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說世界上真的存在死而復生這種事情嗎？我看好多小說、漫畫里都喜歡寫，什麼復活術啊，泰山府君祭啊，只要以命換命，就可以讓逝者復生……你不是一向愛看與陰陽術相關的書籍嗎？你給我說說看唄，是不是真有這麼神奇？」

五年前的初春，洛川白窩在藤椅里，捧著PSP遊戲機，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洛初筠聊天。

洛初筠似乎有點心不在焉，拈著手中的書頁默了好久，才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些事，我們不能因為沒見過，就覺得不存在。」

「那依姐姐的意思是，死而復生這種事是真實存在的？」洛川白不可置信。

「可現在不是科學社會嗎？這種反科學的存在，會被當成邪教組織抓起來進行思想教育的吧……哎，姐姐你笑什麼笑？難道我說的哪裡不對嗎？」

「笑你的小腦瓜里怎麼盡裝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洛初筠合上書，抬起手腕揉了揉他的腦袋，道：「靈媒師之間的確流傳著逝者復生這麼個說法，但具體的儀式和方法，因為時間的久遠大家都不甚清楚，唯一知道的是，要想死人活過來，就得拿活人的命去換。」

洛川白淡定的表情產生了一絲裂痕，他驚訝地瞄一眼洛初筠。

「你怎麼知道？」

洛初筠倚著沙發靠背，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道：「因為你姐姐是靈媒師啊，身懷異能，卻因為當今社會制度，只能以普通人的身份苟活於世。」

「那真是委屈你了。」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絲機會犯中二病。

洛初筠看著他嫌棄與妥協交織的表情，漫不經心的神色一點點正經起來。

她頓了頓才不急不緩地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以後能遠離這些身懷異能的靈媒師，就當是為了自己。」

這話頗有深意，洛川白琢磨了半天也沒能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讓我遠離邪教，親近科學嗎？」

這腦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靈光點。

洛初筠垂下眼繼續看書，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洛川白的思維卻在另一條線上策馬奔騰，不依不撓地給自己爭取交友範圍的大小：「多個敵人不如多個朋友，我們不能因為對方身懷異能就不跟他玩，而且根據小說三大定律，這種朋友以後肯定是能互幫互助。」

說到最後還煞有介事的點頭附和自己，黑漆漆的眼裡寫滿「我機智吧」。

「機智機智。」洛初筠面無表情地鼓掌，她這個弟弟，大概也只剩下心大了。

輕嘆了口氣，壓在心底的話到底還是吐了些許出來：「靈媒師有好有壞，你還是謹慎些為好。」

「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洛川白拍著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證，「你弟弟我別的不行，就這雙眼睛厲害，善惡是非一瞧便知。」

……

栗川伸手在洛川白眼前晃了晃，將他飄遠的思緒拉回來，等那飄忽不定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了才說：「傳言不可信，五年前那起兇殺案，兇手復活妻子的目的，是後來記者們編排出來的。就像案件命名，總是需要點東西來裝點一下。」

「可是空穴不來風，媒體肯定是捕到了什麼風聲的。」洛川白意外的固執己見。

「但不管是妖風還是東風，都和陳暮、於萱她們的案子無關。」顧清珩將舊日記塞進塑封袋裡，遞給洛川白，「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揪出看守人的真面目。」

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握成拳，指甲陷進肉里，留下一排漂亮的月牙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