「……我們何時廝混過?」 「阿九,那丫頭老管你喊小倩公子,那我來當這寧采臣如何?」 「我覺著,還是黑山老妖比較適合你。」 「阿九,你的廚藝這麼好,會不會做糖糕?」 「君子遠庖廚。」 「阿九,你做的這糖糕太甜了,顯得這世間的苦有些太過難以下咽了。」 「阿九,假如我們很久很久之前就認識了,你會不會覺得沒那麼遺憾了?」 「阿九,若是有機會,我們一起去看看名山大川吧,找一個清凈的地方,搭一個小茅屋,得空就看看星星,如何?」 「阿九,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嗎?」 「阿九……」 這一路,一個花妖,一個假道士,註定會掀起不一樣的風浪……

    第二十九章 過往

    小說: 桃花小妖 作者:真的不滑蛋饭 字數:3672 更新時間:2021-11-08 18:54:33

    唐州,祁地。

    茂密的樹林中,穿梭著兩個人,一前一後,前面的人御劍在逃,後面的人騰空緊逼。

    前面的人是段家守衛青蛤,後面的是圓月羅剎。

    一炷香前,青蛤帶著人在祁州的郊外撞上了一支鏢隊,半臉素衣,他認得女羅剎就身在其中,一連數日,青蛤帶著人馬南下花了數日,人馬都疲憊了,他又急著帶人回紫雲殿交差,自然不會再錯失良機。於是出手和圓月羅剎打了起來,無奈帶出來的人修為不精,一輪爭鬥下來,殘的殘障的廢,人都盡數交代了,他沒討到任何的好處,還受了點內傷。

    打到一半,紫雲殿的靈鳥翩躚而至,這是有緊急事情要他馬上去辦,段韻升才會使用的傳信工具,他不能戀戰,然而,跑了幾里的路,才發現後面緊緊咬著的鬼魅。

    女羅剎不慌不忙,背後寒光一閃,抽出了兩把凜凜的圓月彎刀來,腳下點了點虛空,腳下的靈力大增,眨眼間就迅速接近段青蛤,圓月羅剎的雙刀朝著青蛤就是一頓劈砍,每一招都向著段青蛤的腦門而去。

    段青蛤在抵擋之餘,才看見揮舞的刀劍背後那張帶著血污的臉,半張面孔半遮半掩,杏花眼中帶著森然的笑意。

    如此猙獰的面容!

    這女人到底遭遇了什麼?

    段青蛤的心中一陣發毛,側身躲過猛烈進攻的刀鋒,腰往後弓著,頭幾乎都要點到地面上去了,只是他還沒站穩腳跟,剜過去的刀又被拖了回來,段青蛤措手不及,胸口的甲胄與刀刃之間刮出串串金色的火花。

    他沒有料到圓月彎刀刀尖還有反刃,不過這也不能怪他,畢竟那些親眼看見過圓月彎刀的人,墳頭草都有半人高了。

    段青蛤抓著手中的劍,內心揪緊:「圓月羅剎,我有事要辦,若是你執意窮追不捨,別怪我不客氣了。」

    女羅剎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發出陰冷的光芒。

    是志在必得的神情。

    眼神好像在說:那你就不要客氣呀,否則,老娘殺你就完了!

    「可惡。」

    段青蛤胸中騰起一股怒火,借著腳下的力氣,彈射出去,刀光火石之間,女羅剎就如同輕巧的蝴蝶,躲開了他所有的攻擊,至今為止,他的劍還沒有點到女羅剎的任何地方。

    劍刃擦身而過,段青蛤轟然倒地,身後飛出去一隻胳膊,鮮血順著斷面洇濕了他衣衫,他忍著如附蛆噬骨的痛感,抬頭看著圓月羅剎的玉足踏著落葉一步一步走來。

    垂在身側兩面彎如狼牙月的刀面,明亮,還有段青蛤的倒影。

    狼狽至極。

    他要死了,沒有人可以從圓月羅剎的刀下活著回去。段青蛤閉上眼,耳邊都是風聲,早知道要死,出來的時候,那一罈子的清露酒就不應該留著,凌霞劍的刀油好像也還沒上,盟主的鴿子也還沒有喂。

    可惜了……

    「叮噹」

    銅環迴響,綿軟悠長,一個溫潤的嗓音說道:「施主,天下蒼生皆有法度,緣何要趕盡殺絕呢?」

    一個握著九環錫杖,一手繞著檀木佛珠的和尚,踩著落葉而來,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臉上漆著鎏金經文,說不上的妖冶。

    圓月羅剎那雙冷若冰泉的眸子終於有了變化,她不顧手中的彎刀上嵌著的一枚青黃的銀杏葉,也沒有發起進攻,而是站在原地,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盯著那和尚。

    眼神說不上來的奇怪。

    「和尚……你跑吧,不要丟多一條性命。」段青蛤輕嘆一口氣,哈出的氣裡帶著腥甜味,他用力抹了一把眼皮上快要墜落的鮮血。

    他很確定,圓月羅剎的注意力轉到了那和尚的身上去了。

    這和尚運氣真的不好,念佛的時候肯定沒有好好念,招來了血光之災。

    可是這死亡,他又不是承受不起,他一向敢作敢當的,沒必要多拉一個人來陪他上路。

    「施主,不必擔心,貧道並非救你,也並不打算同你一道死在此處。」和尚微微一笑,看不出來喜怒,紅底金漆色的袈裟上閃著若有似無的微光。

    「……」

    」……那還真的謝謝你……「

    顧長安頷首,緩緩說道:「沈月,我們的恩怨已經過去,不要傷害無辜。」

    所有的前塵過往紛至沓來,那個如皎月一般的女孩笑靨如花向他奔來,羅裙飛舞,她會坐在五月微陽下捏著鳳凰花等著他,她會抱怨女工的工藝太複雜,扎到了她的手,她會古靈精怪地玩弄她的小把戲,會撒嬌、會嬌嗔、會微笑……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面目猙獰,一舉一動帶著邪氣。

    可,這又因誰而起的呢?

    「你還記得皇城裡的鳳凰花嗎?」俊雅的少年坐在馬背上,意氣風發。

    「記得,你要帶我去看嗎?」金釵羅發的少女仰著頭,笑意藏蜜。

    「好,等你及笄,我便向你爹爹提親,然後,帶你策馬看遍全城霞染的美景。」少年彎腰,指尖繞過青絲,輕I點她額間青色花鈿。

    鳳花如血,如烈火灼燒,點燃那一方院落,燒幹凈無數的繁華。

    羅剎女眼眸中墜落一絲溫熱,喉間有細碎模糊的哽咽。

    祁地十里外的樹林。

    鬼夜叉環顧了一周,此刻,鬼老三不在,那女羅剎出去也有一炷香的時間了,鏢車就在不遠處靜靜地停著,散發著致命誘惑的光芒。

    「藏得這麼嚴實,這裡面不會有什麼寶貝吧?」鬼夜叉搓著手,咧著發黃的牙齒摸了一圈鏢車上的長櫃子,櫃子表面刷著一層亮色桐油,氤氳著白色的光圈。

    鬼夜叉押的鏢不是尋常的鏢,從不與活人交界,也不論是什麼,只要有人報上時間,地點,以及目的地,就會有掣籤*的鏢師趕到那裡,將貨物運送到目的地,鏢一發,不到死都不會丟失,然後就坐等銀子入庫,從頭到尾,沒有人會知道押的是什麼。

    鬼夜叉一向有些怪毛病,鏢車上的奇珍異寶總要摸上一把,儘管不能中飽私囊,但是能滿足一下好奇心,本來沒什麼,只是越是不讓他看,他就越發好奇,一時間心裡竟然有些發癢。

    「他們都不在,不如老子看上幾眼,押鏢這麼久,第一次看見這麼神秘的,老子想看就要看!」鬼夜叉啐了一口,用鏟土的鏟子插I進糊著香料的縫隙里。

    不多時,櫃子的蓋子就被翹了起來,一陣濃重的藥香撲面而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微妙的腐臭味,氣味一找著機會就往他的鼻子里鑽。

    鬼夜叉把手中的鏟子一丟,如同憋了氣的皮球,一腔幹勁就下去了:「這……就押一條死人?」

    櫃子之內,沒有什麼奇珍,也沒有什麼異寶,而是一個面容安詳,打扮華貴的老人,老人緊閉雙眼,皮肉之間還有些彈性,看起來過世不沒有多久。這已經不算是一隻櫃子了,而是一口棺材。

    「蹬——」

    鬼夜叉剛剛蓋上棺木蓋子,這才聽到身後似乎有人,然而,還沒回過頭來,只聽見利刃劈開虛空的嗡鳴。

    刀直直地扎在他的手上,釘在棺木板上,深嵌三分。

    不帶一絲情分。

    「饒命……」鬼夜叉的手在圓月彎刀的戳刺下汩汩流著血,暗啞的骨裂順著刀尖的轉動更為刺耳,圓月羅剎的眼睛裡的寒光變成兩把利劍,向他直刺過來,女羅剎瘦可見骨的手捏著彎刀用力轉著,白色的睫毛上還掛著血滴。

    顯然,殺心已起。

    鬼老三喝止道:「女羅剎,你不要太過分!」

    鬼夜叉看見打野兔回來的鬼老三,喊道:「瘦猴,快……趕緊救我。」

    他不想死在這裡,更不想死在一個女人的手中。

    一個亡命之徒,活著才能享受溫香軟玉,金銀財富。

    他有些後悔將鬼老三的話拋諸腦後,否則就不用忍受這些皮肉之苦。

    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把最後的希望託付在鬼老三的身上,起碼,鬼老三還算是他的半個哥哥,總不會見死不救。

    圓月羅剎眉間冷然,側眸之間,把手裡的斷臂往鬼老三的身上砸去,鬼老三被斷臂推出去好遠,撞在一棵樹上,擊落一層層的枯葉,就像給他周身蓋上了一件大氅。

    鬼老三捂著胸口,伸手從袖子里掏出一塊光素無紋的玉石,舉起來對著女羅剎聲嘶力竭地喊道:「女羅剎,你要殺了他,這玉司南*就送不到三伏海了。」

    這一趟鏢,鏢車上的東西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真正重要的東西,是帶在他身上的這塊工字型的玉,活人才是真正的鏢車。

    果然,女羅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喉嚨里發出咯咯的笑聲,一把拔出彎刀,卻又一刀切下了鬼夜叉剛剛翻開棺木蓋子的手。

    「你!」鬼老三始料未及,鬼夜叉已經血流如注一般倒在了地上,一眨眼,女羅剎又不見了蹤影。

    羲和島,皇城。

    「英華,你說怎麼還沒有消息呢?」畫天樞繞著手中的發束,委屈巴巴得瞅著銅鏡中自己的樣子。她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歲,過完秋獵,宮裡的人務必會在她的婚事上大做文章。

    先前,宮裡遞給厭帝的摺子是送了一道又一道,可惜,厭帝把摺子一丟,就沒了下文,自然的,皇帝沒說話,就沒有人再提起這件事了。

    可是,既然母後的手伸了出去,就一定會要個結果,這件事遲早是要提上檯面討論一番的。

    「公主也不必擔心,將軍一向辦事嚴謹,您交代的事情,肯定會有個結果,宮牆重重,要進來也要等待述職入宮,要花費些許時日才可以的。」英華順著話頭往下說,「我聽說將軍這次回來,就差姚先生直奔皇後的白玉殿,想必是對公主的事情十分有把握。」

    「真的?」

    白玉殿。

    「先生許久不見進宮,今日要見哀家,可是公主那邊有什麼事情嗎?」畫無涯坐在太師椅中,搖著朱玉扇子,婢女巧思捏著手給她揉著太陽穴。

    姚玉虛為數不多的覲見,都獻給了對畫天樞的指控。

    姚玉虛拱手道:「皇後,臣不贊成公主與魔界和親,臣此次前來,是為了兩件事,一來是我此番收到了一封不知來由的信件,裡面詳盡羅列著大公主和親後的事跡,想必皇後會聽上一聽,二是皇上雖受制於朝中壓力,無心朝堂,但是,後宮不能幹政,這就是祖制,不能隨意更改。」

    「大人,還是謹言慎行為好。」站在旁邊的太監高重眼看著畫無涯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對,尖聲怪氣說道。

    「無妨。」畫無涯坐起來,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姚玉虛,慢慢悠悠地道:「來人,給先生賜座。」

    姚玉虛是畫家旁支出來的,又在太學裡擔任要職,是個嚴謹治學而又心直口快的人,畫無涯知道他的秉性,但又不甘於被指責違背規制,隱忍不發。

    「過去的事情,先生為何與哀家重提?」畫無涯避開幹政的問題不答,臉上堆積起了一層陰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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