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珩有個秘密，能聽見靈魂的聲音，僅限於左耳。

而這個秘密間接導致了他左耳聽力不足，所以為了隔絕靈魂的聲音，平時他都會戴上經過特殊加工處理的助聽器。

可現在，助聽器被白琉璃摘下了。

長相近乎妖媚的女人將白色的，半透明的助聽器塞進了胸前的衣服里，紅唇曖昧無比的印在顧清珩唇側，刻意嬌軟蘿莉的嗓音：「加油哦，顧先生！」

加油……個鬼哦！左耳鬧哄哄的一片，簡直快要炸掉！

可話又說回來，這樣還能聽見白琉璃的聲音，真不知道是該佩服白琉璃聲音的辨識度還是該佩服自己的聽力。

最好是他的聽力好，不然等會兒和洛川白會面後，人家怕是要懷疑他態度惡劣，自視甚高。

顧清珩揉了揉被吵得微微發疼的耳朵，推開白琉璃，不情不願地出門了。

剛走到街頭那家甜品店外，就看到三三兩兩穿著整齊制服的警察站在大樹下，洛川白也在其中。顧清珩走過去，隨意聊了幾句，便上車往潞河中學而去。

舊校舍那邊，因為栗川失蹤的案件，警察早早拉上了黃色的警戒線，且輪班巡邏。

顧清珩和洛川白過來時，負責巡邏的警察恰逢交接，見洛川白過來，趕緊把工作給彙報了。

「早上八點十分，栗川的家長來鬧過一次。我們拗不過他們，就跟著一起進舊校舍了，找了一圈兒還是沒什麼線索。不過，音樂教室的老鋼琴似乎有被挪動過的痕跡。」

「老鋼琴？」顧清珩皺眉，下意識將左側那縷過長的鬢髮撩起來些許。

一瞬間，嘈雜吵鬧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那兩個警察又來了呢。」

「嘻嘻，來了又怎樣？還不是找不到那個小孩兒。」

「誒誒，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昨晚他們不是找到了嗎？」

「得了吧，連人都沒看見，算什麼找到。」

「人家至少打開了鋼琴蓋啊……」

鋼琴，又是鋼琴……

顧清珩低聲咒罵了句，抬頭看了凝眉沉思的洛川白一眼，說：「洛組長，我想進去看看。夜裡光線暗，我怕漏了線索。」

「行啊，我們一起去。」洛川白笑了笑，「不過顧先生你切記，進去後一定不要離開我身邊。過來時，白小姐還特地囑託了我，說一定要保護好她家顧先生。」

顧清珩默了一瞬才說：「……那就請洛警官，保護我了。」

洛川白笑眯眯的臉上閃過一絲裂痕，他詫異地瞄一眼顧清珩那邊，卻發現哪兒還有什麼人。順著巡警的提示看過去，顧清珩已然站在舊校舍的門口，微微側耳，像是在聽什麼。

不是像，顧清珩他就是在支著左耳聽裡面的動靜。

與這外面的嘈雜不同，校舍內簡直安靜到可怕，幾乎沒有靈魂掙扎吵鬧的聲音。

真奇怪，按照白琉璃的猜測和推理。這棟舊校舍里應該是徘徊著很多靈魂的。

顧清珩皺著眉拉開門。

一瞬間穿堂而過的風聲里，摻雜著女孩子低低的嗚咽聲。女孩子啊——

顧清珩回頭：「栗川……是男孩還是女孩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