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洛清歌離開良久，負責保護戚無虞安全的暗影才敢現身，只是他們一向警醒的王爺，好像便沒有發現。

魏長生又壯著膽子走近一步，喊了一遍，「王爺？」

戚無虞這才回過神來，但是臉上的局促卻隱蓋地很好，他面色如水，淡然道:「事情處理的如何？」

魏長生立時拱手道:「那斷腸草確實來自宮中，但是至於到底是宮裡的哪一位，屬下還未查明。洛姑娘身手矯健，那白美人沒抗過十棍便命喪黃泉了。」

他沒好意思說是洛清歌力氣太大，一拳把人五臟六腑都震碎了，他這才不好審問。

戚無虞冷冷一笑，:「罷了，不查本王也能猜出來是哪位娘娘在試探本王。」

「王爺的意思是太後？」

戚無虞不答反問道:「長生，依你只見，這朝堂之上，有多少人還覬覦這我這個裕親王。」

魏長生聞此頭垂得更低，緊張道:「屬下愚鈍，不敢妄加揣測。」

「本王赦你無罪。」

魏長生這才小心翼翼道:「王爺蟄伏多年，朝中大臣雖送了如此多的姬妾在王爺身邊監視，但是實際上早……」他愈往後說，聲音愈低，戚無虞見他如此便接著他的話道:「早就不把本王當回事了不是？」

他自顧自道:「他們這群人深居高位，安於享樂，早已樂不思蜀，哪裡還記得我戚無虞還曾拔過他們筋，抽過他們的血，對我早無了防範之心。」說到這他話鋒一轉，語帶嘲諷道:「但是後宮裡的那位可沒那麼好糊弄，她為她兒子的皇位可謂是殫精竭慮，苦心孤詣地謀劃了多年，本王若是不死，恐她就會一日不安，我府上有一人脫離了她的掌控，她便坐立難安，不是她又能是誰？」

旁人都以為他母親惠妃是自縊而死，可是只有他知道，讓文武百官遞上這三尺白綾的卻是這太後一手促成的。

「那如果這白美人是太後的人，那她如今死了，王爺這邊豈不是很不好交代，再加上王爺您與皇上約定的期限將至，若再沒有找出合適的王妃人選，恐怕……」

魏長生當日得知洛清歌打了白美人，本以為她必死無疑，沒有想到戚無虞只是吩咐人打了三十大板便了事了，而且還連帶懲罰了白美人。

如今白美人一死，太後想要扶持的正妃人選便懸空，對戚無虞也會更加關注，不管這麼看這種處理對戚無虞來說都是白害而無一利。

戚無虞一向做事謹慎，這五年哪怕被天下人恥笑，也未露出一點破綻，可是現下只要是洛清歌的事便屢屢打破常規……魏長生看向戚無虞，忽地覺得眼前的戚無虞有些讓人難懂。

「無人選就無人選。」戚無虞無所謂道:「不就是那勞什子蝗災嗎，本王且去會一會它！」

魏長生大驚，「您不是前些日子還說，寧娶一個……」

他話還未說完，戚無虞忽地廣袖一揮，任性道:「本王改主意了，既天讓白美人遭遇噩耗，那本王就順一順這天意。」

魏長生一臉茫然，心道:這白美人不是被那洛姑娘一拳頭錘死的嗎，怎還成天意了？

魏長生這邊還沒想明白，戚無虞忽地嘴角上揚，喃喃道:「況且本王不是還有一個棋子護著嗎？」

「棋子？」魏長生一臉狐疑，正欲問，忽見戚無虞已經往他自己的寢宮裕清宮走去，連忙追上去，熱心地提示戚無虞，「王爺，婉蓉姑娘的蘭心宮是這個方向呢？」

戚無虞大手一揮，「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