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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烏子後人

    長發美人風水師受&武力值爆表軍閥攻 民國時期,恰逢亂世。身世坎坷的天才美貌風水師洛九衣為了追尋少年時傾慕的慎遠哥哥,不得不違心幫助暗戀對象岳少帥尋找未婚妻,在尋找的過程中他們遭到偷襲暗殺。   國術大會打擂台,勇斗洋人格鬥家。洞庭山莊制服岐山剪紙術傳人,勇斗魯班厭生術。西域藏地暗潮洶湧,人皮唐卡殺人於無形,百年殭屍韜光養晦……   在歷經艱險後,兩人終於相認,攜手同行。在師父雲遊子的指點,華山派掌門、醫聖秦師兄、冒險家理查德等人協助下,兩人竭力阻止邪惡勢力鑿斷龍脈、顛覆九州。最終還給天下人一個清平盛世。 亂世中的天作之合、硝煙中的絕美愛情,有絕世高手的華麗出場、隱忍反派的韜光養晦、可愛正太的賣萌、冒險家洋鬼子的漫漫追妻、毒舌醫師的青衣花旦扮演…英雄輩出。   1V1/ HE/攻受情有獨鍾/竹馬竹馬/互寵/並肩作戰/強強/靈異神怪/懸疑推理   完整版通道: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19378825 ⚠️❤️指路新坑➡️古耽【翰林風骨竟折腰】   現耽靈異【邪靈狩獵者】

    第四章 橘子洲頭

    小說: 青烏子後人 作者:烟波钓叟歌 字數:3646 更新時間:2021-06-30 17:36:24

    洛九衣迷迷糊糊地在如水的夜色中行走。他記得,這裡是西望嶽麓山、東臨長沙城的橘子洲頭,四面環水,延綿數十里的一個長島,浮裊裊凌波上,一面青山一面城。

    不知什麼時候江上起了碧色的煙霧,在皎皎月光下,有一艘小船無聲地泊到了岸邊。

    洛九衣一眼便瞧見了小船的船頭趴著一個少年,一動也不動,彷彿沒了一丁點氣息。他心生好奇,走近去看,少年身上沒什麼血跡,身上穿著一身精緻華美的米白色小西裝,頭髮也被打理得一絲不苟,只是一雙眼睛腫得像水泡。

    洛九衣正要俯下//身去摸少年的頸脖子脈搏,少年長而密的睫毛輕輕一顫,竟是睜開了雙眼,那一雙細長的黑眼在月光下像是盛載著璀璨奪目的一片星河,澄澈明亮得勝過了世間三千燈盞,一下子將洛九衣吸引了進去。

    洛九衣楞楞地問他:「你沒事吧?」

    少年撐起手臂,身手利落地起身,與洛九衣面對面站著,兩人年齡相差無幾,少年身量卻比洛九衣高了大半個頭,體型也壯實許多。他一開口聲音有些沙啞:「你是誰?」

    洛九衣看出他對陌生人戒備心很強,便和善地一笑:「免貴姓圖門,字九衣。」

    少年疑惑道:「你是八旗子弟?」

    洛九衣笑笑:「我爹祖上世居東北烏喇,是清朝滿洲族一支,如今也算是沒落了吧。不過我娘是漢人,家在江南水鄉姑蘇,我也不算是滿人吧。」

    少年似乎很意外對方如此坦誠,臉上收斂起了厲色:「你瞧著也不像旗人,白嫩嫩水靈靈,像我在南京城秦淮酒樓吃過的水豆腐,細嫩爽滑、鮮香味美。」

    洛九衣聽著自己被比喻成一道美味佳餚,有點不高興了,撇撇嘴道:「好吧,你怎麼稱呼?你父母怎麼將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少年臉色黯淡下去,搖搖頭道:「我姓岳,南宋抗金將軍岳飛的岳,字慎遠。」

    洛九衣:「慎終追遠,民德歸厚矣。看來令尊為你取慎遠一字是希望你效法先古聖賢,謹慎從事,思考人生於天地之間的意義,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

    岳慎遠墨眼一亮:「圖門九衣,你果然知道!」

    洛九衣微微一笑:「你叫我九衣吧,我也叫你慎遠如何?」

    岳慎遠揚起下巴:「我比你大,你叫我阿遠哥哥。」

    洛九衣:「你怎知我比你小?你哪一年生的?」

    岳慎遠:「民國三年,今年十二,你呢多大?最多八//九歲吧?」

    洛九衣有點不服氣,挺直脊背叉著腰哼道:「我就是看著年齡小,我就比你小一歲,你是甲寅年生,我是乙卯年生,我已經十一了!」

    岳慎遠噗嗤一聲笑出來,忍不住伸手去捏洛九衣氣鼓鼓的白皙臉頰:「哎喲,原來是一隻小兔子乖乖,怪不得這麼玲瓏可愛,看看這小嘴嘟得可以掛個油瓶了。」

    洛九衣:「阿遠哥哥,你要不要去我家住?晚上睡在船上太冷了。」

    岳慎遠回頭看了眼船艙,見沒任何響動,便點頭道:「好,我隨你去,明日我再回船上,不然他們找不到我該著急了。」

    於是兩個小小的少年在橘子洲頭的涼涼夜色中手牽著手走進了不遠處一座老宅里。

    洛九衣帶著岳慎遠走進一棟磚木結構、山牆青瓦、朱漆木窗的小屋,在周邊建築的掩映下顯得毫不起眼。天井擺放著幾盆花草,牆角邊種著紅紅的辣椒,透出幾分活潑。兩人直接沿著踩上去嘎吱嘎吱響的木樓梯爬上小閣樓,在鋪著毛毯的木地板上席地一坐。

    洛九衣讓岳慎遠坐著稍等,又下去一趟端來一盆生煎包和熱騰騰的鹵豬腳。

    洛九衣:「這是東街胡大媽用祖傳秘方熬制的鹵豬腳,汁濃肉香,每天能賣出好幾十斤鹵豬腳,可受歡迎了,阿遠哥哥快嘗嘗!」

    岳慎遠迎著他熠熠生輝澄澈明亮的眼神看過去,心尖一顫,忽地低下頭,不一會兒微微顫抖的睫毛上竟是沾染了些許濕意。

    洛九衣急了,湊上來:「怎麼了?哥哥怎麼難過了?是不是回想起了傷心往事?都怪我不好,你別難過……都是我不好……」

    岳慎遠見他眼眶發紅,更像一隻軟糯的小白兔了,噗嗤一聲笑出來,伸手一攬將他抱住:「不是九衣的錯。只是,很久沒人對我這麼好了。父親過世了,母親也因病去了國外,我身邊都是因為父親的關係才對我忠心對我擁護,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實意的。」

    洛九衣吸吸鼻子悶聲問道:「你沒有朋友嗎?」

    岳慎遠不屑道:「所謂的小夥伴一個個只會阿諛奉承,不是看在父親的面上,就是看在母親娘家的面上。你沒聽過有錢能使鬼推磨麼?哼,只要有權有勢,他們一個個爭著給你舔鞋底。」

    洛九衣沉默了一會兒說:「其實我也不是不懂。我爹原本也是貴族出身,家財萬貫,在我娘過世之後又娶了好幾房姨太太,那幾個姨太太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家裡簡直像個規模極小的後宮,爭寵奪利,生了幾個孩子簡直比得上九龍奪嫡。」

    岳慎遠抱緊了他小小的身體:「你一定過得很艱難。」

    洛九衣點點頭:「是啊,姨太太們表面上裝得對我這個嫡長子客客氣氣,背地裡不知道使了多少絆子,我還能完完整整地活到現在也算是有福氣的吧。」

    岳慎遠道:「別怕,以後我會保護你的。」

    洛九衣心裡一暖,輕輕一笑:「嗯,我知道。後來我爹交惡,帶著姨太太們吸食起了鴉片,沒過幾年便家道中落了,變賣家產祖業,如今也沒多少家底了吧。」

    岳慎遠笑出聲來:「你這單純的小白兔,怎麼能跟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人連家底都吐露了?你就不怕引狼入室?」

    洛九衣:「我信你啊,我會看相,善人奸人一眼就能相出。」

    岳慎遠:「這麼厲害?」他鬆開手臂細細打量洛九衣得意忘形的表情,只覺得可愛的不行,想一把塞進懷裡好好揉搓一番。

    洛九衣把鹵豬腳端上前:「快趁熱吃。」

    岳慎遠肚子早就餓了,這會兒放開膀子大快朵頤,吃得歡快。洛九衣忙道:「吃慢點!」

    等岳慎遠吃飽喝足了,洛九衣又端來熱水給他擦臉擦手。

    岳慎遠十分滿意,躺在閣樓的軟榻上一動不動:「九衣,我好想留下來。」

    洛九衣單手撐著下巴,歪著腦袋趴在他身旁看他:「我也想你留下來。夏季市集上的藕尖和菱角可新鮮了,還有蔥油粑粑、糖油粑粑、捆雞、河蝦都是新鮮味美的,我想帶你去吃。春天吃黃鱔,冬天吃筍。阿遠哥哥,你能留下來嗎?」

    岳慎遠在夜色中盯著洛九衣小鹿一般清澈靈動的眼睛看:「我會想辦法留下的。」

    次日岳慎遠回了江邊的船頭,過了半個時辰回來了,臉上很愉悅的樣子:「我師父答應了,他恰好要去長沙城會個老友,同意了我多待一陣子。」

    洛九衣雙腳一蹦高跳起來掛在他身前:「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岳慎遠怕洛九衣掉下去只好摟住他的腰身,不知怎麼的耳朵發燙得厲害。

    岳慎遠在橘子洲頭住了三個多月。等到師父來信催他出發,他又千方百計地請求師父讓他多留幾個月。在與師父的幾番交涉下,終於同意他一年後再回來一次。

    一年後,師父沒有食言,再次帶著岳慎遠坐船來到了橘子洲頭。

    岳慎遠一下船,拔足向著洛九衣的老宅狂奔而去。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是將溫熱的唇抵在了洛九衣的嘴角邊,洛九衣花瓣一般的粉唇散發著迷人心竅的溫熱和清香吸引著他采拮。

    岳慎遠彷彿了靈魂出了竅,呆楞了半天才道:「九衣,你嫁給我吧。」

    洛九衣轉過臉看著他:「可,可是,我不是女……」

    岳慎遠忽然又開口:「你放心,這不是少年不識愛恨的玩笑話,九衣,你跟我來!」

    洛九衣被他拉著手奔跑在青石板路上,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嘴角微微上翹著。

    岳慎遠將他帶到一座古樸的月老祠前,從相思樹上取下一根紅線系在他的小拇指上,一字一頓鄭重道:「喜今日赤繩系定,珠聯璧合。卜他年白頭永偕,桂馥蘭馨。你我同心同德,宜室宜家。九衣你說可好?」

    洛九衣白嫩的臉頰上飛上兩團紅暈,支支吾吾道:「我……我是男孩子……」

    岳慎遠雙手搭在他肩上:「我聽說你祖母重男輕女,家裡生了女兒也不願聲張,我會替你保密的。今日誓言先保留著,等你過了十八歲,我再遵從三書六禮,求母親上門提親。」

    睡夢中的洛九衣臉上還泛著些許紅暈,淺色的嘴唇輕輕蠕動:「阿遠……哥哥……」

    捧著一盆冷水站在床前的洛昱辰安靜的像一隻鵪鶉,不敢抬頭看岳少帥的臉色,只覺得冷汗都爬上了後背,白色的短衫濕漉漉地粘在背上不太舒服,他卻一動都不敢動。

    岳慎遠取過敷在洛九衣額頭的濕毛巾,在盆里攪了兩下子擠得七八分幹,又動作輕柔地敷在洛九衣微燒的額頭上。洛九衣臉上的紅暈總算是隱下了一些。

    平躺在榻上的洛九衣忽然之間手指微張又握緊,像要去抓什麼東西,可卻是什麼都沒抓到。他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透出些許不安。於是旁邊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溫暖手掌將他冰冷的手握住了。他緊緊反握住那隻溫熱的手掌,漸漸地平靜下來。

    洛九衣腦袋燒得厲害,手腳卻冰涼得很。洛昱辰被岳慎遠叫去端中藥來,出了屋子正要將門輕輕合上竟瞥見岳少帥掀開被子伸手握住了洛九衣冰冷的腳踝,驚得差一點打翻了手裡的梅花紋白釉洗臉盆,又想起來怎麼打也打不過少帥,不敢上前阻止,在門口僵持了片刻,只好轉身離去。

    洛九衣依然有點暈暈乎乎的,腳步不停,他抬眼一望,來接岳慎遠的船就要離去。他加快步子,跑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阿遠……哥哥……阿遠……哥哥……」

    岳慎遠換了一身黑色的學生裝,筆直立在萬道霞光下,凌厲得彷彿一把即將奔赴戰場奮勇殺敵的玄鐵長劍。洛九衣知道,他這就要去面對兵荒馬亂、顛沛流離了,這一走,他們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再見面。

    岳慎遠揮手喊道:「記得我說過的話!來日定不負你!」

    洛九衣一個趔趄差點摔個四腳朝天,嘴裡喃喃道:「都說了我不是女孩子怎麼不信啊!」他忿忿不平地原地跳腳,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如瀑的長髮,只能擦掉眼淚,紅著眼眶輕聲嘆氣,心裡只日日期盼著能早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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