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勝毅斟酌再三，還是開口道：「程予，無論你想出軌多少次，都沒有關係，只要記得…你還有個老公在等你就好。」

方勝毅沒想到，他有一天也會卑微到這種地步，可他明白，他不能失去程予，他想要程予，他必須挽回程予。

方勝毅的話聽得程予不由得懵圈了，他眉頭緊蹙，向方勝毅投去鄙夷的目光，「方勝毅，你是躁鬱症加重了？還是腦子燒壞了？真他媽有病啊你！」

程予沒忘，當初只要稍有人跟他接觸，方勝毅就警惕得跟什麼似的，整天胡思亂想一通。

「是，有病，你要再不回來，我就真的要犯病了。」

程予白了方勝毅一眼，驀地肅聲道：「方勝毅，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思跟你說這些，你快點給我想辦法，把小騏給我找回來。」

方勝毅像是抓到什麼希望的曙光，看向程予的雙眸儘是期待神色，「把孩子找回來，你就會原諒我嗎？你就會跟我回去嗎？」

「不會。」

「…」

「但是，你要是不幫忙找，你以後就別想見到我。」程予不得不以這種方式來威脅方勝毅，他知道，方勝毅有這個實力，而他沒有。

方勝毅自然還是妥協了，他輕嘆一聲，「好，找，我找。」

方勝毅心裡頭難免有些不舒服，畢竟程予要他去找的是他跟其他女人的私生子，

方勝毅頓了頓，還是小聲地道了一聲，「媳婦兒，我們有兒子的，他叫方以辰。」

程予微然一怔，沒有全信，哪有離開五年就送個兒子的？真是狗血！

「媳婦兒，我…」

一聽方勝毅又要叨叨，程予瞬間不耐煩起來，「閉嘴，煩不煩？」

眼瞧惹程予不快，方勝毅這回如吃了閉門羹一樣，不敢再說什麼。

程予跟方勝毅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墓園，恰好撞見正在墓園外跟著李叔一同玩耍的顧騏。

「小騏。」

一聽是程予喚他，顧騏赫然轉過身，蹦躂著兩短腿朝程予奔去，「爸爸！」

程予順勢將顧騏抱起身，「嚇死我了，原來你在這。」

「小騏等爸爸好久。」

程予不做任何停留，直言道：「小騏，爸爸現在就帶你走。」

「媳婦兒，不準走。」方勝毅先一步攔在程予跟前，他想著先跟程予好好緩解一下關係，結果剛一抬掌觸碰到程予肩頭的那刻，程予就地撇開來，「幹什麼？別碰我。」

程予投來的一嫌惡眼記，令方勝毅心頭一驚悸，「媳婦兒，我…」

「滾開。」

「…」

局面霎時有些尷尬，連一旁的李叔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勸說，程予拒絕的態度很是堅決。

就在這時，顧騏肚子里傳來『咕咕』的飢餓聲，他抬掌摸了幾摸自己的小肚腩，委聲道：「爸爸，我餓了。」

方勝毅像抓到什麼救命稻草似的，先一步探問，「媳婦兒，不然…我們先去吃個飯？吃完飯，我們再好好談談，好不好？」

程予面色淡漠地回了一句，「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李叔只得開口打圓場，他道：「小予，再怎麼樣也不能餓著孩子，小騏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有什麼事待會再說，現在還是先去吃個飯吧。」

李叔說得不無道理，且他現在確實資金緊缺，程予怔了怔，沒有說話。

方勝毅趁機從褲兜里取出車鑰匙來，往一旁的法拉第按鍵開鎖，他小跑了過去，一把拉開後車門朝程予招呼著，「媳婦兒，快上車。」

「…」

程予還是默許了跟方勝毅同行。

……

尚藝

方勝毅依舊是選擇之前跟程予來過的包間，由於途中顧騏嚷嚷著要喝水，卻被水濺濕了一身，李叔提議自己領著顧騏去臨近的兒童服裝店買幾套新衣服。

程予本想緊跟著，卻被李叔好言拒絕，瞧見顧騏與李叔相處融洽，自己又拗不過方勝毅的死纏爛打，程予終是選擇跟方勝毅先來尚藝點餐。

方勝毅將一本本厚重的菜單推到程予跟前，眼尾帶笑，「看看，想吃什麼？」

「隨便。」

「那我幫你點？」

「隨便。」

方勝毅將菜單拿了回來，一邊翻動菜單一邊詢問著，「來屜小籠包？」

「嗯。」

「來碗蟹粥？」

「呃。」

「來份餃子？」

「哦。」

程予越回應越敷衍，最後被問煩了，索性不回應，方勝毅沒辦法，只好大致都點了一遍，畢竟程予不挑食，方勝毅真的不知道程予忌口什麼。

方勝毅倏然有些後悔，好像除了小籠包，就沒再注意程予到底喜歡吃什麼？倆人同桌吃飯的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但他知道，他一直沒有留心。

隨後在等菜的過程中，李叔打來了電話，表示已經替顧騏換買好衣服，正在前往尚藝的路上。

程予正欲起身到外頭等，方勝毅先一步攔住了他，「媳婦兒，別急，就十來分鐘，等等就到了。」

程予微愣了一會兒，還是選擇坐回原位，多年的習慣令他順口道了一句，「謝謝。」

方勝毅聽罷，本想說『謝什麼，我們之前需要說謝謝？』，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禁言語調侃道：「那你打算怎麼謝我？」

方勝毅故作將整個身子朝程予湊近，程予被方勝毅灼灼的目光盯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別這麼看我，事情…一碼歸一碼。」

方勝毅當做沒聽見似的，又不死心地復問一句，「所以，你打算怎麼謝我？」

「不知道。」

方勝毅即刻將椅子挪靠在程予的身側，流里流氣道：「這樣吧，你親我一口，就當是謝過我了。」

「…」

「我說真的，你親我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