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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引

    痴情雙標白切黑將軍攻×忠心腹黑假神仙軍師受【並非同一勢力】 「你騙我。」 滿天夕陽倒映進楚玄的眼瞳中,綺艷如火。面對敵人的將領,蘇幼只能沉默不語。 「……可我不怨你。」 隔著山川大漠,橫亘生老病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大燕天啟五年,明帝駕崩,西國趁機叛亂,藍瞳的少年將軍橫空出世,明帝耗費數十載構築的龐大帝國,危如累卵 大燕新德元年,新皇登基,靖王領命平西,白衣的清虛道子一鳴驚人,以己之身兆示天命指引大燕,為天下先 沙場相逢,萬鎖加身,你可還記得當年白玉公子,街頭少年? 執念一眼一生,哪怕是別摯愛,飼虎狼,天下傾覆——都再割不斷了 君道將軍骨朽黃沙易冷,我待海晏河清再與君同! 劇情和感情雙線進,有可能會慢熱一點_(:з」∠)_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我明明已經超認真地在寫了(๑•́ωก̀๑) 希望能得到評論和收藏鴨

    柒拾貳·觸怒

    小說: 將引 作者:阳止 字數:2608 更新時間:2021-06-29 23:55:21

    「貴人,您小心著……」

    那村民想去攔著賀凌,畢竟這小子有多瘋昨天夜裡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若他還真在這個房間,不知輕重地再傷到了貴人,這後果才是真的不堪設想。

    楚玄知道躲藏不下去,也不願再做無用功,幹脆自己先現出身形,恭恭敬敬地屈身向賀凌行了個禮。

    終於來了……

    該面對的人,無論逃避多久總還是要面對的。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可賀凌終究救了他的命,照顧了他九年多,給他無數盛名與恩寵。而他呢?兩軍陣前逃了主將,把賀凌殫精竭慮的整盤棋盡數打翻,只知道自私地追著自己心裡的那一點光芒。

    恩情不能兩全,這一點他從一開始就該知道的。

    「不孝子賀念,拜見義父。」

    賀凌沒有絲毫意外,臉上依然掛著那副似笑非笑,雲淡風輕的輕鬆表情。

    果然,這個孩子還是對自己多年來的恩情有所感念……沒有傷害自己這個對他有恩的人。雖然只要劫持他就能很輕易地達到各種目的,可他到底還是沒有這樣做。

    「你叫他……義父?!居然是貴公子!我們真是瞎了狗眼……真是失敬!失敬啊!」一直老老實實地立在一邊的那個村民算是徹底傻了眼。他是真想不到……明明之前這兩人看起來根本就是一點親情也顯現不出來啊!賀念進村的時候有人向賀凌通報,他也沒有任何反應啊。

    賀凌回頭對那個村民「親切地」說道:「你先下去,把周圍的人都撤了吧,教我們父子二人好好說說話。」

    「可是……」我怕這小子對您不利!

    「無事無事,我了解他。」賀凌毫不在意地擺擺手,那村民不敢再多言,訕訕地退了下去。

    賀凌進了這小小的囚室,自己動手搬了把椅子,一撩衣襟坐了下來,也不在乎椅面上的灰塵會不會弄髒自己華貴的衣料。賀念就在他眼前,一絲不苟地站立著。

    「好久不見呀,阿念。這張臉皮真是不錯,義父我都差點沒認出來你呢。」賀凌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這個年輕人,伸出手去捏了捏他的腕子,最後認真地做出了一個評價:「這些日子來,你真是瘦了不少。為事奔波,很勞累吧?」

    話語中暗暗藏著譏諷。作為一個將軍,拋下自己的責任,去追尋那些私情。

    楚玄沒有回答。他不知道賀凌知道了多少,但擺明了講,他就是個逃兵,無論在西國還是在大燕,都是按律當斬的那一種。他不知道賀凌此刻的噓寒問暖到底用意幾何。

    「阿念,你要知道。對於現在的情況,我更願意相信你是在戰場上不慎傷到了腦袋,才會做出如此之舉——」

    作為主將,在戰場上不管不顧地當了逃兵。

    讓幾個月來構築的驚龍神話毀於一旦。

    讓西國盟軍一片大好的戰局功虧一簣。

    讓無數曾經與自己並肩作戰的袍澤毫無意義地身死沙場。

    讓現在的兩軍對壘變成膠著的冷戰,毫無底線地消耗著為數不多的糧草。

    讓本是唾手可得的勝利變得遙遙無期。

    「罪已至死,賀念我兒,你可還有何話要為自己解脫?」

    楚玄淡然地看著自己的義父。

    「義父所言,賀念無可辯解。罪不容誅,此時此刻賀念唯求一死以告眾軍英靈。」楚玄在賀凌面前緩緩下跪,以頭觸地,以示誠意。

    「唉……好阿念,你這是在誅為父的心吶。」賀凌手捂心口,似是十分沉痛:「我倒是真想斬了你的首級,教世人都看看我這九年的時間養出來了一個什麼樣的白眼狼。」

    「義父大恩,賀念此生無以為報。」楚玄說著這話時,額頭根本沒有離開過地面。

    「可是你分明知道如何回報。」賀凌聞言,神色終於難得地陰鷙起來。「只要你回到軍中,再次執刀,把魏家皇室的頭顱一個一個砍下來……」

    「義父聲明,恕我直言——以殺業報德,根本不是報德,而是造業啊。義父為雪烏車國前塵之恥,連同羌白、煌蘭這等與大燕有宿仇的舊時諸侯國一同出兵,西境伏屍百萬,流血漂櫓,相殺至今,兩邊均沒能得到什麼好處。在賀念看來,燕明帝魏景行早已駕崩,這些屬於前塵的積怨,也是時候結束了。」

    楚玄始終沒有抬頭,也就錯過了賀凌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可怖神情,彷彿來自黃泉的惡鬼,顯現出毫不掩飾的殺意。

    「好……好啊!真是太好了!狼的崽子,果然還是……」賀凌怒極反笑,他離開那把寒酸的椅子,屈尊降貴地蹲下身來,一把掐住了楚玄的脖子,惡狠狠的。這麼多年來,楚玄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動怒。之前見到他最生氣的一次,還是秦燕以為他身體之由趁他不注意把他私藏的好酒全都給倒了。

    方才自己的那幾句話,竟是徹底觸怒到他了嗎?

    「結束……你跟著我近十年了,死在你手上的何止百人?現在卻說的這樣好聽……是為何啊?嗯?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賀凌的手上漸漸用力,楚玄能感覺到脆弱的喉管處傳來的痛意和肺部明顯的窒息感。賀凌不是習武之人,本也沒多大力氣,可眼下是真真正正動了殺念了。

    「果然是你的那個白月光小蘇公子給你洗了腦吧?是他讓你停手的對嗎?因為他是大燕的人,大燕需要和平,他才會這樣利用你——」賀凌陰惻惻地笑起來了:「我曾經是猜過你該是個重情重義的,可想不到竟是這般世所罕見的痴情種!簡直像是豬油蒙了心!」

    「……是我於您有愧,百死難償我罪。」楚玄始終用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神看向他的義父,平淡到彷彿是在看一個陌生人。「與他無關。他想要的,從未向我開過口,是我想給他。」

    楚玄沒說謊。蘇幼的確沒勸過他停手,是他自己。

    他知道自己對於賀凌來講著實是不夠道義。

    可是在他見到蘇幼的那一刻,那些經年累積起來的,對大燕和魏澤的憎恨統統都被拋在腦後了。說到底這種憎恨最初的源頭也是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讓蘇幼被套上了一個又一個責任的枷鎖,甚至不能自由地生活在陽光下。曾經他想著,只要毀去這些東西,不僅能報答義父的恩,更能讓蘇幼就此卸去責任,從此逍遙快活。

    可是現在,他終於明白自己曾經的這種想法是有多麼殘酷,天真,而且愚昧了。一將功成萬骨枯——這人世間,哪裡有那麼多兩全其美的便宜事讓他佔了,恩仇得報,所愛逍遙。

    披上戰甲,手握刀鋒,前方就會有造不盡的殺孽,這些殺孽,都是阻隔在他未來路上的一道道壁壘,惡臭而猩紅。

    他已經這麼髒了。

    楚玄已經明白了——蘇幼何嘗不是樂見西國退兵,四海之內歸於清平。可他太溫柔也太愚蠢了,溫柔愚蠢到過多地顧慮了敵軍將領的感受,溫柔愚蠢到不想讓自己成為別人做出決定的阻礙。

    既然他溫柔愚蠢到開不了這個口,那就由我主動給他吧 。

    「呵。是嗎?」賀凌不置可否,但手上卻是鬆開了楚玄的脖子。現在的他似乎是已經冷靜下來了。「你現在想到的恩情兩全之法,便是激怒我,只求一死?只要你死了,愧對我的也清了,造的殺孽也償了,失去了驚龍的首領,西國的聯軍再翻盤也難了?小阿念,跟著義父這樣久,什麼什麼都沒學到啊……還是這麼天真。」

    賀凌周身的氣場突然變化了,他又恢復了那種平和溫柔的語調,他一向是操控自己情緒的高手:「阿念啊,義父教你——想要得到他的人不僅僅只有順著他的意願這一種方法……」

    「把他在乎的全都除掉,也可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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