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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謀後

      第一次見到尹挽箏,林祈風就只能想到四個字,在劫難逃。   若是沒有曾經的花前月下,又何來今日的愛恨糾纏,半生相愛相殺,只為了祭奠最初的一次相遇。   尹挽箏說:「初見即愛,後來皆是恨。」   林祈風說:「一見鍾情,一生鍾情。」   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可是,我給的,你不要。   人生兩大悲劇,一種是你得到了你心愛的人,另一種是你沒有得到你心愛的人,林祈風既是前者,也是後者。   始於一見鍾情,止於黃土白骨。   終是風吹斷了線,再無風來再無你。

    第二十章 帝星隕落

    小說: 盛世謀後 作者:长风公子 字數:3008 更新時間:2021-06-30 00:16:22

    那個醫者顯然還不知道該不該說。

    「但說無妨,恕你無罪。」皇帝開口了,他也覺得應該是有點問題了。

    「這……陛下,這眼中摻了『不候君』,是一種已經失傳很久的西域慢性毒藥,無色無味,根本就發現不了,除非等到湯藥涼透了,才能察覺出來細微的花香味道。」醫者接著說。

    「既然已經失傳,你是怎麼知道的?」太醫問,他不太甘心,自己還不如一個民間郎中。

    「草民早年間曾和師傅遊歷時,路過西域,偶然得知,有一種花,艷麗異常,名曰『不候君』,因為醫者獵奇,所以曾見過。」醫者解釋道。

    這種藥材宮中的人還真的不一定知道,先不說已經失傳,就是有也是在民間或者境外。

    「微臣罪該萬死。」太醫趕緊跪下認罪,這可是他的過錯和疏忽,而且是大罪。

    「來人。」林祈風聲音冷的讓人不寒而慄,周圍的人都跪下了。

    「在。」

    「讓大理寺,刑部都去查,都有誰碰過陛下的藥,查不出來,提頭來見。」林祈風隱隱透出的是帝王的威嚴。

    「是。」

    「你……這毒怎麼解?」林祈風問醫者,目前怎麼解毒才是重點。

    「這……草民無能。」

    「太醫院?」林祈風接著問。

    「微臣定當竭盡全力為陛下解毒。」太醫院院使努力委婉的回答,他們連這種毒都沒有聽過,怎麼可能會解,但這個時候說不會,就是找死。

    「你們,一起半個月內找不出解藥,都不用來見我了。」

    「父皇。」林祈風退去了下人,擔心的看著皇帝。

    「沒事,看到你這樣能統領大局,朕就放心了。」皇帝欣慰的說,他自己的身體,他很清楚,撐不了多久了。

    「父皇。」

    「朕想看看你母後。」皇帝無奈的說,他病成這個樣子,孟錦夏一次都不曾來看他一次。

    「那……」林祈風想說,自己可以去勸母後。

    「不必了,她不願就不願吧,你日後善待她就好了。」皇帝道最後都不願勉強她半分。

    皇帝累了,就休息了,林祈風退了出去,剛出門,就看見了在門口的孟錦夏。

    「母後?」林祈風已經不能用驚訝形容了。

    「噓……」孟錦夏做出一個禁聲的手勢。

    林祈風和孟錦夏回了中宮。

    「他還好嗎?」孟錦夏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口。

    「不是很好,母後不去看看嗎?」林祈風今日突然有一個非常離譜,但是又很真實的想法。

    他的母後,好像也是喜歡他的父皇的。

    「再說吧。」孟錦夏已經偷偷見過好幾次了。

    孟錦夏一直偷偷關注著皇帝的病情,更是好幾次偷偷去寢宮看皇帝,但是都是在皇帝睡著的時候。

    「母後,您這是何必呢?您和父皇就……」就不能好好的嗎?明明都很在意彼此,可是卻相看兩厭了一輩子。

    「祈風,你不懂,再愛,也抵不過滿門的恨,我一雙父母,無數兄弟姐妹都在天上看著呢?你要我如何好好的?」孟錦夏眼圈已經紅了。

    孟錦夏又何嘗不像皇帝愛自己那樣愛他呢?

    「兒臣……好像懂得。」林祈風小聲說。

    「什麼?」孟錦夏沒有聽清楚。

    「沒什麼,兒臣就是有些痛心。」林祈風說。

    「母後倒是希望你一輩子都不要懂。」孟錦夏說,因為她懂了,她經歷了太多的痛苦掙扎之後,她才懂,她不想林祈風也懂。

    哪有什麼感同身受,只有冷暖自知,真正的懂得,是因為經歷過。

    林祈風沒有接話,其實,他已經懂得了。

    林祈風一路上想了很多,他的父皇和母後之間隔著孟氏滿門的命,那自己和尹挽箏之間又何嘗不是血海深仇?雖然不是他親手毀了南寧,但是是他的父皇,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殿下,殿下?」何洛笙剛出門,就看見見林祈風在發獃。

    「嗯?」林祈風回過神來。

    「殿下怎麼這般失神?」何洛笙問道。

    「沒事,還要多謝你,本宮從宮外請了郎中,也許真的對父皇有大幫助。」林祈風笑著對何洛笙說。

    「真的?殿下怎麼還和妾身說謝,能為殿下分憂,妾身高興還來不及吶。」何洛笙笑著說,她是真的高興。

    林祈風去了何洛笙宮中,一眼就看見了擺在書案最顯眼的地方的那個兔子,和書案很不搭,甚至和整個房間都很不搭。

    林祈風苦笑著,要是尹挽箏能這般,該多好。

    最近一直很忙,他既要為即將到來的登基大典準備,有要忙於朝政,幾乎是早出晚歸。

    太醫院整日整夜的忙碌著,可還是抵不過毒性的蔓延。

    「殿下,殿下……不好了,陛下……陛下……他……」

    林祈風幾乎是跑進皇帝的寢宮。

    「父皇。」林祈風跪在床邊,「怎麼回事?」

    「回殿下,臣等無能。」太醫們齊刷刷跪在一旁。

    太醫院也是夜以繼日的忙著配解藥,先不說這毒已經一個月了早就侵入體內已深,就是他們見都沒見過這種毒,怎麼可能短時間沒研製出解藥。

    只能先抑制毒素蔓延,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發現的太晚了。

    「祈風,不怪他人,父皇殺戮太多了,命該如此。」皇帝聲音微弱,還帶著顫音。

    他這一生,登上皇位是就是奪嫡之戰,就已經手滿鮮血,後來又有丞相府,再到南寧,真的是太多的鮮血了。

    「父皇。」林祈風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你要答應父皇,嫡長子絕對不能有南寧血脈。」皇帝最不放心的就是尹挽箏兄妹。

    「兒臣答應。」都這個時候了,林祈風如何能不答應。

    「咳咳咳……」皇帝一口血吐了出來,然後無力的倒在床上。

    「父皇……」

    「陛下……」

    皇帝沒有再說話,目光掃視眾人,都沒有找到他想看到的面孔,最後定格在門口。

    可惜,直到他聽到眾人哀嚎,閉上雙眼,都沒有在門口看到期待已久的身影。

    她最後也沒有來,沒有讓皇帝看她最後一眼。

    「殿下,殿下,皇後娘娘她……她……服毒了……」

    林祈風又急忙去了中宮。

    孟錦夏穿著皇後的明黃色制服,化著精緻的妝容,嘴角流出來鮮血勝過胭脂的顏色,手裡緊緊的握著一塊玉佩。

    那塊玉佩林祈風很小的時候見過,那是他父皇送給孟錦夏的定情信物,不過已經很多年沒走見過了,林祈風以為,早就被孟錦夏扔了,沒想到,只是藏的深而已。

    「母後……」

    「殿下,娘娘服用了鶴頂紅。」

    「知道了。」

    林祈風屏退了眾人,在孟錦夏枕頭下找到了一封信。

    「吾兒祈風親啟。」

    「祈風,母後一生愧對於你,不曾於你半分關心照顧,今又撒手人寰,若有來世,你我若有緣再做母女,我定會做一個好母親。

    母後這一輩子,是非榮辱,愛恨得失,從不由自己做主,如今也是為自己做一次主了。

    原諒母後的自私,最後成全母後一次。

    陛下,若有來世,你不做帝王了,好不好?臣妾不想做皇後,天盛皇後孟錦夏絕筆。」

    信中是孟錦夏第一次心甘情願的稱自己為天盛皇後,承認是皇帝的妻子。

    皇帝駕崩,皇後隨駕而去,獲得無數稱讚,都言帝後伉儷情深,生死相隨,不知道感動了多少閨閣少女。

    林祈風親自主持葬禮,帝後合葬於黃陵。

    尹挽箏也來了,看著牌位,那個前不久還幫自己解圍,邀請自己去中宮玩的人,怎麼轉瞬之間,就只剩下冰冷的牌位了。

    尹挽箏聽過帝後的傳言,所以聽到皇後隨駕而去,也是驚訝不已,果然,流言終究是流言。

    她想,皇後一定是愛慘了皇帝。

    帝後的葬禮舉國哀悼,王公大臣皆系縞素,一片靜白。

    「跪。」

    「一叩首。」

    「再叩首。」

    「三叩首。」

    「興。」

    林祈風守靈,他剛剛知道原來自己的父母伉儷情深,還沒有來得及驚喜,也沒有機會讓他們和好,僅僅一夜之間,就一同失去了他們。

    他只是是去父母就這樣難過,那尹挽箏失去了全族,是不是更難過?

    「殿下,額……」硯蘇在努力組織語言,「向初怕您著涼,讓奴婢給您送件披風。」硯蘇鬆了一口氣,終於說完了。

    「好,多謝。」林祈風還納悶,向初怎麼自己不送過來?難道有什麼事過不來?那怎麼能碰到尹挽箏的貼身婢女呢?

    不過,林祈風也沒有過多的糾結,幸好有件披風,夜晚真的挺冷的。

    「殿下,屬下來晚了……」向初拿了一件披風快步進來。

    看見林祈風已經圍著披風了,一愣,他記得林祈風早上出門沒帶披風啊,他今天忙忘了,這麼晚才想起來送過來。

    林祈風一下子就明白了,硯蘇哪裡是受向初之託,一定就是尹挽箏讓她來的,明明就是在乎自己的,還裝作冷漠無情,更是費盡心思的不想讓自己知道。

    林祈風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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