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冽想到今天一晚上程格的反應，和程格那些遮遮掩掩不願意說出來，卻隨時可能爆炸的過往，決定不再坐以待斃。

劉院長的很多舉動都讓何冽不得不懷疑他。

但是現在何汀在內的市局都已經不再追查龍嶺福利院了，何冽想著自己得想個法子，把人們的注意力再引回龍嶺福利院。

何冽點開劉院長的回覆，又給他回了一封郵件，約定了下一次的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程格被何冽逼著嚇著說了不少事情，情緒一上一落整個人疲憊得不行，上了床卻沒了一點睡意，滿腦子都是何冽。

翻來覆去，輾轉反側，一直到後半夜程格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一夜，全是夢。

夢裡，全是何冽。

何冽太煩人了，到處都是他，程格早上五點半睜開眼睛，出門正好碰見何冽也開門出來。

程格見到穿著針織米白色睡衣，容光煥發的何冽就氣不打一出來，對著何冽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轉身去浴室洗漱了。

冬天公寓地暖通著，經常過了一夜客廳的空氣就又臟又濁，所以何冽總是把客廳的落地窗留一個縫，好讓新鮮空氣能夠和室內的空氣流通。

被冬天清晨的冷風一吹，再配上程格給的白眼，睡得頭上呆毛亂飛的何冽醫生一臉莫名其妙。

程格刷著刷著牙忽然頭頂一黑，轉頭去看，何冽頂著呆毛堵在浴室門口：「怎麼著，大早上起來就翻我白眼。」

「嘁！」

程格雖然在何冽的房子里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但他昨天晚上被何冽好一頓欺負，夢裡又被何冽攪得不得安寧，所以他才不受那氣呢！

「還敢『嘁』我了？」

何冽說著走進浴室，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把程格圈在身前，伸手去拿自己放在外面浴室的洗漱用品。

兩人個頭差不了多少，但是何冽常年健身，體型要比程格更加健壯一些，從鏡子里看過去，何冽簡直是把程格抱在懷裡了。

程格被他擠得一個趔趄，小腹頂在大理石台上。

外面的浴室雖然沒有裝浴缸，但是面積也不算小。

何冽這個狗東西卻非要和程格擠在一起。

程格又對著鏡子翻了個白眼，用肩膀頂住何冽，要他挪開些地方：「擠我幹什麼！那麼大的地方非擠我！」

「今天一早就這麼大火氣？怎麼？昨天晚上坦誠相對讓你不好意思了？害羞了？」何冽含著牙刷說話含混不清，跟程格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會做出一些只有他在少年時期才會做的事情，「沒看出來你還是這種害羞的人啊。」

「要你管！」

小狐狸崽子被踩了尾巴，面紅耳赤地扔了牙刷和牙缸，轉身跑了。

何冽慢悠悠地刷完牙洗完臉，去廚房做了簡單的早餐，瞧著再耽擱下去程格上課就要遲到，這才去書房把紅著臉補作業的小狐狸崽子拎出來了。

「把黃瓜吃了。」

程格被何冽的一句話嚇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抬頭一看何冽明明在看《柳葉刀》注意力都沒在自己身上，那是怎麼知道自己把酸黃瓜扔了的？

何冽頭都沒抬，老神在在地把雜誌翻頁，喝了一口手邊的牛奶，給程格小同學認真回答：「我都不用看你，就知道你會作什麼妖。」

程格惡狠狠地嗑了一口酸黃瓜，對著何冽翻了一早上的第三個白眼。

然後，又悄悄地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