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的孩子叫栗川，潞河中學三年一班的學生。」顧清珩拿著洛川白給他的檔案資料，語氣像是在給上級彙報工作，「成績優秀，人也乖巧可愛，從沒有遲到早退過，其任課老師對他的印象都很好……」

「所以呢？這能證明什麼？」躺椅上的女人微微抬眼，一雙紫色的眸子妖冶異常，「你拿著一堆侵入學校系統就能得到資料回來，是想告訴我，你已經盡了你最大的努力了？」

「……能聽我講完嗎？琉璃小姐。」顧清珩臉色難看的望著女人。

被叫做琉璃小姐的女人趕緊比了「OK」的手勢，「行行行，顧先生你說。」

顧清珩清了清嗓子，「根據警察的推測，栗川的失蹤時間大致斷定在八點十分到十五分之間。也就是說，在這短短的五分鐘內，栗川和他的小夥伴分開，然後不見了蹤影。」

「我和洛組長一直守在舊校舍外，所以非常能夠肯定，昨晚，校舍內只有他們幾個學生。而在其他學生髮現栗川不見時，我和洛組長立刻就衝進去搜索了，但是非常遺憾，沒有任何線索，除了音樂教室里的老舊鋼琴，我們什麼也沒發現。」

「所以問題來了，栗川是如何失蹤的？舊校舍沒有後門，也沒有能夠藏人的地方。難道這栗川還能夠憑空消失不成？」

躺椅上的白琉璃改躺為趴，纖細柔軟的手臂垂在椅側，柔嫩的臉頰被軟枕擠得有點兒變形。白琉璃紅潤的指甲敲了敲椅腳，顧清珩趕緊遞茶。

半杯紅茶下肚，白琉璃總算開了口：「人當然不能憑空消失，但靈魂可以，不過栗川失蹤與校舍里徘徊的靈魂並沒有多大的關係。對了，你剛剛說音樂教室里老舊鋼琴，你們有檢查過嗎？」

「檢查了。」顧清珩聳肩，「就算我不一定注意到，跟著我進去的畢竟是警局行動組的組長，他連門口的鞋櫃都沒放過。」

白琉璃「哦」了一聲，翻了翻他拿回來的檔案，抬頭對他說：「今晚再去一次舊校舍。」

「我一個人？」顧清珩怪叫。

白琉璃緊擰眉頭：「我和你一起。」

「這還差不多。」顧清珩瞬間安心，隨即又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和我一起？」

見白琉璃點頭，顧清珩扭捏著說：「要不你還是告訴我去舊校舍要做什麼吧，我找洛組長和我一起。」

「你不怕被鬼纏？」

「不怕！洛組長一身陽剛正氣，周身五米以內，那群小鬼都不敢接近的。」

去他的一身陽剛正氣，白琉璃冷笑，還不是因為身上的殺戮之氣太重，普通的靈魂不敢接近而已。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顧清珩的建議不錯，這會兒舊校舍那邊，時刻都有警察巡邏，她不便現身。由顧清珩和洛川白出面，倒也省了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將事情一一囑託、交代。

顧清珩有點受驚，抱著胳膊打了個哆嗦，「不是吧，還帶這樣的。我現在反悔可以嗎？讓洛組長一個人去。」

「不行呢，小珩子。」白琉璃笑眯眯地看著他，纖細的手指撩起他左側那縷遮住左耳的發，取下耳朵上類似於助聽器的東西。

一瞬間，許許多多不甘心的，委屈的，兇狠的，各式各樣的聲音湧入他的左耳里，在這一片嘈雜中，他聽見白琉璃的聲音。

「記得哦，好好去聽舊校舍里的聲音。」

「然後，一一轉述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