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冽怕再說下去程惱羞成怒掀桌子走人，悶頭笑了一會，主動把話題引開了：「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當時你在公安局裡拽著我的風衣，賣乖裝可憐讓我收留你的時候也沒見你不好意思啊。」

「你閉嘴！」

程格瞪大了眼睛看著何冽，他眼睛生得大，眼皮又薄，乍一瞪大了甚至能看到眼瞼上的血絲。

叫何冽看了去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倒像是小狐狸崽子被踩了尾巴，虛張聲勢逞凶裝惡，可怕是沒看出來，倒是可憐得緊。

「逗你玩呢，別生氣啊。」何冽把手邊的培根遞給程格，跟他商量，「聯考結束之前別走了好不好？反正也就還有一年多，你高三再亂跑對你考試也有影響。再說了，和我一起生活不開心嗎？」

「不開心！」

程格叼著筷子頭，兇巴巴地懟了何冽一句，低下頭去「呼嚕呼嚕」地喝牛奶。

程格喝奶喝得急，唇邊沾了一圈奶鬍子，粉色的舌尖順著唇線舔了一圈，也沒能把牛奶舔幹凈。

何冽伸手幫他抹了去，笑他：「又沒人跟你搶，喝個牛奶還要一口悶。你不反對我的提議，就當你答應了。」

程格紅著臉不說話，只鼻子里哼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應了還是沒應。

何冽不著急上班，生出些逗弄程格的心思，伸手攔住了程格，不讓他吃剩下的培根，非要聽程格說聲答應了。

程格死活不依，咬著嘴唇就是不鬆口應一句。

何冽優哉游哉地逗弄小狐狸崽子，最後被程格在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程格趁著何冽吃痛收手的瞬間，把盤子里的培根一囫圇叼走了，一筷子全送進了嘴裡。

何冽揉著手腕笑罵程格「小狐狸崽子」，程格撅了噘嘴，背著書包轉身出門了。

最後還是何冽追到了電梯口，攔住了一瘸一拐要靠自己上學的程格，把小狐狸崽子送到了學校。

兩人到西川一中門口，還沒等開近，程格一眼就看見了在門口等著的代燃。

程格放下車窗，伸出頭去跟代燃打招呼。

何冽挑眉看了代燃，又轉頭看到心都飛到代燃身上的程格。

「嘿，你這小白眼狼，我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你，你怎麼還是見了代燃比見了我還親？」

何冽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個就會跳舞的小高中生，怎麼在程格那裡比他這個成熟穩重的外科醫生吃香。

程格聽到何冽的問話，沒第一時間回答，扭扭歪歪地下了車。

等被來接他的代燃扶穩了，程格才回頭對著何冽做了一個鬼臉，回他：「因為代燃是個好孩子，而你是個狗東西，老狗東西！」

害怕何冽追下車來收拾他，程格放完狠話就趕緊催著代燃扶自己撤離。

何冽看著程格靠著一條腿一蹦一跳地跑遠了，搖著頭笑開了。

見人進了學校，何冽才放心地調轉車頭往醫院開去。

程格早上咬何冽時又氣又急，還帶著點報復心，下嘴狠了些。

何冽到醫院後，那一圈咬痕都已經泛起來了，何冽皮膚凈白，隔遠了都能看到他手腕上一圈紅痕。

科室的同事一上午都用很不正經的眼光打量何冽，何冽全當做那些若有若無的窺探視線不存在。

最後還是主任憋不住了湊過去問他怎麼回事。

何冽對著電子病歷認認真真地敲醫囑，等主任追問第二次，何冽才態度曖昧地說：「家裡養了只貓，貓咬的。」

「放屁！」地中海主任撫摸著自己「絕頂」的腦瓜，言之鑿鑿地反駁，「你肯定是家裡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