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人出現在於萱日記里的頻率並不高，似乎是有所忌憚，關於他的描寫也特別少。

唯一的一次，是看守人剛代替Avenger時，滾了金邊的黑袍，青面獠牙的惡鬼面具。

這是一個幾乎沒有破綻的兇手。

沒有破綻就意味著無從下手。

「所以我們要怎麼揪？」栗川敲地板，眉宇間的陰鬱如影隨形，「除了和面具，於萱整本日記就沒提過看守人的其他特徵，難道我們要根據日記，天馬行空的進行側寫嗎？」

顧清珩老神在在地把玩著手電筒，沒抬眼，「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於萱的日記里提到了看守人，自然會留下其他線索，否則她也不會在日記將一切坦白，仔細翻翻，總能找到的。」

栗川噎了一下，「行吧，翻翻。」

說著就將塑封袋撕開，抽出裡面的舊日記開始理思路：

於萱策劃連環失蹤案，在三個月後殺了陳暮。神秘人Avenger出現，並囚禁了她們，一周後，夏梨殺了舒桐，後翻窗逃跑。戴著惡鬼面具的黑袍看守人，對於萱懷著強烈的恨意。嫉妒、報復、殘殺、死而復生。

洛川白一言不發地看著顧清珩，絲毫沒有注意到陰影里顧清珩那凝重的神情，比平時不知冷了多少分。

顧清珩倒是沒什麼察覺，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微微走神。

是他嗎？

Avenger，那個為了一己私慾殘殺靈媒師的惡魔。

但白琉璃有關靈媒師的資料里，這三人都不在列。

普通人的死活對他來講並沒有用，所以應該不是。

可他是怎麼知道這方法的呢？

紛雜的思緒宛如一團被小貓撓亂的毛線球，越理越亂，頭也疼得厲害。最後顧清珩索性扔了這團毛線，簡單梳理了下思緒，頗為嚴肅地抬起頭：「洛警官，你有沒有發現這後面的事情都是以陳暮為起因的。」他摩挲著下巴，「而且這個Avenger的出現，無論從哪個方面都是說不通的。」

「不是為了引誘看守人的嗎？」洛川白忽然瞪大眼睛，「這……好像沒有理由啊，引誘看守人殺死於萱她們。」

「是的，他沒有理由，因為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同他沒有關係。」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為了推進這個案件，強行插入，而目的……」栗川抬起頭，眼神冰冷，「是借這件案子，引出其他人。」

引出其他人？

丟棄的毛線球轟然炸開，飄散的煙霧凝聚成一句話——

他回來了。

看著對面如遭雷擊的人，栗川又說了一句：「但這都只有猜測，何況，我們現在的目的不是Avenger的目的，而是看守人。」

「從於萱的日記來看，看守人是繼Avenger後的監管者，但與Avenger不同的是，看守人對於萱三人懷著強烈的恨意。這不免讓我們聯想到陳暮的失蹤和死亡，所以這看守人，應該是她親近之人。」

「老師、同學以及親人這三者關係，而於萱在其中一則日記寫——似乎在哪裡見到過，所以範圍可以直接縮小到潞河中學。」

「因為孤立遊戲，也因為連環失蹤案，所以同學基本上可以排除，剩下的，就只有老師和親人。」

「但老師，再怎麼喜愛一個學生，也不會因為她的死，而做出殺害其他學生這種荒唐事。」

「所以，看守人是她的親人？」洛川白挑高了一邊的眉，「栗川同學，我不得不承認你的邏輯非常清晰且非常有道理，但陳暮在潞河市的親人只有她的爸爸——潞河中學的生物老師，謝俞。」

「案件發生和結束時，他因為車禍，所以一直躺在第三人民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試問，一個植物人，如何得知女兒被殺的消息，又如何去復仇殺人？」

「做夢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