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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引

    痴情雙標白切黑將軍攻×忠心腹黑假神仙軍師受【並非同一勢力】 「你騙我。」 滿天夕陽倒映進楚玄的眼瞳中,綺艷如火。面對敵人的將領,蘇幼只能沉默不語。 「……可我不怨你。」 隔著山川大漠,橫亘生老病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大燕天啟五年,明帝駕崩,西國趁機叛亂,藍瞳的少年將軍橫空出世,明帝耗費數十載構築的龐大帝國,危如累卵 大燕新德元年,新皇登基,靖王領命平西,白衣的清虛道子一鳴驚人,以己之身兆示天命指引大燕,為天下先 沙場相逢,萬鎖加身,你可還記得當年白玉公子,街頭少年? 執念一眼一生,哪怕是別摯愛,飼虎狼,天下傾覆——都再割不斷了 君道將軍骨朽黃沙易冷,我待海晏河清再與君同! 劇情和感情雙線進,有可能會慢熱一點_(:з」∠)_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我明明已經超認真地在寫了(๑•́ωก̀๑) 希望能得到評論和收藏鴨

    陸拾玖·欲雨

    小說: 將引 作者:阳止 字數:3484 更新時間:2021-06-29 23:55:20

    祝家村裡圍過來的人數量是不少,大多也是些拿鋤頭的傻漢子,不過也基本上是空有一把子啥力氣,一舉一動毫無章法可言,只是仗著毫無以多欺少的負疚感罷了。一群人圍攻一個人,以怨懟報恩心,倒是理不直氣也壯。

    楚玄不想傷人性命,就算是擁有無雙的功夫也反而是處處受桎。他心裡隱隱約約起了些許不祥的預感——這樣無賴的車輪戰只是白白耗費了他的體力,若要不傷人,只能將他們全部打倒再帶蘇幼離開。

    一個稍稍「機靈」些的村民終於注意到了什麼,高呼一聲:「哥幾個,不用怕了!大家只管上!這扎手的小子不打算傷人的!至於另一個那純粹是個拖後腿的!」

    楚玄皺皺眉:「嘁,白痴……」

    這個發現倒是激起了愚民之間的一片歡騰。村民們以二人為中心漸漸向裡麵包圍。楚玄越來越不耐煩了,他左手抽出匕首「赤火」交給蘇幼防身,右手用「流丹」的鋒刃,以蘇幼為圓心在沙地上畫了個大圈,然後對著眾人冷聲道:「此線為界,不要讓你們卑劣的臟血玷污到了公子的白衣。」

    蘇幼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覺得自己從未如此痛恨過自己的無能,從未如此渴望過能夠有實力拿起刀刃與人並肩作戰。

    「該死該死該死……就是不想你這樣被我連累,被我禁錮,才想讓你快點放棄我……快點讓你厭倦讓你離開啊!」蘇幼看著楚玄如燕輕捷的身影,不禁握緊了手中血色的匕首。

    村民從四面八方緩緩靠近,穩穩噹噹。楚玄只有一人,本是無法顧及到全部,可馬上將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差不多能感受得到八方的情況。

    話雖如此,這群愚民卻並非毫無盤算。楚玄感覺到哪裡有些不對勁——這群人,似乎正在把他往某個方向引,漸漸引他離蘇幼遠去。

    不能再讓楚玄這樣戰下去了……雖然不至於戰勝不了,可體力這樣消耗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蘇幼看了看星天,夜差不多已經過半,這群人就算拿不下他們,等到鄭光道的人來也是不無可能……蘇幼握緊匕首隨時準備自衛,借著月色看著眼前的戰鬥,尋求著網羅之中的一線生天——

    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祝家莊的人,是因為奇怪的病症才要去獻女於聖上祈求天子垂恩。這麼一個小小的村落,人丁總不會太多,可在這裡包圍他們的這麼多男子,看起來卻是健康無恙,根本沒有任何病相,總不會這疫病當真如此奇怪,只染婦孺不傳男丁?若是這病的災害早已消除,持續獻女可稱是為了還願,那白日村落里瀰漫著的死亡的氣息卻是為何?疑問越來越多,未有一人能解惑,蘇幼心煩意亂至極,突然瞥見一個身影,突破了楚玄一人當關的防線,揮舞著割莊稼的鐮刀向他頭上高高地劈了過來。

    「公子——!!」楚玄正與幾人纏鬥,赫然聽見背後刀聲便亂了陣腳,不顧朝自己砍來的柴刀就要去找蘇幼,吼聲凄厲。萬一因為他的保護不利讓公子受了傷,他絕對……

    蘇幼瞥見刀影的一瞬間就做出了反應——他側身一閃,趁著偷襲者使力的慣性還沒緩過來勁兒,操著手中小小的「赤火」快准狠地刺上了偷襲者的右臂,登時一聲凄切的慘叫。蘇幼的腿是動彈不得上半身卻靈活得不可置信。這個村民應是不大適應疼痛,痛到身子一歪跌到地上打滾兒。蘇幼右手拔出「赤火」,把鋒刃放在他的脖頸處,左手輕輕理了一下垂落的髮絲,一臉雲淡風輕。

    楚玄:「……」

    楚玄突然之間想起來,蘇幼嚴格意義上也不完全算是個白面書生……多年前在一線天山道之中,他可是看到山賊拿著點燃的蘆葦桿就射出去的狠人……過去了這麼久,看他下手見血毫不猶豫的那狠勁兒,倒還是那副沒被聖賢書耽誤的果敢模樣。

    楚玄使刀又格擋了幾次進攻,漸漸退回蘇幼身邊。村民們見有人被抓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了,只是維持著包圍圈,不上前也不後退。

    蘇幼把「赤火」壓在偷襲者脖頸的血管上,吹毛立斷的利刃,稍稍用力就見了血。他抬起頭來沖著人群高聲道:「喂!放我們走,如果你們還想要這個人活命的話!」

    「卑鄙無恥!你們放開我爹!」人群中一個還算青澀的聲音響了起來,蘇幼一看,那還是個少年,被周圍的大人們架著隔壁才沒能立刻就衝過來。少年血氣方剛,看起來挺像是想跑過來給蘇幼一拳頭。

    蘇幼一挑眉毛:「閣下這話說的倒是好生有趣,我二人所求不過自保而已,貴村數十人圍攻起來倒是不會說自己卑鄙了!」

    「我……」那少年也是個嘴笨的,一時不知回什麼是好了。

    「我相信,貴村一定會有明白事理的人!」蘇幼繼續說道:「想必你們方才也看到了……我身邊的這位少俠,武功高強蓋世無雙!他是因為心善才對你們留了一手,否則此地早就是血流成河了!」

    楚玄聽到此言,只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漲到了臉上。他……被公子誇了啊啊啊!

    蘇幼沒注意到楚玄的反應,只全神貫注地應對眼前的窘境:「你們應該知道,只是憑你們根本就困不了我們,倒不如及時止損,讓彼此都有個台階可以下。要知道,我們本與這件事毫無瓜葛,本是出於一片好心想要留下來相助,可到了現如今的情景,你們難道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令人寒心嗎?!這可是我們給你們這群可憐人最後的機會了——要是把握不了這個時機的話,神仙也難救!」

    人群小聲地哄鬧起來。蘇幼知道裡面的一大部分人已經開始猶豫了,只要再施加些壓力的話說不定就能……

    突然,楚玄猝不及防地跪了下來。

    「你怎……?!」

    蘇幼赫然止聲。他看見楚玄半跪在自己的身旁,身體痛苦地彎曲著,豆大的冷汗從他的鼻尖滑落。他的左手指尖深深地嵌進沙土裡,力道大到見了血,而右手始終舉著「流丹」。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第一個蹦進蘇幼腦子裡的名詞便是「蝕骨纏」。

    楚玄喃喃自語:「不可能……這個月明明不該再發作的……」

    蘇幼見此情形,心裡又驚又急,卻是更加不敢放鬆手中握著的這條人命。他小聲問楚玄:「你怎樣了?」

    楚玄勉強沖他擠出個微笑:「無事……呃!」

    他想要裝作真的游刃有餘的樣子,可惜,他深知這一次他恐怕是不能再保護他的公子了。這一次的蝕骨纏來勢洶洶,只是前奏便這樣難熬,更不用提之後了。

    怎麼會這樣……

    自從那天離開戰場,除了百里星,他再也沒有和任何與西國有關聯的人聯繫過,每個月的百蟲噬心,自然也是靠著自己的意志硬生生地挺了下來。雖然每一次都是會讓人求死不能的痛苦,且一次比一次更加難捱,可每一次楚玄都挺過來了。說到底這毒草與蠱蟲的惡劣結合最初也是為了懲戒而並非要人的命。到後來,也許是長期不服解藥的原因,蝕骨纏的發作時間並不再固定於月至圓之時,偶爾會往前或往後稍稍錯個幾天,不過依然是每月只發作一次。而昨夜,楚玄剛剛經歷過一次這樣的痛,按著常理,他本該無事。

    到底出了什麼差錯?!

    「呃啊——」他竭力壓制著痛苦,低沉的吼聲卻不受控制地從喉嚨里溢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本來以為我能保護得了你。

    「楚玄!」

    凝滯的人群突然動起來了。一人高聲喝道:「這個能打的瘋小子不知道犯了什麼病,已經不行了!我們快上啊!」

    一人發聲,眾人都跟著他一同愉快地痛打落水狗。

    「等等!我爹他……」蘇幼手裡肉票的兒子想要阻止這些村民,可惜他一個人的聲音太微弱了,很快就被淹沒在了這低賤的歡呼聲里。

    蘇幼知道,除了那個少年沒人在乎這個人的命了,反正回天乏術,不如放手罷,至少讓這個人還活得下去……?

    「開玩笑——!!」一直溫溫潤潤的白衣公子驟然發狠,他舉起赤火在手裡的這個村民的右臂和兩條大腿上各自扎了一刀後就收了起來,讓他徹底失去行動能力,然後拉過意識模糊的楚玄護在懷裡,取過利刃流丹指著眾人。

    「你們這群卑劣的賤民……根本不值得任何善心!」

    這種虛張聲勢的傲氣,嚇退了打頭的一個小夥子。另一個稍稍年長些的便教訓他:「你這慫貨……我們這麼多人,害怕他一個殘障嗎?!你待著,看我的!」

    他一馬當先,舉著鋤頭就向蘇幼砸去,蘇幼躲也不躲,只管揮刀還擊,幾乎砍斷了那人的右胳膊,露出了森森白骨。

    「啊啊啊——」

    溫熱的血從蘇幼的左肩上滲出來,淌下去,滴在了楚玄的臉上。他咬咬牙,一聲也沒吭。

    他躲不了的。廢著雙腿,懷裡還有楚玄,這怎麼能躲得開呢?

    蘇若鶴,你在做什麼?既然註定逃不了了,那不如找尋對自己傷害最小的一條路吧。

    就算逃不了了,結局已經被註定,可怎麼就是這麼不甘心呢……蘇幼現在很憤怒,特別憤怒。他好像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憤怒過。

    判斷失誤的懊惱,拖累別人的無力,被人欺騙的不甘,各種情緒雜糅在了一起,連帶著鼻尖經久不散的血腥氣,變成了前所未有的憤怒。

    「臭小子!你怎麼敢?!你們誰都不用過來,看我把他……」

    斷了一臂的村民殺紅了眼,他踢開來攙扶他的同伴,用完好的左胳膊撿起掉落一邊的鋤頭再次揮舞起來。失血過多似乎讓他的理智也一併喪失了。

    「請冷靜些。」

    人群之中傳來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帶著些許蛇或者連綿的雨一樣的陰冷氣息,只四個字,卻很有效地制止失臂者的狂躁。

    這聲音很耳熟。

    「大人……」方才張牙舞爪的村民在這個聲音的主人出現後,一瞬間就變得服服帖帖的。

    蘇幼循著聲音看去,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懼從頭皮一直流向四肢百骸。

    那男人身形修長,大氅斜斜地披在肩頭,繁複的花紋烙在他的眼角。

    「久見了,蘇公子。」賀凌笑吟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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